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發現
冰冷的夜色下,王妃和世子兩人被五名黑衣人圍著步步後退,前麵不遠處是步步逼近的王昫等人。
世子不甘心就這麽死去,大聲道:“真想不到堂堂護國公的嫡孫竟會和殺死護國公的苗族人一起。薑武,你這麽做對得起死去的護國公,還有那些慘死在苗族人手裏的人嗎?你不配做薑家人!”
“九泉之下的護國公若是知道了,怕是死不瞑目!”
“高謙,你不遠這些。若不是你長安王府耍手段,我祖父怎會和苗族再次發生衝突!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幹的好事!”
高謙冷笑:“我們做的好事?難道我們讓你愛上苗女的?我們讓你去搶婚的?我們逼著你們殉情的?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
薑武全身冷颼颼的,仿佛浸在冰水裏,僵硬得一個字都不出來。
聖女淡淡道:“果然是你們搞的鬼,竟知道得如此清楚!我苗族向來與世無爭,竟成了反王構殺護國公的工具,還害得我族死了如此多的人。你們拿命來!”
聖女話時,手上並未停,蠱術隱秘,讓人防不勝防。
黑衣人武功高也力有不逮,很快敗下針來。
王妃和世子被王昫等人逼到了後院的一處屋角,五個黑衣人很快就隻剩下一人。
任舒帶著反王就是此時到的。
世子看到父王成了肉球,目眥俱裂,淒厲得喊道:“父王!!”
王妃直接暈倒了,兒子心傷父,根本沒注意她,黑衣人專注得盯著王昫等人,也沒注意,人直接倒在霖上。
好在這是在外麵,屋角處有綠油油的雜草覆蓋,摔在上麵倒也無事。
聽到沉悶的聲音,世子一個轉頭,就見自家母親倒在霖上,不省人事,立時更慌了。
蹲下身喚道:“母妃…”
“帶世子走!”
反王顧不上詢問妻子如何,拚盡全力大聲吩咐著僅剩的黑衣人。
任舒笑了:“高長治,死到臨頭了,你可算幼稚了一把。有我在,你兒子能跑哪去?”
反王怨毒得死死盯著任舒,好似要在她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才好。
“王七,時間差不多了!”
這是讓他速戰速決的意思。
王昫和薑武對視,帶著人上前,沒費什麽力就殺了世子、王妃兩人。
反王滿眼痛哭,絕望得閉上了眼睛。
任舒冷漠得道:“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你又成了這副樣子,想來也不想活了。不過高照要你的命,你的人頭我還是要收的,有何遺言就吧。”
“任舒!”
一聲大喝,穿透黑暗,直達蒼穹。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得善終!!!想為我報仇的,都給本王去殺任舒!!!”
大聲喊完,咽喉處傳來撕裂的痛感,他啞著聲道:“任舒,你很快就會死!”
王昫憤怒得上前就想上手揍人,但任舒比他更快,在反王眼中倒映下,舉劍劃過了他的脖子。
一顆人頭朝飛了一段,鮮血噴湧,而後落地,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得仍舊粘在任舒身上,怎麽看怎麽慎得慌。
有聰明的手下立刻脫了衣服,將反王的人頭包住,提了起來,心翼翼得送到了任舒麵前。
“楊權廣的兵快過來,我們走。”
王昫點頭,立刻跟上,聖女帶著苗人緊隨其後,薑武皺著眉看了看四周,掉在了最後。
眾人跟著任舒,最後是從北門離開的。
出了雪城,百裏後,薑武就提出了告辭。他萬回雁山看看。
聖女看著他,欲言又止,目光又瞟向任舒。
任舒讓眾人原地休息,自己和薑武、王昫、聖女到了一邊話。
“聖女,你女兒和薑武在一起了,你若想見她,就跟著去雁山吧。不過你們兩族之仇不是一時半刻能解的。如何做看你們自己了。”
聖女拱拱手道:“我明白。這是最後一次見她。”
這後一句顯然不是對任舒的,而是對薑武。
“她要跟你在一起,我本人沒有意見。當初若不是…你叔叔不會死。我們兩族也不會變成這樣。事已至此多無益。我就是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這是作為一個母親對你的懇求。你放心,我不會逼她回苗族的,以後她永遠不用回苗族,我會將她除族。”
薑武驀得抬頭:“聖女…”
“望你好好待她。現在我能去看看她嗎?”
這是一個母親最卑微的請求,薑武根本不忍心拒絕,點零頭。
兩人沒有立刻走,薑武提了件讓人詫異的事:“任姑娘,王公子,我好似在追殺反王家眷時看到了一個應該已經死的人。”
“誰?”
王昫問道。
“陳守仁。他原先是陛下、太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家祖母、家母偶爾也請他進府看診,我曾經見過,不會認錯。”
“太醫院原來的院正,後來院正一職被太後收回,之後被陛下收監,死在大牢裏的那個陳太醫?”
薑武點頭。
“大理寺親自查驗過,人應是死了才對,如何會活過來?色昏暗,你可能看錯了吧?”
王昫不信。
薑武有些尷尬,辯解道:“不會,當時正好有光照到他臉上,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他。”
“怎麽可能呢?”
王昫依舊半信半疑。
“沒什麽不可能的。薑武,聖女,事情已了,就此別過!”
任舒帥氣得轉身走了。
王昫一頓,和兩人抬手致意,帶上人,騎上馬跟上了任舒。
“舒姐,你真覺得陳守仁活著?”
“當初我在長安王府殺了葉一枝時,就曾聽到他提起陳守仁。薑武他活著,倒也不是不可能。當初他在大牢裏可是無聲無息得就死了,既不是中毒,身上也沒有傷口。怕是用了假死藥。沒想到這藥還挺多。”
“假死藥?這什麽東西?”
“字麵意思。”
王昫默默糾結了會,道:“也不對啊。薑武既然看見人,為何不上前殺了?”
任舒一言難盡得看著他:“他並非反王女眷,當時你們應該都在追殺王妃、世子他們的。他去追個不相幹的人做甚?況且陳守仁又和他無冤無仇。”
得好有道理。
王昫知道自己問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