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的出現
是了，她在做一件極重要的事情，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告訴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聽了百裏軒的話之後，她感到絕望，似乎這群人給自己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蕭由，你覺得我說得對嗎？”百裏軒嘴角微微上揚道。
因是顧念進來時，讓所有人等在了外麵，不讓他們進來，便是如此，大殿裏隻有她和百裏軒兩人。
“若皇上認為先帝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我倒是被抬舉了，因為我還沒那麽大的本事，若這能這般，怕也不會站在這裏。”顧念一臉鎮定的說道，這是顧承言教給她的，即使麵對敵人，也要臨危不亂。
“你的眼睛，倒是像極了一個人，我那弟弟，自從去了玄國，回來後便是心中有念想，一直想著一個女子，隻是那女子，我不知道是誰，倒是那些畫像······”
百裏睿回來後，便是日日畫著顧念的畫像，似乎那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以前，隻有百裏睿的母親能勾起他的興趣。
但自從遇到顧念後，百裏睿的生活似是有了光和方向。
他的房間裏，全部都是顧念的畫像，因為那人的眉眼像極了百裏睿的母親，剛開始，百裏軒以為那是百裏睿的母親。
可到最後，他發現那人身上的衣服並非是玄國女子的，而是赤國的衣著。
那房間裏堆滿了畫像，百裏軒隻是隨手拿了一張，百裏睿也不會發現。
他感到好奇，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會讓百裏睿這般著迷，甚至能這般忘乎所以。
也是那一刻，他決定要好好調查這個女子，但凡是百裏睿感興趣的，他定會想方設法的毀壞，不會讓其得到，要讓他加倍痛苦。
更何況是百裏睿這般珍視的一個人呢？
百裏軒將這一切告訴給顧念，隻是說了這樣一句：“你可以改變你的身份，但那雙眼睛是無法改變的，因為赤國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顧念聽到這番話，卻是笑了。
“我尊稱你為皇上，而你還在這裏苟延殘喘，不過是為了爭取自己活著的時間罷了，至於百裏睿是怎樣的，你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何還要爭奪他的東西？”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
百裏睿分明什麽都沒有，一直在忍受，希望能做一些事情，彌補自己的錯誤，卻要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
“我是該稱你為蕭由，還是顧念呢？”百裏軒繼續說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為他到了這裏，他卻不敢來到這兒麵對我，為了這樣的一個窩囊廢，你的付出值得嗎？”百裏軒冷笑著說，語氣是說不出的鄙夷。
顧念不知道，為什麽百裏軒會知道這一切，那把火燒去了她所有的身份，而知道這一切的，也隻有她和師母兩人。
若是還有其他人，那也隻會有顧承言知道。
而眼前的這個人，是百裏軒，不是其他人······
“你到底是誰？”顧念大聲說道，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瞬間席卷全身。
可眼前的人，分明是百裏軒。
有那麽一瞬間，顧念竟是以為他就是顧承言，那樣的語氣和行為實在是太像了。
她既然可以改變自己的身份，成功的留在百裏睿身邊，那為何顧承言不能呢？
“爹爹？”顧念小聲說道，卻是十分確定的語氣。
隻見，百裏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我是玄國的皇上，如何是你口中的顧承言？”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以百裏軒的性子，並不會去調查我的身份，隻是想除掉百裏睿，可從頭到尾，你的目光隻是停留在我身上，爹爹是何時開始假扮百裏軒的？”顧念問道。
顧念本以為他會直接撕下他臉上的麵具，因是玄國人的眼睛和赤國的不同，赤國是黑色眼睛，而玄國是藍色眼睛。
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百裏軒的眼睛變成了黑色，同時也變成了顧承言的模樣。
“爹爹······”顧念緊盯著這個男人，自從她進入赤國皇宮，和顧承言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此時此刻，顧承言正站在自己麵前。
雖是過了幾年，百裏睿並沒有任何變化。
那是無比熟悉的人，可他的樣貌總是無法記住。
“爹爹為何出現在這裏？百裏軒呢？”顧念似是回了神，她今日前來，是要拿下百裏軒，而顧承言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何？
“你不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嗎？我替你取了可好？”顧承言笑著說。
“爹爹，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約定，你無需插手。”
顧念深知，顧承言的出現，事情遠遠不會這麽簡單。
她要的，是親眼看到百裏睿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坐在玄國的皇位上，隻要完成這一切，就會回到赤國，回到顧承言身邊。
她這一生，從遇到顧承言的那一刻，便是要注定成為其棋子，如何能離開呢？
“念兒啊！我已經替你完成了一切，這不就是為了迎接你回去嗎？”顧承言繼而說道，他害怕失去，這是他親手培養的棋子，怎麽能容忍其他人搶走呢？
現如今，百裏睿的記憶已經失去，那亦是他要求的······
隻要這個人忘記顧念，不再去牽絆她，顧承言可以不去追究一切，但為何顧念願意為這個人無條件的付出，甚至是背叛自己。
“爹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即使百裏軒死了，我也要將他的屍體帶回去！”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
從跟著顧承言的那一刻，便是要學會一件事，隻要是他說過的話，便是要無條件的去完成，一旦違抗，必然是死的結果。
所幸，那時的顧念想活著，可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人，那便是百裏睿，若無法完成那些，至於違背顧承言，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隻見，顧承言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人，從小他的師傅告訴自己，注定是一個絕情絕愛的人，也不會懂得去關心別人。
可是，他遇到了顧念，想要改變這一切，所以他將顧念培養成一顆自己的棋子，即使是自己年老，還是無情，便是有這樣的一個人陪伴著自己。
可計劃似乎是趕不上變化，那分明是自己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棋子，卻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全然成為了別人的。
顧承言以為，顧念也會像自己一般，可他教會顧念的，終究是隻有如何去應對困難，還有生存的技巧，卻忘記了告訴她如何去愛，甚至是其他。
那是因為顧承言自己不懂愛，如何去教會顧念去愛呢？
當顧念遇到顧承言，一旦打開她的心扉，相比之下，百裏睿是那個教會她如何去愛和付出的人。
而人本是一種有感情的動物，斷情絕愛不過是顧承言一人罷了。
“念兒，莫非你連爹爹的話都不信了？”顧承言反問道。
“並非不信，這是我要做的事情，百裏睿在長石國等著我，我必須帶著這些東西回去。”顧念眼中流露出十分堅定的目光。
“是嗎？”
忽然間，顧承言的眼睛又恢複成了玄國人特有的藍色，而麵容也變成了百裏軒的模樣。
而這世上最為厲害的易容術，顧念隻知道用蠱毒，或是用這上好的易容水，也從不知道，可以像顧承言一般能在瞬間轉換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常人隻知道在外表上改變，卻不知人的麵容是可以通過內部控製的。
在赤國時，顧承言能夠潛伏在宮中，卻不被人發現，亦是轉換了自己的筋骨，改變了自己身體的外形。
現如今，改變自己的麵容，也並非什麽難事。
“你可是在前幾日和我說過，要公平競爭，你有五萬的精兵強將，而我什麽都沒有，寡不敵眾，又是什麽呢？”百裏軒笑著說。
不，這個人是顧承言，並非百裏軒。
“爹爹，隻要百裏睿能安全坐在這裏，我什麽都聽你的。”
“念兒，莫非你認為還能跟我談條件嗎？”百裏軒冷笑著說。
“玄國的人知道，我被困在這宮中，是被自己的親生弟弟給殺死的，而他不敢親自前來，竟是讓一個赤國人來殺我，不知最後是我的錯，還是百裏睿錯了呢？”
聽完百裏軒的話，顧念一步步往後退。
既然從一開始，顧承言就沒打算讓百裏睿活下來，那也許她也沒必要去遵守約定了。
而這一切，也是因自己而去，那不如讓自己來結束一切吧。
“爹爹，你的恩情，隻能來世再保了。”顧念笑著說，直接將匕首刺向了心髒。
在那匕首的刀刃即將刺向顧念的心口時，卻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震開，匕首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爹爹，你到底想做什麽？”她這般問道，卻是已經大約猜到會發生什麽。
“那小子在你身上所施加的痛苦，我便是要讓他全部還回來。”顧承言笑著說，而顧念卻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