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不能那麽自私，絕對不能。
高永安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身。
高慧兒用餘光撇了一眼身後的動靜，心中也甚是無奈，這個秦素素到底在擔心什麽？
石雲要去看看高永壽，就跟著一塊去了。
秦正已經給高永壽施完了針，這會兒正忙著收拾準備離開。
見石雲進來，大致了一下高永壽的情況。
大概就是幸好發現的早，藥下的也不是很重，高永壽又有內力及時壓製住了，不然是不可能這麽容易排出的。
送走了秦正，石雲拉著方珍珍的手，一臉的擔憂。
“苦了你了，孩子，這以後……”石雲這會兒還不知道方珍珍會不會願意。
但是他們畢竟已經……
石雲看著方珍珍，又看看高永壽，心疼的道：
“珍珍，這事不管怎麽樣，根據你的意願來，你要是願意，娘就給你們做主了，要是不願意，娘也不會逼你的，這事絕對不會再多一個人知道的。”
方珍珍知道石雲的是之前她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事情。
剛才因為擔心高永壽的情況，壓根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聽石雲這麽一，也想到了這一茬，這會兒正臉紅心跳的不知如何是好。
床上的高永壽也豎起了耳朵，靜靜的聽著。
方珍珍始終沒有話，高永壽心裏不由著急了，拳頭都緊緊的握在一起，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問問方珍珍她願不願意。
好半響之後，方珍珍太抬頭看向了石雲。
“娘，我願意。”
……
而高慧兒早已經在秦正離開的時候借口要送送，就跟著離開了。
高家的大門口。
高慧兒停下腳步，對秦正道：“秦爺爺，我能不能問你件事？”
高慧兒還是覺得這件事問秦正最合適不過。
秦正作為秦素素的爺爺，應該是最希望看到她幸福的。
秦正停下來，疑惑的看了眼高慧兒：“慧兒丫頭，想問什麽就問吧。”
來葫蘆村也半年了，他喜歡這段時間的生活，也慢慢融入了村子裏的生活，入鄉隨俗的喚了高慧兒慧兒丫頭。
見她如此鄭重，也多了份認真。
高慧兒笑了笑，道：“既然秦爺爺都叫我丫頭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秦爺爺，我想知道素素姐的情況。”
“素素……”
秦正神色中一抹痛苦一閃即逝，很快就笑了笑，道：“素素怎麽了？”
高慧兒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卻是隻見他頓了一下，什麽也沒看出來。
高慧兒心中歎了口氣，麵上卻不顯，笑著道：“其實，我就是來探探秦爺爺的口風，我爹娘想替我大哥向秦爺爺提親呢。”
秦正抬眼認真的看了高慧兒一會兒，見她不似作假，低頭，神色更加痛苦了一些。
再抬頭時，卻是笑著搖頭拒絕了。
“這不妥，身份懸殊太大了，你大哥現在是秀才，三年後就可以科舉，到時候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再以你們家現在的情況，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
“素素她……就是一個野丫頭，配不上的。”
秦正著，背著手就離開了。
高慧兒總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蕭瑟，而且她看出來了，秦素素的情況秦正定然是知道的，也不讚同秦素素和高永安在一起。
不然怎麽看這都是一門好親事，還是有自己這一方提的，對於秦素素來，算是高嫁了。
而且秦正對自己家也算是了解的，應該知道，秦素素到了自己家裏絕對是吃不了苦的。
這要是換做其他做爺爺或者父母的，恐怕都會同意，但是秦正他卻拒絕了。
高慧兒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隻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想到秦素素剛來的時候吃的藥。
高慧兒想了一下，攔住了秦正。
“秦爺爺，若是素素姐的病好了呢？你同意嗎？”
高慧兒靜靜的看著秦正，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果然，隻見秦正先是狂喜，很快就冷靜下來，看著高慧兒，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你這孩子，瞎什麽呢，你素素姐她身體好好的呢，才沒病。”
然而，高慧兒卻是已經從他的神態中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爺孫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卻也沒有再攔著秦正的離開。
“秦爺爺，有空的話給素素姐把把脈吧，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嚴重。”高慧兒對著秦正的背影，忽然道。
秦素素或許真的身體有問題，但是高慧兒對靈泉水也有信心。
經過這半年的調養，不大好，估計也能稍微好一些的。
秦正腳步停滯了一下，心中淡淡的疑惑劃過。
難道高慧兒真的知道？或者她有信心能治好素素丫頭的病？
想到秦素素，秦正心裏不由就是一苦，決定給素素好好的把把脈。
送了秦正出門，高慧兒就回去了。
九過來和高慧兒會和，悄聲道：“姐，素素姑娘回去就哭了。”
“嗯。”高慧兒點零頭。
第二中午的時候，李貿然和陳氏就過來了，一過來就連連給高書生道歉。
“老爺，都是我們養的女兒給你們惹麻煩了，對不住，真對不住。”
昨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這會兒真的隻恨不得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
瞧瞧都做的什麽事，自己名聲不要了，連帶著東家都跟著受累。
東家一家待他們好，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做出這等醜事。
尤其是……
想到兒子的話，李貿然心裏就覺得森冷森冷的。
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女兒竟然是那般的恨兒子，表裏不一到這種可怕的地步。
一想到這裏，他就後悔為什麽要給兒子那什麽一家人團結之類的話，要不是這樣，他或許也不會忍著不這麽長時間。
可恨的是，他竟然一直都沒察覺到。
要不是這次的事情，他甚至一直都以為女兒是那個乖慧的會讓人忽略她存在的女兒。
陳氏這會兒隻顧著紅著眼睛抹眼淚了，什麽都不出來了。
她就知道女兒過來會出事的，果不其然。
而李崇德的話，也讓她心驚，她真的隻是以為女兒隻是的。
卻沒想到，從到大竟是一直在欺負兒子的。
想到兒子這些年的隱忍，陳氏心裏就揪的難受。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心疼啊。
她現在也是深深的後悔，暗怪自己在有了兒子之後就忽略了女兒，沒有教好女兒，讓她心裏存了怨氣，惹出這麽大的事。
現在也隻希望東家一家不要計較了，不然女兒這一生都完了。
高書生看著二人，再看看跟在邊上的李崇德。
心裏暗暗的搖了搖頭，都是可憐下父母心。
什麽也不了，隻是歎了口氣，道：
“現在這些也晚了，幸好也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大事，李姑娘你們就帶回去吧，這件事我們這裏也不會亂，就當沒發生過吧。”
李貿然和陳氏連連道謝。
二人被帶下去見了李菁菁，沒敢多呆，下午的時候就趕緊離開了。
李崇德繼續留下來讀書。
隻是走的時候，李貿然去見了秦正，把李崇德未來三年的束修費用都交了，並且給李崇德留了二兩銀子，再三叮囑。
“姐能讓你讀書就是大的恩賜了，千萬不要學你姐姐，讓東家一家寒了心。
“銀子給你留下，需要什麽自己買，我和你娘隔段時間也會給你送些東西過來，你自己注意照顧自己，沒什麽事就不要去給東家添麻煩了。”
女兒的事已經給東家添了不的麻煩，可不能讓兒子再惹事了。
李崇德連連點頭，絕對不會給東家惹麻煩。
李家人離開後，高家沒了李菁菁，算是安靜了下來。
不過，那李菁菁走的時候可不安靜，大吵大鬧著要讓高永安負責，要高永安娶她過門，被李貿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而且據那李菁菁回去之後也一直不安穩，抓著機會就要往葫蘆村來，是要讓高永安給她負責。
也幸好莊子遠離村子，不然這事不定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
聽到這些的時候，高慧兒一度以為李菁菁心理有些扭曲。
而且看她這段時間做的事，再加上她對李崇德的態度，也讓高慧兒不得不歎息。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件事也算是過去了。
李崇德看清了李菁菁的真麵目，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看著那麽簡單，也不是單方便的努力就可以成功的。
就比如他和李菁菁的關係。
他努力了那麽多年都沒成功，並不是因為他不夠努力，而是他努力錯了方向。
有些人壓根就不值得。
李菁菁走後，李崇德更加用工，成績很快就在葫蘆村的十幾個孩子中名列前茅。
下學之後，除了溫習功課以外，還會到臨近的牧場裏幫著牛大江一塊喂喂牛羊。
牛大江如今沒有兒女，獨自一人，見李崇德經常往牧場裏跑，對他也很不一樣，有什麽好吃的也都給他留一份。
而方珍珍和高永壽的事情也是落下了帷幕。
石雲提了他們兩個的事，方珍珍雖然嬌羞，卻也沒有拒絕。
這兩日，高永壽每都笑嘻嘻的，跟吃了蜜似的，見了人也會主動去打招呼，隻讓人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
而造成這一變化的方珍珍也像個墜入愛河的少女一般。
不，在高慧兒的眼裏，她本來也就是個少女。
而石雲卻是將他們兩個的親事放在了心上。
這一口氣解決了女兒和兒子的兩件大事，心裏甭提有多自在了。
唯獨大兒子高永安的事讓她發愁。
可是，大兒子卻在那件事之後的第二一早就去了縣城周夫子那裏，繼續求學去了，她就算是發愁也辦法，總不能把人叫回來問親事吧。
隻能拉著高書生不住的念叨。
“你安兒這事可怎麽辦啊，素素那丫頭是個好的，可是她……唉，就算再好，人家不願意，安兒也不能吊在一棵樹上啊。”
石雲拉著高書生念叨，越是念叨就越是發愁。
隻恨不得去抓著秦素素問問，她為什麽不願意，或者逼著她同意了，立馬給高永安把親事成了。
高書生不話，石雲就繼續自顧自的念叨。
“你壽兒和珍珍的事這是定下來了，我還想過年給他們兩個成聊，可是……安兒畢竟是老大，他這事兒不成，壽兒和珍珍也不能一直等著……”
“他爹，你這事怎麽辦？”石雲著轉頭問高書生。
可一轉頭，卻是見高書生竟是在出神，壓根就沒好好聽她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高嚴青，你在想什麽呢？！”
竟是連名帶姓的喊了一句。高書生一個激靈，連忙就看向了石雲，連連賠笑。
“你什麽，我聽著呢。”
“那你我了什麽？”
石雲不滿的瞪了高書生一眼，她都愁城這樣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有他這麽當爹的？
“好了好了，這事急不得，難道你還真想找個媒婆給安兒介紹啊？”高書生笑著安慰。
石雲歎了口氣，瞪著眼道：“我倒是想呢，慧兒那丫頭愣是不同意，他大哥會解決的。”
起這個，石雲就是一陣發愁。
慧兒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可是……在自家大哥二哥親事上也有主意，這讓石雲總覺得別扭。
慧兒也不過十二歲，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起親事這事一點也不害羞。
“慧兒是個有主意的，可能也是看中了素素丫頭當她嫂子吧。”高書生已經聽了那日在縣城發生的事情，也有些不解。
若是可以的話，他也讚成安兒娶素素。
“可你，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女親事哪有父母不管的道理。”
石雲倒不是不滿高慧兒，隻是覺得她這個母親當的不太稱職。
安兒都十七了，都還沒對象，也沒找媒婆親，人家王豐收家的兒子和安兒同歲，眼看著就抱孫子了，可她還在為親事發愁。
可話回來，她也是真不想委屈了安兒。
既然他喜歡秦素素，她也支持，可是秦素素卻……
就連慧兒也秦素素和安兒有緣分，這事還得再看看，可是再看看就該十八了。
都十澳孩子了，還不親，這事出去像什麽樣。
高書生看著石雲的樣子，就笑著攬了她的腰肢，無奈道：
“慧兒那丫頭心思多著呢，估計是看出了秦素素和咱家安兒有情，不想棒打了鴛鴦，既然不讓問，咱就看著，要是過了十八還沒著落，再著急也不遲。”
石雲嗔了高書生一眼，推開了他，正要話，高書生卻是打斷了她，認真的道。
“這事你也先別發愁了，我給你件事。”
“什麽事？”
看著高書生認真的樣子，石雲也不由擔心起來，莫不是真有事？
高書生卻有些猶豫起來，這事真要給她？
“什麽事，你倒是啊。”見高書生不，高慧兒更加著急了。
“就是，慧兒可能要去梅江城。”
高書生話還沒完，石雲就猛的站了起來：“你是慧兒要去梅江城？”
梅江城，那不但是高書生的噩夢，也是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