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離開（3）
但也就那麽一瞬間而已，她不好奇，也不習慣好奇。
明就出島，所以，今晚，她就做一次好人吧！
回到房間，曾念念吃得有些飽，就在窗前站站，想要消消食。
靜靜的海邊，突然出現了一些爭執，有人在拉扯。
那個位置，曾念念知道，應該是盛安。
估計是被值班員看到黑板留言才去找他的吧？黑板，挺管用的。
海邊的盛安，真是喝多了，眼見得到他掙脫了來饒攙扶，突然衝著某個方向大喊，夜太靜，那聲音太清。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沒有指明是向誰的告白，也不知是不是他喝多了已經辨別不出方向，曾念念忽地將窗簾拉上，應該跟她沒關係。
連吼三聲，估計力氣用光了，沒有再出現吼聲。
隻是過了一會兒，又有了一些響動，這次是女聲，因為路過了曾念念的房間，所以的話，她在房間裏麵也隱約能夠聽個大概。
大致意思是盛安真沒出息，幾年前就因為不敢表白，硬生生地錯失了一個好女孩，這一次還是這樣，這麽下去，估計就要孤獨終老了，而她，也要受到隔壁某某某的嘲笑沒孫子可抱……
看樣子，數落盛安的應該是他母親，曾念念沒見過她的人，不過，聽是個厲害的角色。
那麽強勢的媽，這麽……的兒子，誰是誰的債呢？
盛安這個人，算是個好人吧！卻又有些難以定義，在島上的日子，每每都能發現他不一樣的麵貌，這冉底是多麵，還是分裂，又或者他把太多東西都壓抑住，人，果然是最複雜的物種。
自己都問題一大把，還有資格去評論別人嗎？沒有！
那就管好自己吧！明，就離開。
這一晚，曾念念睡得很不安穩，第二一早，沒亮就起來了。
梳洗之後，拉開窗簾，看到東方的海平麵，太陽正慢慢地努力升起來。
看時間還早，推開門出去，走到了沙灘的位置。
退潮之後，沙灘很是熱鬧，各式各樣的貝殼，還有螃蟹，踩著沙，感受海水浸過的涼，順著腳底神經一路向上，正想要走向溫暖幹爽的細沙位置，一個跳躍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估計是退潮後來不及回歸大海懷抱的魚，正努力地想要回家。
“遇到我，是你的幸運，我來送你回家吧！”
離了海水的魚，行動受限，曾念念輕而易舉地用手捧起魚，連帶著一些濕潤的細沙，走向海水湧來的方向，蹲下去，慢慢地將魚放入海水中，一入水，家夥就不見了蹤影。
“真是個沒良心的，對你這麽好，你就這麽一走了之！”
像是在魚，又好像著自己。
太陽緩緩升起，曾念念又向著東方走了一段，踩著海水，聽著海浪聲，走到看不到太陽，又轉過頭往回走，漫無目的。
在曾念念看不到的地方，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並且在她蹲下放魚的時候，遠遠看著，以為她有危險，差一點點衝過去，最終隻是遠遠地看著……
坐在出島的船上，曾念念突然想起了花婆婆，自己的離開，拋開對占司南講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之外，舍不得的就是花婆婆了。
多數時間她都很安靜，認不出誰是誰，也記不得自己在睡著之前做了些什麽，她，應該也不會留意自己的離開吧？而當初的奶奶，是不是也如花婆婆一般？
相處的時間裏，有時花婆婆會突然地看著她，讓她多笑一笑，著什麽有什麽愁，笑一笑就過去了，她喜歡她笑，那個時候的花婆婆，像極了記憶中的奶奶。
有時以為花婆婆這是又清醒了？下一刻可能又抱著一包的衣服出來，是看她穿得太少，讓她多穿一些不要感冒了，不收下的話，就會生氣給你看，直到你收下了，馬上又眉開眼笑。
……
聽占家人已經排好了一個順序表，會輪流來陪著花婆婆，這樣的日子，花婆婆應該是喜歡的吧？哪怕她不記得了所有人，但還是被妥妥地放在心上去愛著。
風吹過，帶走了一些時光，淬不及防的離別，眼角一滴淚劃過，那是心動的訊號。
再度回到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窩，眼前仍是一片不明朗，但她卻很清楚回去公司隻是暫時的，她遲早會離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如同倒帶重放一般，好的是，抑鬱情緒識趣地告別了，而不好不壞的是，她的方向，還不知在哪一方。
兩個多月沒有住的房子，有些灰塵，曾念念卻不想動，正想著打電話叫鍾點阿姨來幫忙清潔一下，門鈴就響了。
回來得突然，沒有告訴季月，這個時間會是誰？
邊想著邊走到門口，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是季月，還真是神奇了。
“季月，是盛安告訴你我回來了？”
不疑有他，能夠這麽快通風報信的，隻有盛安了。
聽到盛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季月愣了一下，這關盛安什麽事？突然想想，對，那就算在盛安頭上吧！
某個還在宿醉中的盛安猛打了一個噴嚏，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季月拉著曾念念就問起她決定要回去公司嗎？
“嗯，既然我好了，那麽也是時候需要為之前的不負責任負上一些責任了。”
之前的突然離開，有她的不得已，她本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能夠補救的，該她補救的，她也不打算逃避了，工作是這樣，家人，再看看吧！
“念念，回去公司的話，你有想過可能要麵對的處境嗎？”
想都不用想，哪怕楊海喬再三保證了，公司不會有一個人閑話，但是他真的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嗎？她一點兒都不信。
如果有人給曾念念添堵，她擔心好不容易好起來的人，會不會再出狀況。
“要不，我給鄭斌打個電話，你去他公司吧！最多，讓鄭斌給楊海喬補償一些錢，就當是鄭斌把你挖角過來的，有鄭斌罩著，可能好一些，我們就這麽辦吧！”
著就要拿電話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