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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宴時分

  是夜,弱水國皇宮永樂殿中,冰徹大擺筵席,算是為赤火國太子殿下接風洗塵。京中但凡五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皆在被邀之列,一時之間,整個大殿裏人來人往,鶯歌燕語,場麵著實是熱鬧非凡。


  “哎,知道麽,今晚的宴會排場這麽大,據說是為了讓赤火國的炎烙太子選妃呢。”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不管是王公大臣還是夫人小姐,都會抓緊了一切時間進行信息交流。要知道,有時候往往錯失一個動向的先機,丟棄的,可能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耀和富貴。


  “赤火國太子選妃,為什麽要跑到我們弱水國來?”對此,禮部尚書夫人表現地很是不解。顯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敏銳地洞察帝王心思的。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前說話那人正是榮慶王府的側妃,眼看自家妹妹如此不上道,也就有心點撥一二,當下便語帶得意地開口解釋著:“最近幾年,五行大陸五國之間的差距可是愈發的明顯了,裂金為第一強國自不消說,赤火次之,然後才是厚土、弱水與鳶木。聽王爺說,裂金國野心不小,我們弱水國若是想要保住一席之地,那就勢必要尋找盟友,這麽算起來,還有哪個國家會比赤火更合適的呢?所以呀,”她轉眼望了望才剛入座、一身俊美邪肆的炎烙,眸底就有一抹精光淺淺劃過:“這炎烙太子絕對是條大魚,能把握住了就是光宗耀祖之事。”


  “原來是這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尚書夫人看了眼自家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心裏也是如飛似的打起了小算盤。


  而相較於炎烙,那還未在人前露過麵的鬼穀醫仙則是要顯得更加吸引人一些。冰徹奉她為上賓,還特意邀了她一起赴宴,就這點來說,這江湖神人的地位便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了。


  “聽說那即墨無心可是個絕世美女啊。”因著人還沒到場,在座的便隻能靠猜測和議論來打發時間。有人眉飛色舞地說起即墨無心當日在頤年殿中的驚鴻一現,那模樣,好似他當時就在現場:“佳人如斯,不知最終會是誰有幸將之娶回家呢?”


  “哼,管他哪個,也絕不會是你,就莫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哈哈哈……”


  就在這眾人嬉鬧的當口,即墨無心也終於是到了。


  一襲玉色縷金刺繡的月華裙,通身無一點環佩裝飾,隻在腰間係上了一條白色織錦腰帶,把那纖細動人的腰肢襯得不堪盈盈一握,即墨無心不施粉黛的淺淡容顏在一眾衣香鬢影中就好似那空穀幽蘭,脫俗清新而又淡雅出塵。如瀑般的青絲用同色的發帶簡單係著垂在腰際,隨著步伐的擺動而曳出勾人的弧度,更添神秘氣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兒,卻生生帶出了一股霧裏看花的朦朧美感,仿佛兮若輕雲蔽月,飄搖兮若流風回雪。這種美,非關容貌,氣質使然,與生俱來而無可描摹。


  這一刻,殿內的所有人都幾乎看癡了眼,看丟了心。除卻目不轉睛的凝視,竟是再無一人吭聲,好像哪怕再多任何一點的動靜都會將眼前這個如迷霧精靈一般的女子給驚嚇了去。唯有坐在龍椅下首的炎烙,隻在她踏入的一瞬間眼露驚豔,隨即便是淺笑如常地端起了酒杯。


  好在即墨無心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即使頂著如芒在背一般的視線聚焦,她依然雲淡風輕,蓮步輕移就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而那裏,好巧不巧,正是炎烙的身邊。


  “無心一出,可真叫滿殿脂粉都黯然失色,若能回眸一笑,隻怕更添風情無數呢。”眼角含笑地看著她,炎烙微微上挑的一雙美麗鳳目簡直流光溢彩,一顰一笑間都勾魂攝魄地叫人沉溺。這個男人,當真是妖孽得很。


  注意到他已經自動把之前無心姑娘的稱呼給省去了兩個字,即墨無心的眉梢下意識地便揚了起來。在他身邊的席位上坐好,她斜睨了某人一眼,語氣裏就帶上了輕諷:“不敢當,倒是太子殿下您,即便沒有回眸一笑也是百媚叢生,若論風情二字,無心自愧不如。”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炎烙的神情微斂,眼底有一線陰霾霎時浮現。


  他因相貌過於俊美,自幼年起便經常被人嘲笑,直到後來他年紀漸長,為人處事滴水不漏、手段作風陰狠毒辣才總算是堵住了大多數人的嘴。因此,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塊不可揭的傷疤,誰若觸及,隻有一死!

  “怎麽,自己長成這樣,難不成還不允許人家誇讚了?”敏銳地察覺出他身上隱隱彌散而出的陰冷殺意,即墨無心十指成爪,握住桌上的杯盞,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毫不在意:“太子殿下遠道而來,該不會是把此行的目的給忘了吧?否則,又為何始終要和我這個弱女子對著幹呢?”


  “你是弱女子?”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這話,原本還滿腔怒火的炎烙在頃刻之間就消了氣,轉而滿臉古怪地盯住了身側那個看似純然無害的丫頭。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雖說他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她究竟有何手段和底牌,但光憑她膽敢兩次三番怠慢、甚至取笑於他,她就絕不會是個普通人物。還弱女子,他倒是真不知道弱女子還有像她這麽不怕死的!

  “大家都是明眼人,是與不是,一看便知了。”沒有顧及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即墨無心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周圍仍縈繞在她身邊的視線,一副無知者無畏的模樣,直讓素來能說會道的炎烙啞口無言,隻得一個人狠狠地灌著悶酒,卻不知某個小女子壓根就是故意的。


  她原本並不想來參加宴會的,可偏偏就是眼前這個家夥,說什麽也要冰徹將她一起拉了來,還在她剛來的時候就說那樣的風涼話!哼,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即墨無心好欺負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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