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死老鼠
感覺現在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前麵這隻正繞著打轉的老鼠似乎正在進行某種求偶儀式,而對象恐怕就是我這隻假白鼠。
“老鼠大哥,老鼠大哥,我不是老鼠。而且,而且從靈魂上來講,我跟你一樣也是公的。”——“吱吱吱吱吱吱……”嘴裏念叨個不停,然而冒出來的聲音都成了尖細的鼠叫,連自己的都聽不懂。
然而對方已經進入了某種亢奮狀態,不住地上竄下跳,不住地來回爬動。而每次試圖繞到後麵總讓我後庭一緊,夾住尾巴連忙轉身,生怕它撲過來爬人家背上。
這樣不是辦法,得趕緊逃走變回來。心裏想著,爪下有了動靜,乘著它再一次轉後麵去,撒起爪子就跑。
咦咦咦咦?它追上來了,而且爬得好快,不一會爪子撓地的聲響就竄到了前麵擋住了去路,隻見朦朧的陰影中依稀的鼻子輪廓還在不住地四下嗅探。
救命啊,非禮啊,有色鼠啊。心裏狂嘯著,忙不迭堪堪刹車掉頭轉向,磕磕碰碰鬧得身下的木板吱吱嘎嘎直作響。
那隻老鼠愣了一下,緊接著又執著地追了過去,再次鬧騰出一路的動靜。
“哦,該死的老鼠。”隻聽天花板下的男人煩躁起來,大聲咆哮了幾句,還用力敲了敲牆壁。
老鼠察覺到房間裏的動靜,為之一僵,而我心下一喜加快了速度,總算拉開些距離,但很快卻又傻眼了。天花板上黑咕隆咚,不但看不清楚,還缺乏明顯的標識物,剛才被追得暈頭轉向,現在都搞不清自己房間在哪個方位了。
很快該死的動靜悉悉索索又傳了過來,那隻公鼠大概循著我的氣味尋過來了。什麽時候我身上的體味這麽明顯了?明明剛洗過澡好嗎。
眯著眼睛四下打探,隻見某處的天花板縫有光亮透漏上來,可能會是我之前爬上來的破洞。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裏一慌來不及細看,認準破洞下麵牆體邊一處橫梁跳了進去。
很棒的身體協調性,這樣的難度係數很輕鬆地就安全著陸。
“吱吱吱吱?”
天花板上響起老鼠的叫聲,回頭瞟了一眼,雖說鼠眼有點近視,但還是能看清那大色鼠的模樣。真惡心,灰不溜秋髒兮兮的皮毛,還有那抽動的肉鼻子,體型都快比我大了近一倍。
這大家夥往下麵探頭探腦,最後那才綠豆大的烏溜溜小眼睛鎖定了我,讓鼠忍不住心裏一咯噔。
看它也想跳過來的姿態,連忙跳到另一邊的櫃子頂上,對著那一段著陸點默念油膩術!
不用嘴巴念咒真是太好了,不然這吱吱吱地能奏效才有鬼咧。小爪子拍拍小胸脯,慶幸道。
笨老鼠真的跳過來了,又真的滑了下去。哦哦哦,還有隻爪尖勾在邊緣,那毛聳聳的身體在牆壁上徒勞地聳動,讓人的心情跟著起伏幾個來回,最後終於掉了下去。
看摔不死你!趕緊跟著從櫃子邊緣探出小腦袋去看情況。
沒想到這樣的高度竟然還真的沒摔死它,似乎隻是受了些傷,還能撲騰。
同時一個女人的尖叫響起,高音直衝雲霄,驚得本……鼠一哆嗦,差點也掉下去了。
“啊——啊——,有老鼠,有老鼠!”她的聲音裏充滿的恐懼。
緊接著那是一個男人的咆哮聲,和棍棒砸在地板的聲音,梆梆梆梆的。再次探出觀望,發現一個……男人正在追打那隻大老鼠。
不過這位先生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嗎?餘光掃過,那床上是那個女人,視線有些模糊,隻覺得一團肉色在那放聲尖叫製造著可怖的噪音。
敢情這是剛才妖精打架的那個房間啊,打攪你們的好事還真是讓人心生愧疚(狗男女見老鼠去吧~~)。
看著下麵不可收拾的追打場麵,在上麵聳了聳肩,打算從之前那個破洞爬回天花板,但很快發現,跟我房間的情況不同,這破洞下來容易再跳上去難。
哦,命運女神的洗刷刷!
現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情況變得進退維穀起來了。但事情顯然也不能這樣幹耗著,不然到時一個光溜溜的小姑娘趴在人家櫃子上麵,這畫麵美到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下麵的鬧劇還在持續,老鼠兄似乎躲進床底下去了,那個漢子撅著屁股趴在那,在拿著棍子來回掃動。
跑的真快,老鼠兄被趕了出來,隨後三兩步就竄櫃上床,動作迅捷得讓人驚歎。這一比較,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個新手村的菜鳥,之前竟然還在自鳴得意。
“啊啊啊啊——”那個女人麵對近在咫尺的老鼠,手舞足蹈起來,叫得更響亮了。
男人的棍子趕緊來救,老鼠幾次閃避跳躍,飛快的地上了桌子,最後又跳上沿著壁櫥亡命逃竄。
挺厲害的嘛,難怪老鼠們這麽難對付。
啪嘰。
大老鼠畢竟有傷在身,動作中出了幾個破綻,終於被棍子掃到,跟幾個陶罐一起跌落,再次摔在地上。
同時還是陶罐破碎的聲音。
看著它的爪子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竟然覺得有些可憐。啊呸呸,死了活該,剛才竟然敢性騷擾本小,少爺。
“先生,怎麽回事?”門外有敲門聲,還有問詢。
“鬧老鼠!”屋內的男子沒好氣地回答。
床上的女人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裏,還有些驚魂未定,看著男人抓起老鼠的尾巴,稍開個門縫把它遞給外麵旅館的人。
現在屋內的兩人都在看在同一個地方,而那個男人畢竟‘衣冠不整’,大部分身子都縮在門內,朝外隻露著小半張臉,跟門外的人說著話,語氣明顯不怎麽友善。
好機會。
沿著牆壁上一些突出部分快速攀爬,盡量不鬧出動靜,又壯著膽子一階一階地跳落,很快來到地麵,貼著牆角直接往門縫裏竄去。
“還有一隻!”女人的聲音依舊那麽尖銳。
但門口的兩人反應明顯慢了,但我為了保險起見,在某幾處還準備上了油膩術以防萬一。
“什麽東西?”門外的人愣了一下,我從他腳邊竄了出去。
通道裏盡管有燈,但大片的區域依舊籠罩在黑暗之中,在這裏我暫時是安全的。
既然這個房間在盡頭,那麽我的房間在哪個方位就好說了。沿著漆黑的牆根小心翼翼地跑動,外麵廊燈的火光畢竟照亮了一些識別物,無視身後還在吵鬧的那個房間,總算跑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
但這門板底部嚴絲合縫,鑽不進去,而且房門都上了鎖,得怎麽進去呢?眼前的狀況讓我一籌莫展。
而且這變形時間隻怕也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