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吊唁
“至於平南王府裏的那些人,隻要不招惹你,你也莫要去招惹他們。”
雖然朱氏說得隱晦,但謝環知道,她說的是丹陽郡主。
不過,今兒個是平南王妃的葬禮,丹陽郡主傷心著,哪有功夫來找謝環的茬呢?不過就算是丹陽郡主真的找茬了,謝環也是不怕的。她若是那麽好欺負的人,也不會次次叫丹陽郡主難堪了。
對於朱氏的好意,謝環還是乖巧應了。
到了平南王府,一下馬車,就有丫鬟引著朱氏和謝環往裏頭走,整個王府靜悄悄的,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謝環四下打量了一下,王府的丫鬟們皆是一臉漠然,倒是並不因為平南王妃的死覺得傷心。
謝環垂下眸子一想,也想明白了。
平南王妃從跟著平南王起就不曾回過京城,更是不在這兒住過,她們又怎麽會為平南王妃的死而感到傷心呢。
或許,還有不少拍手叫好的。
離靈堂越近,越能聽到悲切的哭泣聲。
謝環跟著朱氏進去上了一炷香,而後便快速的掃了一眼靈堂前跪著的兩人,正是丹陽郡主和蕭啟承。
丹陽郡主哭紅了眼睛,而蕭啟承也是一臉悲傷,隻是因為是男兒,並沒有同丹陽郡主這樣一味的隻知道哭。但臉上的神色也是真真切切的能看得清楚。
不過謝環也就快速的看了他們一眼,就跟著朱氏出去了。
她們兩人入了偏廳,裏頭坐著不少來吊唁的太太姑娘們,見朱氏和謝環進來,紛紛都過來打了招呼。
朱氏這人不愛人多,也不擅長同別人往來,但也有她身份在這兒的緣故,不過今日因是白事,倒也不好笑嘻嘻的拉關係,所以朱氏這兒還算是清淨。
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謝環抬首看去,竟是長公主以及出嫁了的重陽郡主。
謝環倒也不覺得意外,平南王妃雖然是繼室,那也是王妃,是皇室中人,長公主過來吊唁,也是正常的。
太太姑娘們都起身行禮,長公主道了聲“不用多禮”,便坐在了上首,她的身邊正是朱氏,而重陽郡主則是坐在了謝環的旁邊。
許久沒見重陽郡主,看到她作婦人打扮,謝環差點都要認不出這人來了。
“好久不見。”謝環打了個招呼。
重陽郡主笑道:“其實也沒多久。隻是心理作用罷了。”
別說是謝環,就是重陽郡主看到如今的自己,也是覺得陌生無比的。若是換做以前,她是真的不會想象出自己出嫁之後的日子。
謝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絲毫的傷心之意,便問起了她的新婚生活,“雲錚……你們相處的可好?”
重陽郡主笑道:“自然是好的。”
謝環見她這話是笑著說得,心裏頭也放心了不少。
“那你……”謝環想問她日後有何打算,重陽郡主也不妨直接同她說了,“我打算去南邊。”
江南那兒,是沈彧曾經待過的地方,再加上有鎮南將軍府在,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且待遇是比在北疆要好上許多的。
可謝環一想到泉州那兒還有一個符流玉,就不由心驚膽顫。畢竟,重陽郡主也是見過符流玉的。
“你什麽時候去?”
重陽郡主虛手一握,“我也不知道。”
謝環了然,老平南王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重陽郡主又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去南邊呢。
這兒總歸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兩人說了兩句便停下來了。
重陽郡主是出嫁女,不好插手娘家的事情,丹陽郡主還在靈堂裏跪著,因而招呼他們的是老管家的婆娘,她也算是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安排起來那是妥妥當當的。
來來往往不少人進來,謝環等了一會兒,就等到了宣寧侯府的人。
同定國公老夫人一樣,謝老夫人也沒有來,來的是她的兩個兒媳,也就是張氏和謝二夫人。
許久沒見到家中長輩,謝環竟有些想念了。
“母親,二嬸。”謝環打了招呼,又問起了謝老夫人的身子。
“母親前些日子得了風寒,不過已經好了。”
一聽到謝老夫人病了,謝環一顆心就提了起來,她皺眉道:“我怎麽不曉得?”
張氏笑道:“也是母親怕你記掛著她,讓我們不許同你說得。”
謝環有些小小的不高興,但她也知道定國公老夫人是為了她著想的,隻好將情緒壓下去了。
“等初三的時候,我帶著兩個哥兒回府去看祖母。”
張氏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地,母親就盼著你回來呢。”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張氏又去跟朱氏和長公主都打了個招呼,便坐下了,沒一會兒,就有婆子進來,說是開宴了,請賓客們移步。
用過飯之後,賓客們也都起身離開,畢竟是白事,誰也不會這麽沒眼力見的,在吃了午飯之後還留著的。
重陽郡主則是在走之前去看了一眼老平南王,曉得他身子不錯,這才放心的同長公主離開。
回去的馬車上,朱氏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母親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謝環見狀,不由問道。
朱氏笑了笑,“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有些疲憊罷了。”
謝環知道朱氏沒說實話,但也沒有再問,朱氏是長輩,不願意說的事情,她一個做晚輩的總不可能逼問吧?
隻是在下馬車的時候,朱氏的一句話,差點叫謝環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你可認識符流玉這個人?”
謝環心中一驚,但很快掩飾好自己的情緒,茫然的看著她,“符流玉……是誰?”
朱氏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兩圈,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麽來,謝環心裏頭打鼓發虛,不過好在朱氏沒問什麽,同謝環說了一聲,便回去了。
謝環心裏頭發虛,忙回去了。等沈彧回來之後,便將這事同沈彧說了一遍。
沈彧默了默,知道朱氏心裏頭這是起疑了,但就算是起疑了,也沒人能證明符流玉就是珍妃。一個妃子,能從宮裏假死出來,定然是背後有人,這人是誰,顯然是不難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