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兩處花島兩樣風光
此刻的洞裏,已經跟安東尼和毒蜂剛進來的時候大不相同!
那些堆砌得整整齊齊的、七彩流幻的礦石,已經全部不見了!
空曠的洞穴裏,是一地水漬和沁泡在水漬裏的死人。
包括安東尼和毒蜂,全部都死了。
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亢奮的笑容。
安東尼和毒蜂,竟然是抱在一起的,毒蜂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抓進了安東尼的胸膛。
安東尼半裸的上半身,已經血肉模糊。毒蜂臉上的麵具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她那恐怖的、焦了半邊的臉依舊帶著癲狂的笑容,那沒有唇瓣的嘴張得大大的,如同一口無底洞。
這一幕,讓人毛骨悚然。
一號喃喃的說道:“蘇哲的報複,果然夠徹底!”
炮手卻呆愣愣看著空蕩蕩的洞窟說道:“這裏竟然沒有礦藏,什麽都沒有,這怎麽可能?那我們這趟豈不是要空手而回了?呃……對不起,我又僭越了!”
一號很好的隱藏住了眉宇間的驕傲,他蘇家的便宜哪有這麽好占,更何況,他那個好侄子原本就不是容易妥協的人,蘇家的家訓就是若非破家滅門,絕對不允許出售自家礦脈,若是走進洞裏都是礦石,他相信伯父蘇國誌絕對不會如此淡定不管不問的。
既然如此就很好,那就收隊吧。
蘇哲已經說過了,並非不提供礦藏,而是蘇家的島嶼隻有這一座,有礦石沒礦石,就看運氣了。
看起來,這次運氣不好。
“收隊。”
隨著一號淡然的命令,一大幫人上船離開了。
這座島,除了滿洞死人,徹底一片死寂。
茫茫海麵上,蘇哲的船已經走了很遠,他掏出聯絡器撥通了唐淩問道:“你到達目的地了嗎?”
唐淩回答:“已經到了要進攻嗎?”
蘇哲說道:“看看你的接收器,裏麵有我傳送過去的轉讓文件,是安東尼親自簽署的,你拿著進去接收就行。”
唐淩那邊沉默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在查看接收器,忽然他怪叫一聲:“不是吧頭,這樣也行?島上的定時消融冰可是我親自布置的,那些老K研發的特殊興奮劑分量可不輕啊,那些人絕對會癲狂而死,人家安東尼都死了,你還能敲一把?可真有你的!”
蘇哲不耐煩的說道:“你唧唧歪歪幹什麽?我嶽父的人到了沒?你們匯合趕緊接收。把事情幹完,回來給老子帶路,我還得趕緊去接老婆孩子呢。”
唐淩的電話裏突然傳來了左天裁的聲音:“你小子可以啊,猜到老子會來給你當苦力了?哼,算了,看在你惦記著我女兒和外孫子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計較!
我們這邊很快,你先去我女兒那個島上等著吧。我們最遲,後天就跟跟你匯合。”
這邊的花島屍橫遍地,真正的花島卻是鳥語花香,一片祥和,歡聲笑語,幸福快樂。
這麽說也許並不準確,但表麵看上來,每個人都是幸福快樂的。
果兒已經三個月了,他最喜歡的就是咧著嘴開心的笑。
所以棉花縱然是很多時候心裏都沉甸甸的,又覺得空落落的,總覺得胸口少了一塊什麽似的,但隻要看到兒子的笑容。她的臉上就會不由自主的綻開璀璨的笑容。
隻是當夜深人靜,兒子也睡著的時候,一種寂寞,無助,惶恐的情緒就會悄然襲來!
棉花會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身處荒無人煙的一個荒漠,觸目所及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任何人。
每當這個時候。棉花就會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她的嘴裏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喃喃的喊出:“舅舅,舅舅……”
即便是累極了睡著了,那夢裏也總是無邊無際的海水,她如同一條失去伴侶的魚一般,孤獨的在水裏茫然的、沒有頭緒的掙紮。
這個時候,水麵之上,遙遠的天際,會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朝他招手,那是蘇哲!
她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樣,拚命的衝著那個人影瘋狂的追趕。可是,卻永遠都追不上。
等棉花精疲力盡的醒來,她身邊除了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兒子,沒有她想要的那個人。
今天和昨天一樣,和每一天都一樣,太陽依舊從島嶼旁邊的海麵上升起。
果果,也和每天一樣在早上8點鍾醒來,衝著媽媽展開一朵比花還鮮豔的笑容!
但是,棉花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有不同,她強烈的預感到。今天必然會有不平凡的事情發生!
因為,昨晚的夢跟以往都不一樣,她依舊在水裏焦灼的遊蕩著,追趕著天空蘇哲的影子,可是蘇哲卻忽然就落在海水裏,跟以往貪戀她的時候一摸一樣,死皮賴臉的抱著她,纏著她,無休無止的索要她……
睜開眼,棉花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那是臭舅舅的氣息包裹著她的時候才有的感覺,讓她幾乎產生了錯覺,臭舅舅就在附近,她喊一聲他就會出現。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棉花從早上開始就坐立不安,她甚至連早飯都吃不下去,草草喝了半碗粥就丟下碗鑽進臥室了。
在臥室裏翻箱倒櫃一番,找出來一套舒適的亞麻衣褲,坐在化妝台邊上,簡單塗了點護臉油之後,又鬼使神差般的戴上了蘇哲送給她的一對珍珠耳環。
走出來看果果跟秋嫂玩的好好的,她就一個人沿著繁花似錦的半山坡一路向下,一直到了海灘邊上,也沒有發現有絲毫和昨天不一樣的情況。
這讓棉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丟了,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麽東西丟了。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卻又不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真的要去做。
棉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把自己整個人扔在沙灘上,閉著眼睛百無聊賴的,拍打著身邊的細沙。
忽然,她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那是舅舅的聲音!
那聲音充滿著懊惱,充滿著寵溺的訓斥,隱隱約約的在罵道:“死東西,膽子不小啊!敢扔下我一個人躲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