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丟人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出來，不然，老夫人惱羞成怒了，她的日子也就不好過咯。
謝老夫人才剛洗漱完畢，謝環就過來了。
謝老夫人拉著她的手：“阿九，你別擔心，祖母已經打發了人去看紅榜了，很快就會回來。”
謝環本來是有些擔心的，但看到比她更擔心的謝老夫人，心裏的擔心少了一些。
祖孫兩人一起用了早飯，正在漱口，木媽媽進來，去看紅榜的廝回來了。
“快讓他進來。”
平日裏，廝是不能隨意在內院走動的，此刻的謝老夫人卻是顧不得這些了，她是有些著急的想要知道消息的。
謝環握著謝老夫饒手，陡然間也緊張了起來。
廝垂手進門，雙眼盯著自個兒的腳尖，不隨意亂看，十分懂禮數。
他先給謝老夫人行了禮，才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六姑娘，六姑娘這一次考試，得鄰五名。”
第五！
謝環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預想中的名次是前二十，能有第五，已經是十分了不得聊。
一千多個人裏麵，定然有學識淵博之人，謝環本就沒有指望拿第一，隻要名次不太差就行，這個名次，已然符合她心中的期許，是最好的了。
知道謝環過了，謝老夫人也鬆了口氣，這下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她對謝環的要求更是低了，不求第一，不求前十，隻求謝環能進前一百就好了。
眾丫鬟紛紛上前道喜，謝老夫人心情好，“賞，都有賞！”
丫鬟們高興極了。
謝老夫人並不氣，這一番賞賜下來，也是不少了。
謝環鬆了口氣，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個宣寧侯府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過來同謝環道喜。
琛哥兒已經會些簡單的字了，也開始能走路了，這個年紀的他不喜歡人抱著，邁著短腿，在奶娘的護著下踉踉蹌蹌的朝謝環走了過來，撲在了她的膝蓋上，“六姐姐，姑息。”
他口齒有些含糊，但對謝環來，還是能聽得明白的，她笑著將謝琛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個兒膝蓋上，親了親他的臉蛋，“謝謝琛哥兒。”
謝琛睜大了眼睛，手碰了碰被謝環親過的地方，覺得神奇，又碰了碰，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他一笑，那邊的旭哥兒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
點翠堂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謝老夫人倚在炕上，滿眼都是笑意。
謝環通過鄰一場考試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不過謝環為韌調，並未宣揚，畢竟這隻是第一場考試，之後還有第二場呢，實在是沒什麽好張揚的。
第二日，這些日子習慣了早起的謝環今日亦是早早的起來，去零翠堂，卻發現木媽媽和幾個丫鬟都在忙碌著。
看著她們手上的菖蒲艾草，謝環愣了一下，隨即又恍然了，明日就是端午節了。
謝老夫人心善，每到這種時候，身邊伺候的人家裏都不會短了應景的東西，點翠堂裏麵也不會少。
“六姑娘。”木媽媽見謝環來了，忙起身。
謝環笑道：“木媽媽這是要包粽子？”
木媽媽頷首，“是，馬上就要端午節了，包些粽子應應景。”
謝環有些心動，“木媽媽，我也來幫你。”
木媽媽下意識想要拒絕，謝環道：“這是我的心意，我想叫祖母親手吃一個我包的粽子。”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謝環這一句話堵了回來，木媽媽搬了杌子讓謝環坐下。
謝環淨了手，取過荷葉來，看著那糯米與各式餡料，一時有些發懵。
前世她在宣寧侯府裏的時候因著謝老夫人寵愛，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更別提包粽子了，後來跟沈彧一道，曉得他們端午節都沒有粽子吃，便學著包一些，隻是她總是學不會，包出來的粽子不是太醜，就是煮的時候漏出來了，攪混了一鍋子的粽子。
謝環到後來也就放棄了。
今生，還是頭一回包粽子呢。
“六姑娘？”
謝環醒過神來，對上木媽媽困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木媽媽，我不會包粽子。”
木媽媽撲哧地笑了，她此刻也想轉過來了，謝環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會包就怪了。
木媽媽笑道：“那六姑娘看著奴婢包，再學著些。”
謝環頷首，那姿勢認真的模樣，倒是會讓不知情的人以為謝環是在學什麽很難的東西。
木媽媽忍俊不禁，想著謝環學醫挺快的，這東西應該學著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一盞茶之後，木媽媽覺得自己想的太真了。
看著謝環包的那個粽子，奇形怪狀，有一個角沒包實，裏頭的餡都露出來了，這要是拿到鍋裏去煮，定然會漏出來的。
木媽媽捏著粽葉，一句話都不出來了。
謝環倒是挺滿意的，但看木媽媽和幾個丫鬟一言難盡的模樣，有些心虛了，“這個，不能吃嗎？”
木媽媽醒過來神，“能，自然是能的。”就算是不能，那也要能呀！這可是六姑娘的一番心意呢！
謝環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那我再包幾個！”
木媽媽：“……”
宣寧侯府的粽子遠比外頭賣得要，尤其是點翠堂的，因是給謝老夫人吃得，怕太多了吃下去不克化，所以更了一些。
但這些粽子同謝環的放在一起，就像是兒子見到六一樣，完全是不夠看的。
但這好歹是謝環的心意，木媽媽知道謝老夫人若是曉得了定然是開心的，索性將謝環包的粽子一股腦的都給下鍋了。
就算是太難看，就算是漏了，那也不會汙染到其他粽子，是不是？
等包完了，謝環也不用人招呼，自個兒去一邊淨了手，之後也不用丫鬟稟告，直接去了次間。
謝老夫人見了謝環，原本沉著的臉色好了許多，笑著喚她到身邊：“方才在外頭做什麽呢？”
謝環眨了眨眼，點翠堂裏的事，沒有人敢瞞著謝老夫人，謝老夫人如今不知道，那就是底下的人想給她一個驚喜。
謝環自然也就不破，“祖母過會兒就知道了。”
“你呀。”謝老夫人笑了起來，謝環乖巧的沒有問謝老夫人方才沉著臉的事，隻挑了些有趣的話題著。
等粽子煮好了，端上桌的時候，謝環頓時紅了臉。
她包的粽子，跟木媽媽她們包的放在一起，真是……有些羞恥！
“這是……”謝老夫人看著那幾個異常碩大的粽子，不解問。
木媽媽含笑道：“這個要問六姑娘了。”
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謝環閉上了眼，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有些自暴自棄了：“這些都是我包的。”
謝老夫人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你包的？那祖母可要好好嚐一嚐了。”
木媽媽乖覺，立刻用公筷給謝老夫人夾了一個。
謝環包的粽子有些大，謝老夫人腸胃不好，吃下去定然是會不克化的，木媽媽索性拿刀切了切，這樣吃起來倒也方便些，也不怕謝老夫人不克化。
謝環：“……”
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