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金鑾醉芳
見那人橫眉怒目的樣子,顯然不是什麽善茬。但是朱九既然已經開始演戲就要演的逼真,所以麵無慌張之色,迅速躲開飛來的唐刀。
隻聽得唐刀“突”的一聲射入木梁,顫顫的不停抖動,過了良久才安分下來。
“你是何人?說我裝神弄鬼又是何居心?”朱九反詰道。
那人抬起右手、五指成爪,腳下踏起碎步便要向朱九衝來。此爪來勢不說洶湧,卻也有說不出的氣場,剛正有力、威武不凡。
朱九長居千鷺,尚不知中原武學發展到了何種地步,不敢與之正麵交鋒。側身飛旋約有三步距離,站住腳跟,心頭不由得緊張。
那人並不追擊他,而是順手抓住自己的唐刀,收入鞘中。但腳下馬步未停,右手也始終搭在唐刀之上:“人送外號福祿刀,百烈門——洪昭。”
金鑾醉芳樓外,一幹外人聽得“百烈門洪昭”這名號,便開始議論紛紛,偶爾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從門外把腦袋探進來瞧瞧熱鬧。
“哦,那人是百烈門主洪渠的兒子。”
“聽說這洪昭是個俊才……”
“快讓我也看看!”
門外的大夥兒越來越熱鬧。
而裏麵正是冤家路窄,朱九才在前幾日聽說了鹽幫被百烈門圍剿一事,自己師傅尚不知死活,但也覺得忿忿不平:“百烈門人?來的正好,尋死吧!”
話音未落,朱九一手將天叢雲劍丟還給閣樓之下的俏兒,一手抽出背在背上的九淬琉璃劍。內勁注入九淬,九淬健身發出微弱的光芒,卻也照的四周幽幽亮。
提劍衝刺,使一手千鷺劍法,靈動飄逸,直向洪昭腰腹之間擊去。
將要刺到,洪昭提起長刀,以刀鞘擋在九淬琉璃劍尖,“啪嗒”應聲開裂,斷成兩截。
“好劍,此劍絕世罕有!”洪昭兩眼盯著九淬,吞咽一口口水。
“那我就用這把絕世好劍要了你的命!”朱九丹田內勁輪轉不知幾個來回,洶湧有力,氣場一出,折煞了四周門牆欄杆。
“明明是我要捉拿你這個坑蒙拐騙之徒,怎麽反倒是你要了我的命?”洪昭一邊反問著,一邊提起唐刀向朱九左肩劈砍。
“少廢話!”
一股勇武之力贏麵撲來,朱九雖然在氣場上遠勝於他卻也不敢輕視。揮劍上挑,彈開洪昭的唐刀。刀劍相撞“叮當”脆響。
這刀如此清脆,想必也是把難得的利刃。朱九心中如此所向,揮擊更不敢怠慢。
兩人你來我往,不經意過去了十多個回合。
樓下老板可就心疼了,原本奇稻田姬鬧鬼搗蛋已經讓他虧了好一筆,如今再有洪昭和朱九這麽一鬧,今天這店都怕是要被拆咯。
“姑奶奶,你能不能讓他們去外頭打架?”老板向俏兒苦苦哀求道。
“我也不會武功啊,沒辦法去拉架。”俏兒一臉無辜的說。
老板隻得唉唉歎了好幾口氣,又怕這場架傷及了自身,隻得苦叫著離去。
兩人你短兵交接約莫二三十個來回,洪昭內力漸漸開始變得不濟,但朱九卻始終一如之前,連氣都不帶喘的。
隨之,洪昭的出招開始變慢,變得露出破綻。朱九抓緊時機以千鷺劍法中的貫虹式出招。右手反手執劍,向前挑開洪昭的唐刀,趁兵器相撞發出“叮鈴”脆響之際,以左手握明心拳,直擊洪昭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洪昭才剛反應過來,右手立馬丟開唐刀、以掌對拳,硬扛下一記。而那柄唐刀則晃晃悠悠不斷旋轉,最終落在了樓下一角。
朱九的明心拳與洪昭一掌相接,仿似受到強烈的挑戰,放下九淬劍直接灌輸內力與洪昭對拚。
洪昭也知對方意圖,同樣灌輸內力至手掌,但先前對決三十幾招,招招凶險萬分,拿出了十成的內力,如今到了這比拚環節顯然力不從心了。
受到朱九這一波接一波、洶湧如大海的內力,洪昭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他此時內力不敵,無法與之單手抗衡,便左右掌相疊鬥他。但朱九的內力猶如巨浪滔天,凡人難與之鬥。過不了多久,洪昭胸口一痛,大量內力從體內散去,緊接著喉嚨一甜,竟後退六七步,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此時他突然想起,這股內力像極了它的父親洪渠之前給他描述過的海怒乾坤功,問道:“小子,你和鹽幫左叔莽是什麽關係?”
“關你屁事!”
朱九挑起九淬劍再一次向洪昭發起進攻,但洪昭已經吃過苦頭,內力不濟,怎敢再次接招。足下施展輕功急急後退,奈何朱九的劍也追得緊,逃也逃不開。
正當危急關頭,金鑾醉芳樓屋頂被洞開,殺下十多名紫袍劍客。這些劍客頭頂著烏紗帽,袍上金筆題著一個“禦”字,各個錦衣華服,氣派的很。
朱九見形勢不對,止住步伐,遲疑須臾。既是這須臾時間,那些紫袍劍客其中一人提住洪昭衣領將他從二樓丟下。
洪昭脫離了朱九的魔爪,想起自己大難不死,也是十分後怕。連忙雙手抱拳對那劍客道謝:“承蒙官爺相救,這廝在此鬧事,且與亡賊左叔莽關係匪淺,還請各位官爺捉拿。”
“先把他拿下!”那名劍客剛發號施令,其餘的幾位便將朱九圍得進退兩難。朱九深知此番必是苦戰,立馬調濟所有內力,遊走全身。
但這些紫袍劍客也非等閑,提起佩劍,便向朱九殺來,出招迅捷,使得朱九眼花繚亂。
見這陣勢,朱九心知自己不可力敵,連忙尋找空子跳下樓,來到俏兒身邊:“你先跑,不然我們都有危險。”
“你覺得我會丟下你麽?”俏兒抽出纏蠍絲,站到朱九身後,有叫喚天叢雲劍:“奇稻田姬,應敵!”
天叢雲劍悠悠升起,圍繞著朱九與俏兒不住旋轉。眾位劍客見此也知對方絕非泛泛之輩,紛紛從二樓跳下,將朱九、俏兒二人團團圍住。
眾紫袍劍客圍著二人轉了許久,始終警惕,不敢隨意出擊。直至俏兒都不耐煩了:“你們打不打了還?再不出手我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