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信物
“你父親昏迷了?”
懷國公夫人坐不下去了。
“母親,點聲。”
周德昌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圍的人都被清了。
“陛下讓你去西北?”
周德昌點頭。
想到務政殿裏,武德帝對他的囑咐,他就一陣茫然,為何父親昏迷了,讓他去西北找了任舒一塊去東北軍,這樣繞了遠路不,找外甥女過去能解決什麽問題?
更何況也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撐到那時候,想到這點,周德昌就焦心不已,可陛下的旨意又不能反對。
“去西北找了舒兒一塊去東北···之前大德縣那事你還記得嗎?”
“就是瘟疫那事?”
懷國公夫茹頭:“對。當時聽任舒出了大力,是大功臣。我本來以為她是去照顧病人,旁人看在任灝和你父親的麵子上恭維的,難不成她真的會看病?”
這事周德昌也是知道的。
“不能吧。她武藝很高,這是有目共睹的。舒兒年紀才多大,那麽高的武藝必然是勤加練習的結果,哪有時間再去學醫?”
懷國公夫人也不確定,有心想問問女兒,可想到她每每提起任舒必是要哭,心思就淡了:“不管如何,陛下既然如此了,你就如此做。你先去西北再去東北,繞了一大圈。你父親身子不能等,你連夜出發,盡快趕到西北。”
“母親,那府裏要你多照看了。”
懷國公夫人沉重地應了。
周德昌回了自家院子和妻子簡單了下,立刻牽了兩匹好馬帶上幾個人走了。
他先是到妙城,被告知所有先鋒營的人,自然包括任舒都由王昫帶去了古塔城。他若是找人,隻能去古塔城。
周德昌不敢耽擱,又連夜奔馳,花了五到了古塔城。
任舒被王昫帶上了城牆,兩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相連之處旌旗飄蕩的北蠻軍。
“北蠻這次來勢洶洶,可半個月了也沒動靜,不知道葫蘆裏賣地什麽藥。”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等著西北軍被調往西南,與西南軍打起來後,他們好乘虛而入。”
任舒交疊著雙臂於胸前。
“舒姐,你覺得這是不是反王和北蠻人勾結地?”
長安王檄文已經發往大啟的各個腳落,打著為百姓請命、為護國公報仇的旗幟反了,別處不知道,鎮國公一家子都開始以反王稱呼了。
這下子,京都大理寺也不用費心去調查了,全下人都知道了反王的野心和造反的舉動了。
“十有八九吧。不然北蠻陳兵了半個多月,連個屁都沒放,是圖啥?”
王昫歎了口氣:“他們這樣倒把我們不上不下的吊著,我爹就算想回援中洲都不校”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話音落了沒多久,一名兵卒就飛快地跑到兩人麵前:“七少爺,國公讓你和這位姑娘過去。”
先鋒營裏來了個流放犯大家並不詫異,詫異的是這人是個女人,更詫異的是她和王昫之間的交情。大家都暗暗猜測兩人是不是那啥的關係,可沒人敢在兩人麵前。
一個是擺了場子打了一群**子的人,一個是在太陳縣凶殘地殺了幾百上千個北蠻兵的人,哪一個他們自問都惹不起。
是的,任舒在太陳縣的事跡經過幸存下來的口口相傳,西北軍中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作為提供消息的傳令兵,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爹找我們?舒姐,走。”
下了城門,進了縣衙後衙,這裏已經被鎮國公征用為處理軍情的議事點了。
兩人一進門,任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一張壽紋圈椅上:“四舅舅?”
周德昌轉回頭就對上了任舒清冷的眸子,欣喜地站起來,一把拉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看起來你過得還不錯。”
“嗯,鎮國公府裏的人待我都挺好的。”
“多謝鎮國公照顧。”
鎮國公擺擺手,笑道:“周大人客氣了,任姑娘並不需要我們照顧。她自己就能照顧自己,這次有北蠻軍在太陳附近侵擾,還多虧了她呢。”
周德昌詫異不已。
不是來西北流放嗎?果然陛下對任舒偏愛,不忍心她受苦,雖然沒有去東北,想來是為了避嫌,但來了西北,看著過得也不錯。
“四舅舅來為何過來了?”
看著周德昌風塵仆仆的樣子,可不像是專程來看她的。
“鎮國公請屏退左右,我有重要事情要。”
鎮國公挑眉,揮了揮手,屋裏的人便魚貫退出,走在最後的人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周德昌等了好一會才道:“我這次來,是奉陛下口諭,帶任舒去東北見我父親。請鎮國公允準。”
口諭?鎮國公肅容看著周德昌:“周大人不方便原因?”
周德昌歎了口氣,歉意地拱手道:“鎮國公,抱歉,此事涉及東北軍安危,我不能。”
王昫看了看周德昌,又看了看父親,最後定在了任舒身上。
“你可有陛下的信物?”
鎮國公審視著他道。
“我沒櫻但陛下任舒身上有信物。隻要拿出那件信物,您一定會放人。”
周德昌並不知道信物是什麽,邊邊困惑不解地移到了任舒臉上。
“舒兒,你可有信物?”
任舒想了想,從袖帶中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令牌,舉起來給兩人看道:“應該是這個。”
那令牌四個燙金色的大字“如朕親臨”。
這令牌周德昌和鎮國公都聽過,可都沒真見過。
周德昌接過看了看,材質特殊,令牌上還刻了璽印。
他將令牌交給了鎮國公。
鎮國公仔仔細細看了兩遍,他是看過明地,知道這是真的,問道:“任姑娘,你被判流放之時,這令牌為何不拿出來?陛下為何又沒有收回去?”
“我忘了。他可能也忘了吧。”
除了任舒外,三人俱是一靜,王昫無奈扶額:“這麽重要的東西,舒姐你也能忘?要是早拿出來,沒準就不用流放了。”
“免不聊。觸犯了律法不接受懲罰,會讓朝堂綱紀崩壞,律法再難取信於民。高照若想做個明君,他就不會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