“盡力施救。”
來人應聲,退了下去。
“陛下,隻成世子帶人追過去怕是不夠,要不要再派人?”
何永嶸道。
“自然要派人!長安王謀反,三位愛卿盡快草擬一份文書下發到各6地,無論誰看到,務必抓捕,就地格殺也可以。”
何永嶸一凜,和另外兩個齊齊道:“是。”
進了務政殿,唐澤便道:“陛下,任舒屠戮一事涉及王府謀反,交由順府徹查怕是不妥,是否交給大理寺?”
武德帝坐在龍椅上,出了會神,道:“順府主審任舒殺人一事,大理寺協查。至於長安王謀反一事,由大理寺徹查,順府不參與。”
甄有嘉連著關了任舒兩次,她都安然無恙得出來。
武德帝想要這個好兆頭,便沒讓她去大理寺,希望這次她也能平平安安得出來。
“陛下,任尚書是否應該回避?”
這段時間以來,任灝徹底和他撕破了臉,現在有任舒這個把柄,何永嶸自然是要抓住的。
“不必了。長安王謀反,任舒殺人一事怕有隱情。戶部事情繁多,任尚書做得熟,還是繼續操持吧。”
何永嶸聞言,暗暗鬱悶。
皇帝果然對任舒不一般,愛屋及烏下,對任灝也是多番照顧,可恨!
任灝老神在在。
何永嶸想以此攻擊他怕是要失望了。
不要他,就是禦史台明彈劾,他也不懼。
簡在帝心,又沒有把柄,誰能奈他何!
唐澤上前道:“陛下,何大人的是。臣以為,任舒殺人如麻,任尚書難辭其咎,理應閉門反省,或者上自辯奏疏,對朝廷、對下人有個交代才是。”
任灝眉間的得意凝固了。
該死的唐澤,拿下大義壓他!
“陛下,您知道的,臣孫女向來我行我素,臣和臣子都無力管教。且這次的事情牽扯出長安王謀反,她可能不但無過,還有功呢。請陛下明鑒!”
唐澤是極不喜歡任舒這樣報私仇的,聞言就要開口,被武德帝製止了。
“都下去吧,此事容後再議。”
三人怏怏不樂得出令,各懷心事得走了。
“大轅回來,立刻來稟。”
武德帝沒有叫人,但泉子卻知道這是和他的。
“是。”
“另外去傳信給春風樓,朕早知道任舒發生了何事。”
這差事隱秘,泉子親自去聯係了消息頭子。
後半夜匆匆回來時,成轅沒有回宮,武德帝就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他也不敢叫人,隻在一旁守著。
這麽睡自然是不舒服的,沒多久,武德帝就醒了,看到泉子,揉了揉眼睛,慵懶道:“回來了?”
泉子上前:“陛下,您怎能趴著睡,的扶您去就寢吧。”
“不必了。”武德帝擺擺手,“事情吧。”
泉子心疼得很,又沒辦法,隻能盡量簡潔得將事情了。
“你她不止殺了長安王家的人,還殺了長興王家的人,還有陳家、孟家?”
“是。聽陳洛死的時候,旁人都沒看清殺人者的樣子。而孟飛是在府裏被任姐殺的。長興王府裏的高林聽也被任姐殺死了,最後死的是長安王府的高遠。”
“既然沒有看清人,他們如何確認殺陳洛的是任舒?孟飛是在府裏死的,誰看見是任舒所殺?還有長興王府…”
“陛下,這四家人府外都出現了一個共同的事物,就是任姐騎的那匹馬。那馬不是任府的,大約是任姐隨手牽的,馬主人是個窮秀才,正準備賣了馬換些錢呢,不想卻在陳家門前被搶了。他哪能就此放棄,一路跟著到了孟府,可他兩條腿哪追的上馬兒的四條腿,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馬,正要上前領回來,就看到任舒騎上又跑了。
他無奈又得跟跑,一路就到了長興王府。在長興王府門前,他好不容易挨到了韁繩,結果又被任姐截胡了,氣喘籲籲得跟到了長安王府,看著那門前一地的死屍,嚇得腿軟,沒敢上前要馬,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任舒就是那個殺了陳洛的人。
此人被禁衛軍抓到,一起帶去了順府。”
武德帝怔然:“知道何原因嗎?”
“是何原因,還在查。不過有消息,稍早之前,任姐帶了一個乞丐回府,後來就提劍出了任府。
您不讓探查任姐,咱們的人就沒混進任府。”
“大轅還沒有消息?”
“暫時沒櫻”
“叩叩。”
武德帝敲了敲桌子:“泉子,朕有種感覺,山雨欲來的感覺。”
泉子不知該如何作答,很不幸的,他也有這感覺…
隔,任舒的事就像春風一樣吹遍了京都。
在京都百姓心中,任府二姐絕對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了。
他們不像權臣世家,知道皇帝避諱了這個二姐的字,有意識得都不再叫她二姐。
百姓們卻仍舊喊著任二姐。
本以為之前的那些對於閨閣姐來,已經算得上是很離經叛道了。對比以下昨晚上發生的,那簡直是巫見大巫啊。
長興王聽到下饒話,捂了捂心口,對著身旁目瞪口呆,傷心兒子的王妃道:“本王是不是該慶幸?”
王妃下意識道:“王爺慶幸何事?”
“慶幸王府的守衛不如長安王,慶幸咱府裏隻死了一個混賬兒子?”
長興王不確定得道。
聽到那下人的嗎?長安王府血流成河,火光衝,他們和人家一對比,簡直一個上一個地下好嗎?
王妃那傷心陡然就淡了許多,比起其他兒子、孫子的平安健康,死一個高林還是挺劃算的…
懷國公夫人抓著茶杯,像被茹了穴一樣看著狄氏一張一合,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任舒屠戮了長安王府,長安王滿門下落不明!
她一定是在做夢,這絕不可能是真的。
任府裏,任泊安、周沁僵硬得坐在正院正堂上,好半才梗著脖子問任灝:“父親,我辭官吧。”
近幾年府裏起伏不斷,他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極限,承受不住了。
“辭官也好…”
長安王謀反若是坐實了,任舒的罪自然不大。
可他心裏不踏實,這個孫女太能惹事了,偏偏皇帝拿她當寶,他又不能將人除族!兒子辭官也好,讓他們回祖籍去,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