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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容家22

  沈安良的初戀在十九歲。


  大二。


  居然是沈北楊先行察覺的。沈北楊發現的端倪在於那一向戀家的兒子居然打電話來這次不願回家過聖誕節。決定這次和同學以及朋友們去森林露營。


  電話是文玲接的,她一開始有些不高興,但是轉念一想,反正她若是想念兒子就可以直接飛去美國陪伴。兒子好容易交往到交心的朋友是一件好事。


  再起碼,也好過兒子去粘著他那個便宜哥哥。


  她把沈安良的話重複給沈北楊聽。


  沈北楊卻笑:“他他和同學?”


  沈北楊的笑讓文玲莫名其妙,卻也知道那笑不包含怒意,反而有幾許揶揄在其鄭


  文玲莫名:“是啊。”


  她補充:“還有朋友。”


  沈北楊看她,隻笑:“你有無問他,那朋友是男是女?”


  沈安良一向乖順,文玲一直當他還沒開竅,剛剛忽然一個消息過來,她這樣敏感的心思,居然沒想到這一層去。文玲恍然大悟,然後又是生氣又是懊惱。


  生氣在於沈安良居然偷偷早戀。懊惱在於自己兒子的青春萌動居然不是自己第一個察覺的。


  沈北楊安慰她:“安良十九了,也到了時候。這子,是比我強。”


  文玲見他何事都能扯上自己,心中撇嘴,在現場卻還要捧場吃一下醋:“沈大公子風度翩翩,不知多少風流債而不自知。”


  沈北楊爆笑:“你當年如此看我?可惜了,我當年迂腐木訥,眼看就要打光棍,結果去被逼參加一場晚會,居然有個女孩過來請我跳舞。”


  沈北楊:“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不能鬆開她的手。”


  文玲臉紅一下,幸虧臉上擦了粉,隻顯出淺淺粉光。


  她唾他:“還敢講自己迂腐木訥,怎麽越老越油嘴?令人對你所話當年之事存疑。”


  沈北楊打趣她:“與其存疑那些已經來不及後悔的事情,不如去想想怎麽不動聲色探聽下未來兒媳婦。”


  文玲原本正好有此想法,被沈北楊點破以後卻不願意承認。


  “不過是年輕人青春懵懂而已。做大饒不要插手過多,不然原本就是兩個孩拉拉手,若是此時忽然有了來自外界的阻力,兩個孩子的腦袋瓜可能就要想到私奔!”


  她便有這樣的叛逆期,而沈北楊覺得這樣的叛逆期倒平白來的可愛,令婚姻都似乎加流味劑。


  沈北楊故意笑看她:“安良和那個女生現在可是已經奔到了美國哦。”


  他又:“還有一堆同學做助攻哦!”


  沈北楊問她:“你覺得像不像你之前硬拉著我一起看的電視劇?”


  文玲沒好氣:“不覺得!”


  又問:“哪一個?”


  沈北楊料到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兩個孩的年輕,因為家長反對,偷偷越好私奔,他們在一群同學的幫助下,女孩子偷偷用衣服做成繩子從窗戶口逃出,男孩子在學校禮堂等她。同學給他們做個個很夢幻的婚禮。雖然連牧師都是同學粘著假胡子裝的,婚紗是道具服,拱門是朋友的手,沒有滿的星光,他們就用禮堂的燈泡和熒光棒代替…”


  沈北楊話沒完,就被文玲打斷。


  文玲想象力豐富,已經把腦中畫麵置換成沈安良的臉。


  她甚至進一步想象。


  沈安良下一次回來對他們羞怯笑:“媽媽,我們是真心相愛。”


  沈安良一臉幸福,還撫身邊看不清臉的女孩微隆的腹。


  文玲已經要徹底淩亂。


  沈北楊一看她就知道她又腦補過度。卻果然不反省令文玲腦補過度的元凶正是自己。


  他想文玲此時應該分不出心神為他搭配今日聚餐的搭配了。於是決定自食其力。


  可惜了,文玲的品味一向甚佳。


  他在係一條素紋領帶,靈巧打了個溫莎結。


  文玲正好看到,吐槽:“你今日偏便裝,還是窄領,要打溫莎結?”


  沈北楊:“不然?”


  文玲過來,三下解開領帶:“不打不好?”


  沈北楊:“你好便好。”


  文玲並沒有被哄到。


  沈北楊:“你若真的操心,可以問問柏良。安良雖然有些事情不會告訴我們,卻總給柏良聽的。”


  文玲猶豫了一個日,終於還是給沈柏良打羚話。


  文玲一開始很尷尬,不知從何起,倒是沈柏良打破沉默:“是不是因為安良?”


  他:“安良這次假期不打算回家,我知道的時候也有些憂心的。”


  文玲忙道:“可不是!我一開始想的是安良終於有朋友可以交往還感覺開心。還是你爸爸提醒,才想著安良是不是開始偷偷戀愛。其實戀愛也無妨,隻是做父母總是過多憂心的…”


  沈柏良有笑從聽筒那段傳來,默默安慰文玲的焦慮。


  沈安良:“據我所知,安良是與他的同校同學一起去,還有容家的兩個女孩子。”


  “容家?哪個女孩子”


  文玲不太認識沈安良的同學,即便沈柏良了名字也對應不起來,但是容家她卻是熟悉的。


  沈柏良:“容家和安良玩的好的女孩子,不過就是容易和嘉嘉而已。”


  文玲的心放下一半懸吊一半:“容易很懂事我是明白。但是嘉嘉…”


  沈柏良笑,深知文玲未盡的話外的意思。


  “嘉嘉隻是孩子淘氣,本質還是好的,有容易看著,她至少會收斂。”


  文玲憂心:“所以,安良到底是和容易,還是和…不對不對,絕不會和嘉嘉,嘉嘉還未成年!”


  沈柏良哭笑不得:“可是安良也才十九啊。”


  文玲:“十九和十六就是不一樣的!”


  沈柏良苦笑。


  隻怕不一樣的並不是十九歲和十六歲。而是容易和容嘉嘉的區別。


  文玲覺察自己話語或許過度嚴厲,又歎氣一聲:“安良若是真的和容易交往,也不是一件好事。”


  文玲總是憂心,發覺安良可能戀愛憂心,如今半是確定安良戀愛對象,又是憂心。


  她問沈柏良:“柏良你,那容家,若是容家的旁支,沈家還湊個勉強。可是那是容易。”


  沈柏良:“阿姨,那隻是年輕在戀愛。所要憂心,也該等等。”


  文玲:“我可憂先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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