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老大爺也挨涮了
每天從這狗眼看人低的大門進進出出的人不計其數,突然被劉敏然這麽碩大的一個近乎一套,老大爺一下子炸毛了,暈暈乎乎起來,這小女子到底是誰呀?好像認識我似的,但我怎麽就沒一點印象呢?哎,看我這記性,人真是老了啊,趕不上趟了。
老大爺緩了緩神,扶了扶老花眼鏡,幾根白眉毛一挑,翹了翹嘴說,我認識你嗎?
“太認識了呀,老大爺,前幾天我還坐院長的車出去過,你還衝我笑了呢!”黃皮膚,黑眼睛,永遠的一顆中國心,劉敏然雖遠渡重洋,在國外留學四年,但對中國的人情世故卻一刻也不敢忘,始終牢記在心,這不,關鍵時刻就派上用場了。她麵色溫和,目光嫵媚地盯著老大爺,笑靨如花地把院長大人搬了出來。
“你你你不會是……”老大爺一腦子的糨糊,眼角擠了一下,幸虧沒有擠出黃色的眼屎來,他很不確定地說。
“你不會是懷疑我說假話了吧?除非前幾天車裏的院長也是……”劉敏然可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嬌小姐,畢竟單槍匹馬在國外混蕩過四年,她怎能不明白老大爺的心思呢?於是,腦子快速地一轉,按照老大爺的思維邏輯,給了他一個假設推理。
“我可沒這麽想過呀,你小小年紀可別胡亂猜測,既然是熟人,那就進去吧。”老大爺誰都敢對罪,就是不敢對罪自己的飯碗呀,他馬上掩飾加警告地說。
劉敏然快速地向焦茂盛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乘老大爺還在迷瞪著的時候,手拉著手魚貫而入。
老大爺望著這兩人的背影出神了片刻,突然一拍腦袋,回過味來,大呼上當,馬上就朝他們喊,小丫頭,你竟然敢蒙我,院長這半個月都在北京開會呢?
“老大爺,謝謝你啦,做了好事也不留明,我等下出來買糖給你吃啊。”劉敏然像一隻逃出冰水的企鵝一樣,冰雪聰明地朝著老大爺嫵媚地一笑。
“你們倆可別到處亂逛啊,這可是警察學院,”老大爺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一臉無奈地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比猴子還精!”
焦茂盛和劉敏然飛跑著到了訓練區,劉敏然雖說性感妖嬈,但好看不中用,一到操場附近,便氣喘如老太婆了,蹲在地上,用手捂著肚子大口地喘粗氣。
焦茂盛摸了一把她的額頭,假裝關心卻又幸災樂禍地說,你真要是找一個像大黑牛這樣的猛男,我看你以後想哭都來不及,還是跟我回去算了吧。
這懷了春的少女哪能聽得進別人的隻言片語啊,劉敏然氣急咻咻地搶白了焦茂盛一頓:“茂哥哥,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啊,正因為我是嬌妹妹,所以我得找個強壯點的男人來保護,像茂哥哥你這樣的我還真不放心。”
“那就別蹲著了,到田徑場去瞧瞧,看她們今天在幹嘛?”焦茂盛知道這妹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真要生起氣來,也是母夜叉她媽,馬上緩和著口氣說。
劉敏然臉色紅潤起來,眼光一陣明媚,馬上站了起來,跟著焦茂盛來到了田徑場,結果往裏頭一看,整個一個空城計,別說大黑牛,就連大黑狗也沒有,先前的興高采烈一下子變成了唉聲歎氣。
看著劉敏然頹喪不堪的樣子,焦茂盛頓生惻隱之心,安慰她說,別著急嘛,再去教學樓問問別的學生,興許他們正在教室裏上課呢。
人在失望的時候,一點細微的火星也會讓人興奮,劉敏然熄滅的希望被重新點燃起來,臉色溫婉了許多,眼光也柔和了不少。
可是,一到教學樓,當他們往係裏的公告欄前一站,立刻傻眼了,原來,公告欄裏的一則通告已明確告訴他們,大黑牛帶著文錦荷他們去北水鎮野營拉練去了。
此時此刻,不至劉敏然同學垂頭喪氣了,就連焦茂盛也失落得像從斜塔上自由落地的鐵球一樣,身子往地下一蹲,抱著頭生起了悶氣。
劉敏然似乎不甘心,她幹脆來了一個攔路問訊,一開始碰到的都是女生,女生見她穿戴得花裏花哨,妖裏妖氣,像紅塵世界的站街女一樣,要麽是懶得搭理她,要麽是一句“不知道”就把她該打發了,氣得她真想把警察學院買下來,自己當院長,立馬把所有的女生全部開除掉,以解心頭之恨。。
不過運氣還是青睞於有準備的人的,她的就地蹲守起到了實際性的作用,總算盼來了幾個小男生,她先是在他們麵前賣弄一番風騷,然後直奔主題,效果出奇地好,有男生很認真地告訴她,張教官確實是帶學員去北水鎮野營拉練去了,至於什麽時候回?他們也不知道。
結果是慘白的,效果是良好的。劉敏然同學盡管很失落,但起碼也收獲了一條定律: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也正因為這樣,她態度堅毅地說,茂哥哥,我們去北水鎮吧?
焦茂盛一直以為自己是發燒友,但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比他更發燒的人,他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劉敏然的額頭,嬉皮笑臉地地說,敏敏,你沒有發燒吧,怎麽說起胡話來了呢?從這裏到北水鎮起碼有二十來公裏呢?再說,萬一我們跑過去,他們又去了別的地方,那不比竇娥還冤啊。
劉敏然雖說沒有發燒,但也確實走火入魔了,但焦茂盛的話並沒有打消她去北水鎮的念頭,她反而很輕鬆地說:“爬雪山過草地,前有天塹,後有追兵;上有飛機炸彈,下有地雷大炮;紅軍不照樣走過了二萬五千裏長征嗎?我們這算什麽吧?不就二十來公路?再說,我們還可以開車去呀。”
劉敏然的執念太深,焦茂盛知道已無法撼動她內心強大的意念,情不自禁地背起了一代偉人的詩:“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更喜岷山千裏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劉敏然同學臉色發紅,眼睛如火,熠熠生輝起來,她動情地說,茂哥哥,人還是得有點信念和執念,讓我們向紅軍同誌學習吧。
信念也好,執念也罷,但是,真要行動起來,可是不能赤手空拳上陣呀;真要開車去的話,總得有車吧,焦茂盛挑了挑嘴角:“敏敏,你準備到哪裏去搞車呀?”
現在的劉敏然在劉樂美眼裏就是個香餑餑,是她最佳的準媳婦。在這一點上,劉敏然還是有所察覺的,她相信自己一開口,姑媽劉樂美是會答應的,於是信心十足地說:“那還不容易,去姑媽的公司借呀。”
“她那鐵公雞會借給你呀?別做白日夢了。”焦茂盛還是比較了解自己母親的,在她母親眼裏,利潤最大化是第一位的,像這種費油加損耗的賠本買賣她肯定不會幹。
“這個嘛,你不用擔心,雖說你是她的刀尖尖,我隻是她的刀把,但有時候,刀把也是有奇效的。”劉敏然見焦茂盛有擔心,便給他來了一個刀把論。
劉敏然的話不無道理,焦茂盛似乎開竅了,不過,剛有大米沒巧婦也不行呀,他早就想去學車,可老媽劉樂美死活不讓自己去學,怕自己學會了車到去惹禍,一直都沒有學成,隻能望車興歎,他嘴唇抽搐了一下,嘴角一咧:“就算她肯借車給你,可是誰來開呀?”
“我來開呀。”劉敏然眉毛一挑,睫毛一翻,眼睛一眨,像一個小天使一樣,來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這一下可把焦茂盛炸暈了,他伸出手,再次摸了一下劉敏然的額頭,臉色迷蒙,搖搖頭說:“敏敏,你沒有發燒呀,怎麽還是說胡話呢?”
“茂哥哥,你才說胡話呢,我留學四年裏,有兩年就是自己開車去上學的。”劉敏然眉毛一豎,眸光一閃,無比自豪地說。
“看來我還真是落伍了,實足的土包子一個,怎麽就沒想到這個事呢?我們家敏敏可是在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這個大染缸裏浸染過四年的,那可是個汽車比我們自行車還多的地方。”焦茂盛恍然大悟後,開始自我解嘲。
“怎麽樣?茂哥哥,想不想你那文妹妹呀?想的話,我就順便捎上你;不想的話,我就要單飛了呀。”千山萬水很快就隻等閑了,劉敏然的心情舒緩得像太平洋一樣,無邊無垠,波濤洶湧。
焦茂盛有點失落了,沒想到這劉敏然也拿自己的當臊羊肉涮了,便打趣她:“敏敏,你什麽時候變成賣肉的了,把我當零頭捎帶呀。”
劉敏然同學去心似箭,哪還有心思跟他磨牙呀,嬌嗔地說:“茂哥哥,你少貧了,去還是不去?你就給一句準話吧。”
焦茂盛寧願做賠錢的買賣,寧願買名牌產品時不討價還價,但在鬥嘴上是死活吃不了虧的,他放肆扳回一局:“既然敏敏這麽看重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去一趟,就算是為你保駕護航吧。”
“茂哥哥,你怎麽也成煮熟的鴨子了,明明心裏想得慌,卻還要嘴硬。”劉敏然對焦茂盛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他想占口舌之便宜,卻偏不讓他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