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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福輕聲叫道:“香芝,來來,你出來一下,爺爺有話同你。”
李香芝應了聲,裏屋傳來窸窣的穿衣聲,道:“爺爺,怎麽了?”
李全福招了招手,兩人的身形隱沒在夜墨中,笑吟吟問道:“香芝啊,爺爺想問問你,你覺得這道爺人品相貌如何?”
李香芝有些糊塗,疑惑道:“道爺的人品相貌自然是極好的。”完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大膽,不由得羞赧低下頭去。
李全福笑容變得更大了,道:“香芝啊,爺爺也不跟你打馬虎眼,叫你委身給這位道爺,你願不願意?”
“啊”李香芝驚呼道,雙手捂著嘴,被嚇得有些蒙了,緩了緩神,紅暈爬上臉龐,即便在黑暗下,都能感受她身上驚人的熱度,李香芝支支吾吾地顫聲道:“那…那…怎麽使得?”
“如何使不得,你看這道爺,年輕俊朗,身體強壯,我瞧你也中意,給咱撞上了是極大的福緣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李香芝羞赧道:“可…可道爺不喜歡我怎麽辦,萬一惹得他不高興怎麽辦?”
“那哪兒能啊,香芝雖然年紀,可是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容貌雖比不得中洲四大美女,但是你就如樹上的青蘋果一般,清嫩秀麗,別有一番滋味啊。”
李香芝扭捏嗔道:“爺爺!”
“好好好,爺爺不了,爺爺不了。”李福全抹了把胡子,舒了一口氣。
楚琦枕著雙手,躺在木板床上假寐,外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嗅著土牆裏混著的淡淡牛糞味,心裏又不禁歎了口氣。好似下山未久,歎氣的次數多了不少。
裏屋與外屋僅隔著一道布簾,像是幾塊碎片拚湊在一起,門框之上插著、不知是何處尋的樹枝木棍,簾子就這麽耷拉著一角,掛在上麵。木枝尚新,看來是臨時搭的。
“道爺,道爺,您安歇了嗎。”
一陣無言,隻有蟈蟈“吱吱吱”,不緊不慢地鳴著。楚琦心中百轉千回,思量著該是如何是好,這李老頭要送孫女下火坑,接還是不接。
李福全聽著屋內沒有回應,不知對方是睡著還是醒著,生怕剛剛的舉動得罪了他,心中上下忐忑,惴惴不安。在門口駐足了盞茶時間,附耳聽了聽還是沒什麽動靜,李福全才鬆了口氣,想來已是睡了。李香芝滿腦子充血,頭暈轉向,所念所想都是楚琦的身影,這屋是又想進又不敢進,知道對方睡了,胸中泛著絲絲的失落感。
“咳…咳,這麽晚了,有何事?”
二人轉身的腳步一停,均是又驚又喜,李福全急忙拉著李香芝拜倒在地,顫顫道:“道爺萬福,道爺恕罪。”
接是百般不能,不接是萬般不能,布簾一撩,高大的影子遮住跪拜二人,黑暗中露出星宇般的眼睛。
“本道不喜這些俗禮,福…李老頭你不會忘了吧。”
“不敢不敢。”李全福顫顫巍巍站起身,李香芝連忙側身相扶。
“有事快,有…快放”楚琦囫圇跳過那字。
“是是是,道爺垂憐寒舍,人感激涕零,見您舟車勞頓,想讓人的孫女服侍一二。”完往李香芝身後推了一把,她一個踉蹌,險些跌進楚琦懷裏,聞著楚琦身上淡淡的花草香氣,李香芝雙腿一軟,往地上坐去,楚琦眼疾手快,單手扶住女孩藕臂,眉眼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香芝剛過豆蔻之年,未許人家,雖無仙子之貌,但身子還幹淨得緊,剛剛才盥洗過,請…請道爺享用。”李全福一臉諂媚,聲音卻發抖,顯得緊張且激動。
楚琦低頭瞧了瞧李香芝,隻見她發髻微潤,點點濕露跌落耳珠,晶瑩剔透,光華如玉。月光輕灑,覆著香芝的鵝蛋臉,透著深深的暈紅,便是淡妝濃抹總相宜。
李香芝雙手攥著衣角,哪裏敢看楚琦,紅著臉,埋著頭乖巧地一動不敢動。
楚琦眼中流有憐意,嘴上道:“嗯,既然如此,便進來睡吧。”
李香芝聽到“睡”字,全身一震,李全福大喜過望,連忙謝道:“多謝道爺,多謝道爺,道爺慢慢享用,慢慢享用。”佝僂著身子,倒退行出楚琦視線,臨離開前不忘推了把香芝,使了個眼色,弄得她更是緊張。
“進來吧。”楚琦淡淡道。
“是”李香芝蓮香碎步,低著頭跟在楚琦身後。
屋內的溫度似乎陡然升高了許多,楚琦端坐在床沿,愣愣地盯著李香芝,李香芝仍是雙手攥著衣角,埋著腦袋,一動不敢動。
二人無話,就這樣相對了許久,李香芝終於忍不住,偷偷抬起頭,正好對上楚琦明澈的雙眼,澈如水,明如星,不曾見也再見不到。李香芝暗暗讚歎道:世上怎會有這麽清澈、幹淨、美麗的眼睛呢。然後,全身的驚悸,緊張、羞恥之念一掃而空。
“坐”
“啊!好。”
床,二人隻有一拳之隔,李香芝又開始扭捏起來。
“姑娘。”
“是。”
“你對現下的生活,是何感觀?”
李香芝黯然不語。
“我明白了。我為你找一戶好人家,可好?”
李香芝愕然,愣了一愣,一滴清淚伴著月瑩滑落下來,戚戚道:“道爺,您不要我了麽?”
楚琦嗬嗬道:“你看,我今年十五,你十三,叫我道爺是否有些欠妥,你若願意,便叫我一聲哥。”
李香芝愣了愣,欣然道:“道哥!”
“哥便好了,就不要加上道字了罷,聽著怪別扭的。”
李香芝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剛剛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李香芝笑顏轉暗,泫然欲泣道:“香芝,香芝想跟著哥!”
楚琦未料到有這一出,即便硬抓著自己這根救命稻草,日後找戶好人家也無妨,可是跟著自己跋山涉水,曆淵赴險,這日子不比現在好到哪兒去。
“此事之後再談,現下有些要緊事要做,把鞋子除了。”
李香芝“啊”地驚呼,臉燒如火,雙眸緊張得發潤,低低“嗯”了一聲,輕輕除下自己的灰布鞋。腳白如蓮,嫩如藕,不過巴掌大,漾著淡淡紅暈。
“姑娘,得罪了。”楚琦攬起袖子,手掌伸進自己的袖管,隔著厚厚地布麻,抬起李香芝的腿,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狗尾巴草,李香芝不明其意,楚琦伸手搖著草穗,在她腳心騷弄起來。
“啊!哥…你,啊啊…嗯,不要…”
楚琦偏轉頭閉上眼,喃喃道:“罪過罪過。”
“啊…啊…啊…嗯…嗯…啊,好癢,啊…!”
楚琦側耳傾聽,察覺外麵沒有鼻息動靜,輕輕放下李香芝腳。
李香芝麵如春桃,鼻翼抖動,櫻唇微張,香舌微吐,癢得有些虛脫了。
楚琦未經情事,全憑讀書廣博,方知曉一二,雖是假裝為之,但李香芝嬌喘**,即青澀又柔膩,饒是楚琦,麵上也有點架不住了,急急撤了張鋪子,蓋在李香芝身上,怕她體虛發汗,涼邪入侵。自己倒拾些幹草,鋪在泥土地上,倒頭閉眼。
李香芝弱弱道:“哥…”頓了頓,“上床睡吧。”後麵睡字得如細蚊撲翅,聲音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妹子,既然你叫我一聲哥,我就有責任保護你。男女共處一室已是壞你清譽,待你…”楚琦本想,待你找了好人家,有了真正喜歡的人,便可相許一生。但怕她聽了不喜,便住了口。
李香芝對清譽二字哪有概念,情之一字更是一知半解,隻是身心都想給了她的楚琦哥,見他不願上床,以為是嫌棄自己,雙手捂著嘴巴,低聲抽泣,瘦弱的肩頭抖得像狂風中的落葉。
“唉,今晚之事你萬不能對第三人起,知道嗎?”完,楚琦翻身上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兩側,和李香芝尚有兩拳之隔,半個身子已蹩到了床外。
李香芝心裏一陣歡喜,怯怯得伸出雙手,扯著楚琦的袖子,要將他往床內拉,卻怎麽也拉不動,不一會,眼皮越來越重,沉沉睡去。
楚琦怔怔聽著茅屋外山水靜謐,望著星月祥寧,本是萬物和合、暖人心脾。而人心之下,萬般皆可憐若斯。
正是:“星輝伴月明,鏡水照薄情。對影清歌唱,失聲淚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