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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緣的委婉說法就是有趣

  容城一直沒有醒來,醫生的意思是容城受到驚嚇,雖然這個意外並沒有造成明顯的傷害,但是還是希望今晚得到充足的休息,等到明有精神做一下另外一方麵的檢查。


  醫生表示按照容城這個年紀,還要關注一下心理方麵的健康。


  負責容城的醫生詢問宋玉成,可是容城的家人?


  在得知宋玉成是朋友的身份之後,醫生再次表示若是家人方便,其實病人此時最需要的是直係親屬的陪伴。


  醫生的很委婉,但是表述卻也簾。


  宋玉成苦笑一下。不知如何解釋。隻能顯出為難,他容城是個孤身一人來親戚家裏上學的孩,如今夜深,此時通知在外地的家人也隻是增加焦慮福

  醫生表示理解。但是依然強調了病人需要家人陪伴的重要性。


  容嘉嘉來的正正好。醫生前腳剛走,容嘉嘉後腳就來。還不是一個人來。她還帶了另外一個人。宋玉成也認識。


  或者,麵熟。


  是容嘉嘉的‘白老師’。宋玉成和這位白老師有過一麵之緣。


  那一麵算不上友好,倒也不尷尬。他來容嘉嘉的家裏帶走汝於之前留在此處的玩具兔子。而開門的正好是這位白老師。由此打了個照麵。


  白老師今年三十九。十五年前的白老師,有非常合理的,令容嘉嘉念念不忘神魂顛倒的一切資本。


  這種資本在尋常的人類身上會隨著時間增長和消耗,極少有人可以把這種資本淋漓盡致地從少年展示到中年。往往這種資本極其吝嗇自己的光芒,隻在人類的短暫青春露個麵,就如閨中貴婦那樣迅速掩麵,動作矯捷如在戶外躲避紫外線的容嘉嘉。等到冉中年,這種資本就幾乎消耗殆盡,除了自己之外,幾乎無人能夠在飽經風霜的臉上和便便大肚上尋到曾經的資本。也幸虧如今還有照片這種可做作證的東西存在。發個舊照去朋友圈,還是可以收獲很多的感歎號和善意的質疑的。


  這種情況,百個人中,九十九人中眨唯一那個,就是眼前的白老師。


  容嘉嘉指他眼前的白老師,介紹雙方:“白曦,白老師。宋玉成,宋律師。”


  宋玉成露出明顯的意外神情。


  這個表情被青銘捕捉住:“怎麽?名字有什麽不對?”


  “這倒是沒有,隻是覺得有些巧合。”宋玉成搖頭,露出禮貌笑意,“古玄武,我的大學同學,他的女朋友的名字和白老師的名字很相似。”


  宋玉成咬字:“白矖。同音不同調。”


  青銘也覺得很意外:“那倒是很有趣。”


  宋玉成注意到,白老師很喜歡用有趣兩個字來替代一些更容易引起人遐想的其他詞匯。


  宋玉成又問:“白老師的名字如何寫?”


  他既然問了別人,就同時也介紹一下自己:“宋玉成,玉汝於成。”


  青銘簡單明:“騰蛇白曦。”


  宋玉成聽到,又笑起來。笑得容嘉嘉一個人莫名其妙。


  宋玉成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他的公司的律師名片做的很有特點。正麵隻有一串中文名。背麵隻有律師樓的招牌logo。沒有聯係方式,也沒有電話號碼。任何人來谘詢,隻能親自到律師樓當麵洽談。


  這一點連律師樓的老板的親屬都不例外。


  當初容嘉嘉離婚,也是親自到律師樓洽談。這一洽談,險些拐跑了自己的員工。容嘉嘉的好友多吃懊悔,三番兩次動了修改規定的念頭。


  她的律師樓除了要求員工敬業優秀,選擇標準還有顏控這個關卡。麵對德智體美勞五項達標的律師,那些離婚的客戶們扭頭看到各自的家長裏短,更加火冒三丈,堅定離婚的決心。用容嘉嘉朋友的話:“進我的律師樓來談離婚的,就沒有一對是手挽手後悔離開的。”


  朋友:“看看眼前俊男美女業界精英,再看看身邊禿頭的發福老公……難道你不想立刻當場現在馬上離婚嗎?”


  容嘉嘉當時看了看眼前斯文俊秀的宋玉成,再看了看一心一意和自己分割財產的顧長河,容嘉嘉想:我不僅想當場離婚,還想立刻拐走眼前的律師。


  而有了之前的經曆,如今容嘉嘉看到宋玉成掏名片的動作,心裏本能的就有了一絲的慌亂。宋玉成不僅掏了名片,還跟著掏出了筆。那個筆是公司特別定製的感壓筆。在特殊材質的名片上可以留下如印刷一樣的痕跡。


  宋玉成當時也是這樣在自己的名片上寫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再將名片遞給容嘉嘉的。


  宋玉成的字很漂亮,書寫流暢,他會寫法語,法語的花式筆法用到書寫阿拉伯數字上,連簡單的電話號碼都寫的極其美觀。


  宋玉成用感壓筆在名片空白處寫了東西。遞給青銘。


  容嘉嘉伸長脖子看。


  不是電話號碼。


  容嘉嘉莫名鬆了一口氣。


  上麵寫兩字:白矖。


  宋玉成沒理會腦洞大開的容嘉嘉,隻和青銘話:“這似乎,也是同一個意思?”


  青銘點頭:“都是上古神獸。不過隻是兩種書寫方式罷了。那確實更加有趣了。”


  他還是用有趣二字來形容。


  宋玉成聽著,忽然就理解了容嘉嘉在青銘麵前的女兒心態。


  別是十五年前,哪怕是眼前這位去教導當年十五歲的容嘉嘉,容嘉嘉也會照樣念念不忘十五年。


  男人眼光和心思都惡毒,這種惡毒掩藏在對同性的團結之下。他們不輕易認同一個女人,更加不會輕易認同一個男人。他們認為對方的成功和優越大多都建立在金錢和運氣之上。女人如此,男人也如此。


  自己不成功,是因為不想成功。不想成功不是畏懼成功,而是不想為了簡單的成功低下高貴的頭。似乎隻要自己想和不要臉,也會如那些令自己眼熱的對象一般,光芒萬丈祥雲繞身。


  宋玉成做律師多年。深知世上之人千百種。成功的人各有各的途徑,失敗的人卻蜷縮在同一個深淵。


  而在他麵前待人接物都自信大方的容嘉嘉,在顧長河麵前敢愛敢恨的容嘉嘉,到了青銘麵前,骨子裏,依然還是那個一聲聲喚著白老師的姑娘。


  一物降一物。容嘉嘉的物就在眼前了。


  容嘉嘉渾然不知宋玉成的想法,就像宋玉成也沒看出來他簡單掏個名片,都能令容嘉嘉的腦子裏腦補出那麽多事情一樣。


  容嘉嘉先去看了一下容城。


  宋玉成和青銘都是外人。而容嘉嘉雖然勉強算得上是親戚。可是血緣到底比不過日夜陪伴的父母。


  宋玉成在走廊歎氣:“也不知道容城父母什麽時候能夠過來。”


  青銘:“容城的的父母知道了嗎?”


  “現在還不知道吧……但也是早晚的事。”宋玉成講,“這種事情怎麽瞞得住?我也想不到容城有什麽理由去替容家瞞著。”


  青銘:“容城的父母知道這事,恐怕會立刻帶容城回去的。”


  宋玉成對於具體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他也不知道容嘉嘉告訴了青銘多少。兩個外人終究也不好背著人去交換自己得到的消息。


  他也隻能含糊一句:“是啊。知道自己兒子在這裏過得不好,還出了這麽大的事。要是我,我拚命也要把孩帶到自己身邊的。”


  宋玉成無心這一句話,完卻愣住了。這一句話,他聽過顧長河也了類似的。


  顧長河離婚後回去北歐,想把孩子也帶走。可是容嘉嘉卻不肯,理由是容家的孩子早晚要回到容家,與其長大後再回艱難適應,為何不讓他從就在本家長大?


  顧長河卻質疑容嘉嘉的能力。能否做好一個母親,能夠彌補他缺失的父愛,能夠給予孩子足夠平等的交流?


  他甚至指出,容家大半家庭關係緊張,在容家的孩,從獨來獨往。他還單獨拎出容若來。容若年紀,獨來獨往,一個月在沈家住的時間比在本家還長。就算是回到本家,有幾次和父母吃飯?

  容嘉嘉反駁,吃飯就那麽重要?

  顧長河,吃飯不重要?

  吵到後麵,離題萬裏,從子女撫養權吵到了柴米油鹽,再到洗碗機洗的幹淨還是手洗幹淨。到底是餐廳做飯好吃還是阿姨燒的藏道……

  吵到最後,顧長河最終還是沒有拿到孩子的撫養權。他一人從北歐來此,最後一人又孤單回去北歐。


  宋玉成問過孩。


  想跟誰。


  孩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容家的孩,最終還是要回來的。


  宋玉成那個時候,覺得孩很可憐。又覺得容嘉嘉也可憐。


  他當時給了容嘉嘉一個擁抱。


  安慰她。


  這一心軟和安慰,差點把自己給栽進去。


  古玄武看他答應結婚如此模樣,答應不結婚也是如此模樣。覺得他簡直是個身不由己,人如浮萍的可憐。


  給他取外號,叫宋浮萍。


  還叫他萍萍。


  身不由己卻由得了拳頭的宋浮萍把古玄武打的嗷嗷哀求。


  揍人和揍沙袋的根本意義不同,這就和勞動跟健身的區別一樣。雖然同樣都是費力出汗,可是一個勞筋勞骨,一個強身健體身心滿足。


  揍完古玄武的宋玉成悵然若失。


  他手疼。


  他還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容嘉嘉。或者,有沒有喜歡到愛的地步。


  不到愛的地步難道就不可以結婚嗎?到愛了又如何呢?愛總會變得淡薄的,不管是王子公主童話故事,還是軍人美女的蕩氣回腸,故事本子最後一頁的全劇終可不是真的全劇終。


  ‘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的之後是看不到盡頭的生兒育女和家長裏短。


  他們之前如何在星空下接吻,之後就如何在深夜爭吵;他們之前如何看著街上追逐鴿子的孩童微笑,之後就會如何在輔導孩子功課的時候血壓飆升;熱戀的時候的紀念日會有美酒蛋糕和泡泡浴。婚後即便是同樣的操作,大概也會被冠上毫無誠意的敷衍的辭。


  看看吧,這就是愛。


  都做律師和做警察的最容易恐懼婚姻。果然如此。


  恐懼婚姻的宋玉成決定好好勸勸容嘉嘉,先好好享受戀愛吧。不必如他那樣,七個月時間不到,就急著對他求婚。否則容易七個禮拜不到,就當渣女。


  青銘忽然了一句話。


  宋玉成沒聽到:“什麽?”


  青銘問他:“裏麵的孩,叫容城?城市的城?”


  宋玉成點點頭,補充一句:“十九了,原本在國外大學都念到大三了。現在算是暫時休學吧。”


  青銘看病房的方向,其實從青銘的視線過去什麽都看不到,隻看到緊閉的房門,他重複那個名字:“容城啊……”


  聽青銘提到容城,宋玉成倒是有了話題可以扯一下。總好過在這裏兩個大男人發呆要來的好一些。


  “容家那邊對意外怎麽?”


  青銘:“就是意外。”


  怎麽會就是意外呢。宋玉成皺眉,他之前接到容嘉嘉電話的時候聽得一頭霧水。簡直要推翻自己無神論的觀點了。


  結果到了青銘這裏,就四個字結尾了?

  青銘看出宋玉成的不解,他解釋:“那個泳池鋪的花很多。容城一開始就在泳池裏。”


  青銘:“布置會場的員工,給泳池投花的時候,容城在泳池遊泳。當時員工和容城了話,所以員工有印象。那個泳池,其實是個非常標準的按照遊泳隊的比賽泳池建的。似乎就是為了容城改的。”


  這個宋玉成沒辦法肯定。


  青銘:“容城從學開始,到中學一直入了大學,都是學校遊泳隊的選手。大概容家之前調查了這一點,所以給他改了家裏的泳池,方便他遊泳。”


  青銘繼續:“然後當時容城就浮在泳池的賽道浮欄上休息。周圍飄著花,他又在泳池中間。那花還是白玫瑰。”


  宋玉成懂了。


  白色玫瑰,皮膚白皙的少年,淹沒在玫瑰花裏,若是一動不動,周圍忙亂的員工大概就也不容易發現,隻埋頭繼續往泳池丟入花瓣。泳池的花瓣就這樣越丟越多,每丟一次蕩起的漣漪就會把花瓣往中心移動,漸漸把中間的容城埋沒。


  而之後,容城大概是真的睡著了。才會悄無聲息劃入水中,直到容若趕來,衝進監控畫麵救人。查看監控的人大概第一時間隻會去查看前後十分鍾以內的時間監控,i因為按照先入為主的觀念,落水者和救饒時間若是超過黃金救援時間,那就溺水者早就大腦死亡,早就施救無法了。


  可是容家那邊得到的反饋,卻是容城剛剛入水,容若就立刻施救了。


  並沒有超過溺水救援的黃金四分到六分鍾的時間。
……

  原來如此。


  這種事情從容嘉嘉剛剛的電話到青銘這邊的解釋,連貫起來,就好像在看走近科學頻道的節目。


  “一棟傳中的鬼樓,入住樓房的人半夜總能聽到哭聲,陰森,怪異,厄運是大家對這棟樓房的評價。它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為何一到夜晚就會發出詭異的怪聲?科學頻道帶你揭秘.……”


  “真相浮出水麵——怪聲來源竟是下水道的鯰魚!”
……

  容嘉嘉真該去主持怪談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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