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遊湖2
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水,還有徐徐的暖風,吹得人舒服極了。
謝環叫這風一吹,太陽一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身子不好,又落過水,受過寒,因而直到前兩日才來了葵水,這東西上輩子的她算是熟悉的,隻是這輩子重來,都不曾接觸過,差不多都要忘了,結果就這麽突然來了,又加上當時吃了些冰鎮的西瓜,受了涼,疼得她難受的在床上躺了一日,用湯婆子暖著肚子才好受一些。
雖然不怎麽痛了,但到底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有些疲憊了。
“是不是不舒服?”沈梨雖然聽著姑娘們話,但也注意著謝環的情況。
謝環搖頭,“沒有,就是這風太舒服了,有些犯困了。”
沈梨樂個不停,“等會兒下去走一走,就清醒了。”
遊湖不講究速度,因而遊船走得慢,好在東湖不大,湖心亭很快就到了。
姑娘們前前後後走著下了船,湖心亭的風景極好,沈梨叫丫鬟們將涼飲和點心擺上,打算在這兒打發一下時間。
沈洛錦和謝琀是個閑不住的,但有長輩在,不好太過跳脫,因而問了一句,“姑母,我想去道觀瞧瞧。”
“去吧。”
沈洛錦笑著應了聲,拉著謝琀,帶著兩個丫鬟就走了。
沈梨則是同謝環和謝珺一道在湖心亭裏頭話,吃東西,倒是也挺舒服的。
她剛來京城,也不怎麽曉得姑娘家的事,隻曉得謝環同沈彧的親事,“可許了人家?”這話問的是謝珺。
謝珺頷首。
“不知是哪一家?”沈梨愛笑愛,身上沒有長輩的氣勢,倒像是個親切的朋友,叫人很容易卸下心房,相處的好。
謝珺道:“是雲家。”
沈梨有些意外,“是雲錚?”
謝珺搖頭,“是雲航?”
沈梨正要問雲航是誰,轉而又悟了,拍了下腦袋,笑道:“我差點忘了,雲家的二老爺已經找回來了。”不止如此,還有兩個兒子。雲老夫人高興壞了,還設了不少的宴會。
想必這雲航就是其中一個了吧。
“也不知道雲錚這子未來媳婦會是個怎麽樣的。”沈梨笑道。
對麵的謝珺和謝環交換了個眼神,都忍不住笑了。
沈梨困惑,還是謝環道:“雲錚的婚事前不久當定下。”
“定了?”沈梨吃驚,“是哪家的姑娘?”
雲錚婚事定下,也是這些日子傳出來的消息,京城裏的百姓才剛剛知道,因而從南邊過來的沈梨自然是不曾聽過的,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姑娘,能將雲錚這個猴子給收了。
“重陽郡主。”
“……”沈梨抽了抽嘴角,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些什麽才好。
正好這時候沈洛錦同謝琀一道回來了,“你們在什麽呢?”
“重陽郡主和雲錚的事。”謝珺應了聲。
沈洛錦呀了聲,“起這個,也不知道重陽這個中秋回不回來?”
“大抵,是要回來的。”重陽郡主過年沒回來,已是叫太後十分想念了,若是中秋再不回來,隻怕太後都要叫人去北疆了。
更何況,重陽郡主同雲錚的婚事定下,但定這些都還沒安排下去,怎麽著都該是回來一棠。
“那倒也是。”
“你們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沈梨笑問。
“道觀裏一個人也沒有,我同謝琀進去拜了拜,就出來了。”沈洛錦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飲,走了這麽多路,還真是有些渴了。
這裏的道觀同尋常道觀一樣,沒什麽特別之處,兩人就是閑得慌,隨意走了走,看過了,便回來了。
沈梨也是一樣,遊過湖了,時間又不早了,便打算回去了。
下了船之後,沒想到卻看到了沈彧和孫栩。
“你們怎麽過來了?”沈梨有些意外,笑著道。
“我們從軍營回來,得知母親還沒回去,便過來接你們了。”孫栩笑容爽朗道。
沈彧意外在這兒看到了謝環,見她麵色有些不對,走近了些,正要問她是不是病了,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不重,卻立刻叫沈彧明白了過來。
他抿了抿唇,側過頭去,耳尖有些紅。
謝環瞧得分明,也忍不住臉紅了。
她想到了前世在沈彧身邊的時候,有一次突然來了葵水,偏她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同沈彧四處奔走,直到外衣叫葵水染上了色,才發現,而她那日又穿著淺色的衣服,更是明顯了些。
彼時的沈彧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以為她傷著了,心急火燎的帶她去看了大夫,結果惹出來一頓笑話。
謝環到如今都能想起來那時候沈彧的臉色,好不尷尬的。
如今看到沈彧這模樣,便知道他曉得了,畢竟,這饒鼻子可是比狗鼻子還要靈驗呢。
饒是今生關係不一樣了,但叫他知道這事,謝環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一群人笑笑,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異樣。
湖邊有風,吹了兩下,也讓沈彧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沈洛錦難得安靜了些,謝環瞧得新奇,偷偷問沈彧,“原來錦兒也有文靜的一日?”
沈彧抿唇一笑,“在未來婆母和未來夫婿麵前,自然是要收著一些的。”
謝環不置可否。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沈洛錦在沈梨麵前的模樣,與往常無異,偏偏孫栩來了就變了個樣……
謝環自認看得一清二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沈梨同孫栩還有沈洛錦先回去了,沈彧送了送謝環,原是想要送謝環回去的,路上也能話,隻是有謝琀和謝珺在,他便作罷了。
……
夜色漸漸濃了。
今夜風大,哪怕閉著窗,也能聽見外頭的風聲。
謝環瞧了瞧色,“莫不是要下雨了吧?”
芭蕉亦是看了一眼,“不準的。”她抬手關了窗戶,“姑娘,風大,心著涼,還是快些歇息吧。”
謝環頷首應了。
躺到床上,還未閉上眼睛,門卻是被人敲響了。
謝環一骨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裹著被褥,與芭蕉麵麵相覷。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