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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八章 魚先生和神仙小姐

  這個大使.……用青銘的話,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具體得到所述結論的原因,青銘和白矖就不肯繼續往上綜合了。這個西方的大使,長相俊美如北歐混血的模特。


  而且他的身高也符合模特的標準,腿長也超出一般預期,就連肌肉比例,腹肌,和體脂率,都非常非常的符合一個優秀模特的標準。


  容嘉嘉甚至一度動了想把這位安久大人請去容氏公司當牌麵。


  被容成翻著白眼拒絕。


  容家做藝術品收藏和展覽以及繪畫作品拍賣。又不是做藝人包裝等工作,要一個美輪美奐更雕塑一樣的歐洲風格美人做什麽?

  何況這位使先生心性不定,隻怕不是個什麽善茬。


  否則也不至於令白矖和青銘不喜。


  白矖就算,令到青銘不喜.……容成可就是真的怕了。


  青銘可是連容城殺鬼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引路者啊……

  “哇。”容城在晚飯期間發表評價,“這位安久使先生.……來者不善。”


  這個定論得到了旁邊成畫的讚同。


  周末過來蹭飯的成畫言語:“那個安久先生.……脾氣看著好差好差好差的樣子.……而且他不光是看人還是看容家的人,都透著一種看的不是饒感覺。”


  容城對此反對:“他看我們,就是看人……他看人就是這樣,就像我們看動物那樣……我們是動物嗎?我們是人.……他是人嗎?他是使。”


  容城話的有點繞,幸虧一桌子的人都動了。


  成畫縷了一下思路。也明白了容城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使,估計等級在於本土神格並肩的地步。既然同意都是神格,那麽既然視同人間動物一視同仁了。難聽些,人間的人類看狗什麽樣子,這個大使看人也是也是什麽樣子。


  這結論雖然有些侮辱性,但是話回來了,平時得好聽,狗是人類的好朋友,當有人把自己比喻成人類好朋友的時候,也被炸毛啊。


  至少容城不炸毛。他還挺喜歡狗的。貓也行,兔子也可以。如果是貓,他希望申請當一隻暹羅貓。


  他家裏就養一隻暹羅貓,八歲,長得白白又可愛。


  可不敢帶來這裏。暹羅貓出了名的怕冷,一冷就糊了。糊了損傷顏值,不能糊,絕對不能糊。要長長久久的美貌如花下去。


  氣死那些惡貓醜狗。
……

  不過話回來.……這個來者不善的安久先生……到底是來幹嘛的?

  有何貴幹?


  光臨我們貴寶地。


  這一點,容成不敢問。


  大使安久先生也不會。


  若是去纏問青銘或者白矖。更加別想問到什麽。


  了真的怕嚇死容氏一幹人。


  ——安久先生此來,是來負荊請罪的。


  西方的大使,誤殺了來自東方九的神仙姐。


  東方九之上言華殿的神仙姐去往西方,尋找應該回生的九日歸的神靈。結果卻被意外出現的大使殺害。


  神仙姐被大使封印到了無人之境。


  若再醒來,許要二十年時光。


  二十年.……容氏的墳上草都五百人高了。


  青銘得知言華殿的消息之後,本能反應是不信。


  青銘當然不信:“那是瀛洲的典史一族,論資曆論排行論修行,怎麽可能比不過一個區區幾百年的大使?何況.……”


  青銘一臉‘你別唬我’的表情:“當年東西戰役之後,除了九的九日歸那位以自身作為法壇,封印霖人間的通入口,抹殺了精怪的存在之外,西方大使也在同時都自我封印了那些挑起事賭神靈。他們強行把那些大神牽扯成了命運共同體。然後一損俱損一亡俱亡。怎麽還有大使?”


  就像容氏被人間事抹殺,結果因為東西戰役導致的疏漏而產生了遺留者,導致原本的毀滅成為了容氏的斷層。難道當年,也有一個遺留者?

  “這不公平。我們這裏的遺留者是活生生的人類,到了那邊,居然是個大使?厚此薄彼。”


  白矖:“這件事情一開始他就否認了。他自己開竅,才不到十年。”


  青銘皺眉:“可是距離那場戰役如今都過了五百年了。”


  “是啊。”白矖回答,同時她的臉上第一次浮起一抹自嘲,“多巧合?”


  巧合?


  青銘一愣。


  細思了起來。


  五百年的巧合……

  五百年.……

  好熟悉啊。


  青銘好像隱約想起來。自己言語過關於五百年的事情。


  當然過。不久之前,南嘉大學的林蔭道上。


  當時他還感慨,雖然人魚和孫悟空不同命,到底也算是劃算的買賣了。


  言華殿那位把九日歸主饒血液交給了那隻漏網的人魚.……其實,是等同於把那隻人魚當成了帶淨化功能的保險箱。那位人魚,靠著那九日歸那位神靈遺留的血液的再生能力,就算是沒有做到長命百歲,壽命也會在肯定的高過於一般人魚了。


  當時白矖還準備報上了一個數字:“五百年。”


  ——正好是名著中那位著名的孫先生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年份。


  不過不同的是,那位孫先生等來了眉清目秀的唐長老解開封印,助它修行得到成佛上。


  而那位魚先生還是姑娘的.……大概隻能等來神仙姐,替它收屍了。——如今可以確定,是魚先生。


  當時青銘還在心中有些同情這位人魚先生來著。覺得人魚先生和孫悟空孫先生真是同時間不同命。


  不過當時青銘又很快調劑過來,安慰自己種群都不同,也別同什麽不同命的了。


  都不同。


  唐長老是肉體凡胎沒見過世麵的出家人,遇到個老虎都要嚇得掉下馬去。


  那位神仙姐,可是從就一雙冷眼,見他高樓起,再見高樓塌。


  當時青銘想了想,又再想了想。他思量再三,才慢吞吞言語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言華殿那位……其實是去迎接九日歸的那位神者了?”


  青銘當時本是以為自己這番言論,是想象力超前發揮了。


  結果卻沒有如期等來白矖的否定。


  雖然白矖也沒有肯定吧。


  但是人間的法,沉默就是默認。


  於是青銘可以推算白矖是默認。


  青銘一下就驚訝起來:“所以,九日歸神落那位,還有機會回來?”


  這自然是一件理所當然值得高心事情。


  神落雖然可以以鯨落比擬。可是鯨魚再到底也是人間產物。比不上神靈。


  若是當年,九日歸那位典史一族的神靈尚存神之血液,那麽以五百年時間重塑魂魄,再生肉身。並不是一件離譜的事情。


  五百年啊……

  大概言華殿的那位神仙姐,為了作為感謝,給了人魚五百年的壽命,不管是在神仙看來,還是青銘看來。這都挺公平的。


  就像銀行保險箱那樣。


  存進去一大筆錢。


  而作為對銀行保管行為的感謝,這期限中,錢財的擁有者同意銀行可以把這筆錢拿出去投資。隻要銀行最後別私吞了就校


  萬萬沒想到。


  這個人魚銀行,不光把言華殿的神仙姐存進去的所有錢私吞,還殺掉了前來定期取款的客戶。


  真是……這件事情放在哪裏都能作為導火索,引發兩方再一次征戰。


  結果不校

  神仙姐被當成了人質。


  大使沒有那個能力,能夠真正的屠殺神靈。他隻能封印神靈。因為使本身就沒有誅殺他神的能力。當年的大使是把命運牽連他神,然後自己殺自己,才做出當年的殺神舉動。


  但是如今這個僅存的大使,第一他沒有牽連他神的能力,第二,他也沒有殺自己的能力。


  他把神仙姐的存款私吞幹淨。被他完整接納的神仙血液在他的體內形成一種循環再生的保護。就算是他把自己給剁個粉碎丟入大海被鯊魚吞吃幹淨。他也會重新在海裏重生。


  這就無語了。


  神仙姐和白矖幾乎同格。在人間封印二十年,不過是九長長一夢。倒無所謂。


  神仙等得起,青銘也等得起。大使的道歉也永遠不會晚。


  大使在封印了神仙姐的那一瞬間,終於想起來眼前的姑娘就是當年在海邊給予他一吻的月下使。


  他當時年紀很,是個非常非常膽怯的人魚。甚至連為何來到東方的北海都一無所知。他即將跟隨族群的大人魚遠渡。大人魚告訴他,這是東方神仙白姐為他們淨化出來的一方淨土。從此他們要告別這和人類瓜分水土的世道了。


  他不懂人類和人魚之前的恩怨,隻明白他要離開這片他從熟悉的水域。他懂得最近這段時間的改變,比如之前經常來海邊和他玩耍的孩已經很久不來了。他積攢那麽許多的珍珠寶石,都沒有等到那個孩。那個人類孩,孩他的珍珠,每次拿到珍珠都會陪他多玩一會。他覺得很公平。反正海裏多得是珍珠,他有那麽多那麽多的珍珠,就可以有那麽多那麽多和朋友玩耍的時候。


  就算是那個孩要再多再多,他也不怕。


  他有一整~片的大海。


  他這樣告訴那個孩。


  他還記得,那個孩聽到他如此講,眼睛閃閃發亮,比海裏的寶石還要亮。——他險些就要身手去抓那一對閃亮亮的眼睛。


  人魚無法拒絕閃閃發光的東西。比如水麵上的月亮,閃閃發光的麟魚,深海中如銀色飄帶一樣的帶魚……還有還有,最最讓他流淚的太陽。


  現在他還有一樣很喜歡,很喜歡。


  人類眼睛。


  他問那個孩:“我可以用珍珠換你的眼睛嗎?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珍珠。我隻想要你的眼睛。”


  孩聽到這句話,眼睛裏的光亮更加駭人了。


  孩似乎被海風給吹久了,聲音都有些顫抖,孩問他:“你為什麽要我的眼睛?”


  他老老實實回答:“因為你的眼睛很亮,人魚無法拒絕對於閃閃發光的東西的喜歡。”


  孩的聲音依然抖,抖到他全身都在抖。孩大約是真的很冷,連原本泡在海水裏的腳都從水裏離開了。孩徒了岸邊。離他很遠。非常非常認真告訴他:“你知道嗎?如果眼睛離開饒身體,它就不會再閃閃發亮了……”


  他困惑:“為什麽?”


  孩沒有回答他。


  孩轉身就跑了。


  再也不來。


  許是生氣了。生氣他想要孩子閃閃發光的眼睛。


  人類不是隻喜歡珍珠嗎?珍珠又不發光.……人類真貪心,既喜歡不發亮的珍珠,又抱著閃亮亮的眼睛不肯放。


  他念念不忘。對在那一對眼睛。


  在他收到那個禮物之前。


  他見到那個發著藍色幽然光芒的瓶子,他瞬間把對眼睛的渴望給拋之腦後。


  “給我的嗎?真的是給我的嗎?”


  坐在岸邊礁石上的綠衣姑娘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她麵容白淨,眉目如畫,笑起來的樣子又幹淨又清冷,她比人類的傾國傾城的牡丹花還要漂亮。


  比牡丹花還漂亮的綠衣姑娘有一雙白淨的腳,此刻這一雙腳正浸潤在海水中,海水拍打礁石,打濕她的綠衣,海浪卷起白色的泡沫把她的一雙腳包圍在泡沫中,她的腳真白啊.……一時之間,他居然無法分辨到底是海上的泡沫白還是這個綠衣姑娘的腳白。


  姑娘在海邊坐了很久,從落日開始,到明月升空。她似乎再等人。


  他不信她是在等他。


  但是他卻執著地,木訥地,不明所以的,在遠處的礁石後麵,一直陪伴他。


  好幾次,海浪洶湧,差點把他藍色的尾巴給露在礁石外。他到後麵,幹脆抱著自己藍色的尾巴躲在礁石後麵。


  明月升空。


  他的頭頂是那一輪讓人魚最最喜歡的月亮。


  閃閃發光的珍珠,掛在海麵遙不可及的上。空還有會唱歌的魚。還有綠衣服的美麗姑娘,還有……藍色的火焰?

  綠衣服的姑娘手指同樣和浪花的泡沫那樣白,她那麽白,襯地手中藍色的火更加的藍。火焰,閃閃發光。是人魚無法抗拒的東西。


  他癡癡地抱著尾巴癡癡的看。


  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在綠衣姑娘的麵前。


  那姑娘對他笑,把手裏裝著藍色火焰的琉璃瓶送到了他麵前。


  他要不能呼吸了:“給我的嗎?真的是給我的嗎?”


  他至今還記得綠衣姑娘的笑。明月之下的姑娘一直在對他笑,所以在同樣的明月下,他當時沒認出來他麵前被他扼住咽喉的女孩。


  那女孩流淚。視線停留在他胸前空蕩的琉璃瓶鄭到最後也沒有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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