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留下玉璽

  此時，迎來了長石國的第一個冬天。


  顧念看著皇宮內飄揚的雪花，心中隻是念著一個人，百裏睿。


  自從她回到長石國，便是背負著這個人的身份，也在不停地尋找百裏睿，仍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一般，未曾留下一絲蹤跡。


  她懷疑過顧承言，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任何理由。


  那是她和顧承言之間的約定，他不會去違反，而是想盡辦法阻止這一切，至於讓百裏睿消失，顧念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跟在顧承言身邊多年，無論如何，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是不會去使用的。


  顧承言雖然是天下有名的劊子手，但做事也會有自己的原則，顧念是十分相信這一點的。


  那是一個人做事的原則，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隻是，在百裏睿的寢宮裏，顧念不僅沒發現任何線索，而且百裏睿最珍視的那把匕首，也在他的房間裏。


  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都不曾攜帶在身邊，定是遇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於百裏睿而言，那已經逝去的母親，自然是十分重要的，顧念早已消失在他的記憶之中。


  偏偏是這般，還能有什麽比百裏睿母親更為重要的事情。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顧念看著這屋子，這是百裏睿曾經住過的地方，如今人去樓空，她不知道百裏睿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眼前的這件事是必做不可的。


  但顧念心中總有這樣的感覺，百裏睿並沒有死，還存活在這世上，隻是她需要等待，百裏睿終究是會回來的。


  窗外，雪花飄飄，格外的寒冷。


  即使是在屋內，也能感受到涼意。


  自顧念遇到顧承言的那一刻，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場雪，赤國也是奇怪，自從那天以後，便是再也沒有下過雪。


  而這是她嶄新人生的第一場雪······

  記憶仿佛又被拉回那個冬天，大雪飄揚，路上無一個行人，她的家人早已不知去向，自己好似一隻流浪狗，被人厭惡，甚至是苟延殘喘。


  顧念看著這一切，心中莫名的感傷。


  這麽多年，顧承言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心血，也隻是在宮中的那兩年，顧念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也隻是執行過幾次任務，她便是這樣裏離開了顧承言。


  也許師母說的話是對的，顧承言會孤獨一生，所以他將心血全部投入到了顧念身上。


  隻是，這個人不懂如何去愛。


  但顧念明白一點，那是顧念最不想去承認的事情，她初次進入顧府時，那侍人不過是因為一句話，竟能受到那樣的懲罰。


  而現如今，顧念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顧承言也未說些什麽，甚至是答應了顧念的賭約。


  這分明是顧念最不願意去相信的事情，顧承言對自己有情，可自己是什麽都不能做，也是不能還的。


  而此事此刻，她所幫助的，還是顧承言的敵人。


  也許這個身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也許會被發現······


  她看著屋外的大雪，一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幾日。


  附屬國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小的國家，也早已習慣了安逸的生活，大多是不願意冒險的。


  而這其中的國家，能像長石國這般有能力的，也是屈指可數。


  顧念想著接下來的事情，不禁陷入了沉思，那剩下來的三個國家，其國王健在。


  而朝堂之中，也沒有一人能讓顧念放心前去，這種事也許隻有自己做的時候，才能無所顧忌。


  這次的雪下得極大，可顧念出門的時候，道路兩旁早已沒了積雪，因為已經被宮中的侍人掃幹淨了。


  也是這場大雪，促成了一個機遇。


  “李將軍。”顧念來到他的住處，此人跟隨百裏睿已有多年。


  “皇上，你可是回來了······”李將軍語氣無一絲疑問的語氣，卻是在責怪百裏睿無故消失。


  “李將軍，我拿回了這個。”


  隻見，百裏睿直接拿出了玄國的玉璽，放在了李將軍麵前。


  而那朝堂之上的事，想必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隻是，他並未主動去問。


  “皇上接下來又是如何打算的？”


  一瞬間，顧念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竟是莫名的陌生感。


  以前的李將軍，處處為百裏睿著想，即使是自己跟在百裏睿身邊，他也會有所顧忌，如今的他似是十分厭惡這一切。


  “既然是拿到了玉璽，自然是準備攻打玄國。”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李將軍反問道，眼睛緊盯著眼前的這個人。


  “真正的百裏睿究竟去了哪兒？”


  顧念聽完此話，卻是一驚。


  此時的她，有著百裏睿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樣，無任何破綻，為何李將軍會說出這樣的話。


  “李將軍何出此言？”顧念一臉平靜的問道，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


  最壞的情況，她全部在心裏想過，若是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她定然會殺了那個人。


  可眼前的人是和百裏睿十分親近的人，是李將軍，那個和百裏睿出生入死，一直跟隨在百裏睿身邊的人。


  “縱使一個人外貌偽裝得再相似，說話模仿得再相似，但有些東西，你也不會知道的，在長石國有兩個李將軍，隻有百裏睿和我時，他是從不會稱呼我為李將軍的。”他說這話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而這玄國的玉璽，雖是真的，但也是你偷回來的，百裏睿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原來，在此之前，百裏睿未曾出兵，而是讓蕭由前去，心中便是有了計劃。


  他一直在想，攻打玄國到底該不該做。


  而在長石國，他唯一會信任的人，也隻有李將軍，便是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因為百裏睿心裏不想發動戰亂，其隻會帶來無止盡的傷害，如何去讓人經曆家破人亡，這是百裏睿最不願意看到的，從小他就是沒了母親，怎麽會不知道這種感受呢？

  可顧念這般，如此急迫的想要將這些力量聯合起來，並不是百裏睿會做的事情。


  李將軍將這些原委說出，顧念也明白了，百裏睿寧願采取和平的方式，甚至是不發動戰亂。


  若將他放在玄國，定是一明君，可這兒是長石國，他要麵對的敵人是自己的哥哥，如何能這般呢？

  “你不必告訴我你是誰，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百裏睿為何離開，我也不知道。”李將軍淡淡的說道，似是早已接受了這一事實。


  “那百裏睿可是留下了什麽東西？”顧念問道。


  除了自己，除了百裏睿的母親，這世上還能讓百裏睿放心的人，恐怕也隻有眼前的這個李將軍了吧。


  “離開時，無人知道，隻是他在離開的前一天，曾經問過我，腦中總是隱約記得一個人，想要知道她是誰。”


  李將軍的話仿佛石頭一般，不停地敲擊著顧念的心。


  那忘情蠱的力量，仍是沒讓百裏睿全然忘記，師母曾對自己說過，百裏睿執念太深，有些東西即使被抹去了記憶，但還是會留在心中，難以忘記。


  他可以忘記顧念的名字，也可以忘記顧念的模樣，但是心底萌動過的情愫，是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的。


  “那個人是誰，你可是告訴他了？”顧念繼續問答。


  “那女子於他而言，隻是一個牽掛，雖是不可多的助手，但卻是終究是紅顏禍水，這個道理你也是明白的。”李將軍看著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跟隨在玄國先帝身邊多年，單單是其對先皇後的那份情意，他也能感受得到。


  而顧念，雖是一十分聰明的女子，但在察言觀色方麵，自然是比不過李將軍的。


  “那女子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消失了，自然是不會記得的。”顧念淡淡的說道。


  “你自以為做的是對他好的事情，可從未想過他的感受，可是自私的？”李將軍看著她，雖是沒有點破，但話語裏的意思已經是十分明顯了。


  “李將軍既然選擇留在這裏，自然是要等百裏睿回來，至於這其他的事情，隻要百裏睿能登上皇位，這個過程就是我自己完成的事情了。”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將軍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顧念不願意去想，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任何人，哪怕最後的結局不好，她也願意承擔。


  “隻是，長石國周邊的國家是需要集結的力量，我這幾日會離開長石國，若是發生什麽事情，還請李將軍在這兒照看了。”


  “活著回來。”李將軍大聲說道。


  他雖是不懂男女情愛之事，但單單是這兩個人對對方那在乎的態度，他心裏也明白，無論是百裏睿，還是顧念，在對方心裏都是極為重要的人。


  顧念沒有回答，她僅僅隻是將那玄國的玉璽留在了桌上，這東西交給玄國的人保管，才是最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