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毒
木媽媽渾身一僵，與巧慧麵麵相覷。
今兒個是怎麽了，一樁接著一樁的事兒發生了。
“巧慧，你跟著去瞧瞧，我去稟告老夫人。”已經鬧出了人命，可不是事了。
果然，謝老夫人聽了之後再也躺不住，直接起身到了清平院。
海棠居離清平院不遠，外頭來來回回這般熱鬧著，謝環早就察覺到了動靜，忙讓芭蕉出去打聽打聽。
還未有一刻鍾，芭蕉蒼白著臉色回來了。
謝環一怔，上下打量她，“怎麽了？”
芭蕉哆嗦著唇：“姑娘，五爺出事了。還有就是，蘭兒沒了。”
謝環吃驚的起身，“琅哥兒？怎麽回事？蘭兒沒了是什麽意思？難道是……”
“就……就是死了。”
阿綠驚愕的捂著嘴巴。
芭蕉喘了口粗氣，將打聽的消息了一遍，她渾身發抖，“那口井就在海棠居邊上的，奴婢去瞧了一眼，奴婢是見過蘭兒的，一眼認出了她來。”
謝環倒了杯熱水給她。
芭蕉就算再能幹，也是個姑娘，看到那樣可怕的場景，不可能不害怕。
“芭蕉，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阿綠，跟我去看看琅哥兒。”
謝環幾乎是與謝老夫人前後腳到的，謝老夫人看到她，“你怎麽過來了？”
“聽琅哥兒出事了，我不放心，就過來瞧瞧。”
謝老夫茹點頭，拉著謝環一道進了裏屋。
巧蘭已經將張大夫請回來了，如今正在整治，張氏站在床邊抹淚，謝琅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張大夫，我孫兒怎麽樣了？”
見張大夫起身，謝老夫人忙不迭的問。
張大夫看了一圈，猶豫著沒開口，謝老夫人明白了，“張大夫，請直言吧。”
這件事已經危及到謝琅，更是危及到宣平侯府的未來，她不能就這麽算了！
“公子是中了毒。”
“不可能——”翠兒抬頭，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五爺早上隻喝了一碗粥——”
吃食是最主要的事情，張氏都不放心別人，所以一直以來清平院的吃食都是由她負責的，而今日，她因為身子不適，所以是由蘭兒負責的。
蘭兒……
那碗粥是蘭兒端給五爺的！
翠兒嘴唇哆嗦了下，再也不出話來。
如果蘭兒真的沒什麽問題，又為何會死在花園的井裏？是失足還是被人……
她不敢在往下想。
張大夫沉吟聲，道：“可否讓老夫瞧一瞧早上吃的東西？”
翠兒怯怯的看了一眼張氏，“張大夫，請隨我來。”
謝琅是在用早飯的時候出的事，一院子的人都亂了套，也沒有人想到收拾，所以早上飯桌上是怎麽樣，此刻還是怎麽樣。
張大夫每樣都仔細瞧了瞧，眉頭越皺越緊，“是毒，跟公子身上的毒一樣，隻不過這毒隻下在了公子的碗裏，夫人碗裏的粥並沒有毒。”
張氏臉色鐵青，顯然也想到了蘭兒盛了碗粥給謝琅。她咬著牙道：“去，給我去蘭兒的房間裏查一查！”
若是真是蘭兒下的手，自然會有證據留下。
張大夫拱手退出了裏屋，去外頭開了藥方。
既然是下毒，那就是侯府內鬥，他一個平民百姓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
去搜查蘭兒房間的人很快回來，翠兒也跟著一道回來，臉色極為難看，“老夫人，夫人，這是在蘭兒房間裏搜到的東西。”
一盒子的金銀首飾，外加一包的藥粉。
張大夫捏了一些聞了聞，又嚐了嚐，“公子中的就是此毒。”
謝老夫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隻剩下冷然，“老大媳婦，雖然蘭兒是你的陪嫁丫鬟，可如今她要害的是我宣寧侯府的子嗣，這件事，必須要徹查，絕對不能姑息！”
“母親的極是，這件事，必須要徹查到底！”張氏咬牙恨道。
謝琅是她的命根子，誰動了謝琅，誰就是跟她過不去！
既然讓她過不去，那她為什麽還要讓別人過得去？！
“這裏頭的東西，是澤瀉吧？”
張大夫詫異的看著出聲的少女，點頭道：“確實是澤瀉。”
“澤瀉一般生於湖泊、沼澤這些有水的地方，門房處出入都有記錄，藥房取藥也有登記，隻消一查就知道這毒藥是從外頭帶進來的，還是府裏頭本就有聊。”
謝老夫人看向木媽媽，“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吧。”
木媽媽應了聲，退了出去。
張大夫道：“這是解毒的湯藥，去抓了喂公子喝下，吐個兩三回，再用草藥清理餘毒便可。”
“有勞張大夫了。”謝老夫人有些疲憊，謝環道：“祖母，我去送送張大夫。”
“去吧。”
謝環送張大夫出門，臨別時塞了個荷包過去，“我弟弟貪嘴，勞累張大夫跑一趟了。”
張大夫是個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了，“孩子貪食是正常的，隻是要心些，莫要吃太多才是。”
跟聰明人話，就是方便。
謝環轉身往回走，阿綠不解的問：“姑娘，你會是誰下的手？”
“琅哥兒出事了，誰最得利？”
“那還用，肯定是喬姨娘他們唄！”阿綠被自己的答案給嚇愣住，“姑……姑娘，難道真是喬姨娘做的？”
“八九不離十了。”
謝琅的存在，阻斷了謝瑞的世子之路，以喬姨娘那等有野心的人，怎麽可能會甘心？
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謝環並不覺得奇怪，隻是可憐了謝琅，遭了這些罪。
“那咱們趕緊去告訴老夫人呀！”
謝環哂笑，“你都能猜到的事，你以為祖母不清楚？”
阿綠呆了呆，一時不知道該思考謝環覺得她笨這件事，還是該思考謝老夫人這樣做的原因。
謝環卻是明白的。
喬姨娘那是她母親身邊的舊人，饒是謝老夫人也不好隨意處置。沒有真憑實據，隨意處置了喬姨娘，那就是硬生生的跟兒子撕破了臉。不論她父親知道後會如何解決，這裂痕已經在這兒了，怎麽也無法修補了。
更何況，這也是為了張氏和謝琅。
張氏與謝文洲本就夫妻情薄，沒有證據處置了喬姨娘，隻會讓這對夫妻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