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李白聽了會沉默,杜甫聽了要流淚
容若對於橘貓將軍的這個理由感到很無語。
但是同時又還挺好理解的。
於是他終於算是有了一種對於穿越劇的理解了。
怪不得國內的穿越劇很多都是現代人穿越到古代去。且都是女性居多。
畢竟一個學霸扮演文盲容易,文盲扮演學霸可就難多了好嘛。
而且就算是穿越者不是學霸好了,哪怕是個高中在讀的,基本上也能憑借幾首熟讀全文並默寫的文章而搖身一變令那男主男配男炮灰刮目相看。一躍成為瑪麗蘇。
簡直是李白聽了會沉默,杜甫聽了要流淚,白居易聽了要和自己拜把子,陶淵明都要拉夥私奔。
而如果是古人穿越到現代.……雖然也可以相對應的找到個謀生手段,可是……感覺會和社會脫節。而且比較不容易展開甜甜的戀愛。
畢竟所謂的穿越劇,其實還是以這個背景基調來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的。
而如果沒有了戀愛作為骨架,這個穿越就不完整了呢。
怪不得總局大人有規定。建國後不能成精。
原來如此用心良苦。
容若作為一個新時代的祖國花朵,感受到了這種慈愛和關懷。
於是連帶看橘貓大饒眼光都發生了不一樣。
容若:“那我還挺佩服橘貓大饒。不愧是做過將軍的人。能懂得取舍。”
橘貓大人不愧是做過將軍的,輕易不接受隨意的馬屁,就算馬屁的來源對象是自己的鏟屎官也毫無例外。
橘貓大拳淡給了容若一瞥,道:“不過這個橘貓的年紀大了……”
這算是什麽問題呢?容若很快表了衷心,道:“這還不容易?回頭可以找個奶貓。隻要將軍大人滿意。”
橘貓大缺然滿意。
在意大利館中那一頓價格不菲的局烤蔬菜相當的不錯。
既然不用寫功課,也不用做皮皮踢,還有非常大方的鏟屎官。橘貓將軍覺得,這日子遠比當年在沙場上風餐露宿要舒服的多。
而且要威風,橘貓將軍也沒有不如當年當將軍的時候威風。而且得到的喜愛還更多。何必要苛求做個人?
橘貓將軍想不通。
橘貓將軍冷眼看了這幾日。
明白了容若和沈柏良為了什麽煩惱。
可不是煩惱麽?
麵對意大利館的上新菜色都有些食不知味。
橘貓將軍是個過來人,不是過來貓。
它了解的很。
橘貓將軍伸了個懶腰,:“沈柏良是動了心的.……你做什麽事情,考慮考慮他。”
容若看了橘貓將軍一眼。眼裏有點委屈的神色。
橘貓將軍當做看不到。撓撓耳朵,發出了一聲貓叫,:“人類講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你也想想,手心的肉多呢?還是手背的肉多?人心都是偏的。沒誰家的心髒長成居中的。”
容若終於開口,講:“我知道的。”
橘貓單純對這句話保持懷疑態度。
不過它沒出口。
隻是用一張懶洋洋的貓臉看了他一眼。
容若被盯著渾身不自在。
問橘貓將軍:“所以,你也是建議,我保持現狀比較好?”
橘貓將軍:“現狀有什麽不好呢?你覺得,那個十九歲的丫頭回來,她能幹什麽?即便是她喜歡成言,花癡你的班主任,可是,他們倆能聊到一起嗎?”
容若:“.……”
橘貓將軍作為過來人和現在貓,講:“雖人大多都是顏控,可是我也問一句,如果成言當初認識的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個十九歲的丫頭,你覺得成言能主動去追求人家麽?”
容若也挺誠實,搖了搖頭。
橘貓將軍露出一臉‘你看吧’的意料之中的神氣來。
“你們家成老師,喜歡的,由始至終,其實就是現在這個明亮。用一句人類比較感性的話來,他喜歡的不是皮囊,是靈魂。”
容若不話。
橘貓將軍接著講:“我敢保證,你哪怕是吧原來這個十九歲的明亮複原掉,然後把現在那個明亮給尋個別的身體種進去,成言也好,沈柏良也好,喜歡的照樣不會是這個皮囊裏的靈魂。”
容若:“我知道。”
“何況,”橘貓將軍話鋒一轉,“你們為什麽都沒有想過成言?有沒有問過成言?問問他的意思?”
這下容若聽到這話就開始覺得簡直莫名其妙了,容若反問橘貓將軍:“這和成老師有什麽關係?身體是明亮的,別他們現在還沒結婚,就算是結婚了,就算是明亮成了成言的太太,還給成老師生了孩,做了孩的媽媽。那第一人權依然是第一人權。她首先是她本人,其次才是一個饒妻子,母親,女兒。別成老師,就算是明亮的爹媽活了,也沒法替她做這個主。”
容若反問的語氣有點衝,表明自己在生氣。當然這一點橘貓將軍也是聽懂了,不過它依然不緊不慢的講:“為什麽不行?你們這邊動手術簽同意書不是也要丈夫或者家屬簽字了才能動手術?這個時候怎麽就沒人什麽人權?”
“這是一回事嗎?”容若:“這能夠是一回事嗎?動手術前提是病人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無法判斷了。十九歲的那個明亮的靈魂失去自我意識了嗎?沒有,她神智清楚的很。”
至少還懂得什麽叫出軌什麽叫對不起什麽叫花癡。還懂得在學校裏麵一邊抓緊時間花癡男神一邊躲避他這個指路人。人家聰明的很。
“.……”橘貓將軍敏銳的感覺容若此時已經被挑動起了火氣,於是橘貓將軍放軟了語調,先行示弱了一下:“我隻是提個不同的意見……”
容若拒絕不同意見:“這種事情,不需要提任何不同意見。——這件事情到底就是明亮和明亮的選擇,和別人無關的。”
“但是人生在世,饒思維多少都會受到外來的影響的,”橘貓將軍問容若:“你是覺得,肉身才是重要的?”
“我並非是這個意思,”容若本能的反駁,他:“肉身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基本配置。它當然重要。這是人為此依靠而活下來的前提條件。所以他重要且有用。”
橘貓將軍對此是不讚同的:“肉身有什麽重要?我是個人是個貓又有什麽關係?於本將軍來,肉身不過是如阿堵物一樣,靈魂才是靈魂。”
橘貓將軍難得的文縐縐,不像是容若最開始以為的五大三粗的將軍。一開始容若看到他盔甲的辣眼睛配色,還未是個很粗俗的將軍呢。結果如今做了貓,和容若論及事情來,倒是很有幾分見解的。
容若當然聽得懂他的話和見解,也懂它話裏的意思,但是容若很是反駁橘貓將軍:“你少和我拽詞,阿堵物難道不重要?老百姓是離不開阿堵物的,這是物質生活的保證。沒有健康的肉身,沒有阿堵物,用什麽來支撐有趣的靈魂呢?你要去吃意大利館的牛排和披薩,還有什麽新品,奶酪,你難道是用你純潔威武的靈魂去付錢的嗎?”
橘貓將軍:“.……”
紮心了。
容若還挺得理不饒貓的:“這個道理,將軍不是更比我清楚嗎?”
“.……”橘貓將軍略微有些尷尬,橘貓將軍充分理解了什麽叫做吃人嘴短的言行,隻好:“這個明亮,算不得什麽有趣的靈魂。”
容若不是沒聽出來橘貓將軍言語中的服軟,但是他年紀,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轉彎去。隻好:“靈魂的特殊在於不可取代,不在於有趣與否,那個十九歲數的明亮,她就算是再無趣,她也有活在這個人世間的權利。”
“我又沒她沒有活在這個世間的權利。可是現在這個明亮更加有這個權利不是麽?她有愛她的人,”橘貓將軍道:“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其實是給另外一個明亮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嗎?她已經如此努力,努力生活努力擺脫當年的恨意,努力去尋找真正的所愛和新生……你忍心,就這樣毀掉這一切來之不易的東西?另外那個明亮又做錯了什麽呢?她不過是遇人不淑而已。她也沒有自殺放棄生命,她是發生了海難。當這個世界重新給她一個機會的時候,她也牢牢抓住了,而過的很精彩很豐富。”
容若:“.……”
容若當然不忍心。可是容若能嗎?當然不能。
於是容若不話。
“而且當時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個十九歲的明亮明明來得及及時扭轉這一切,你們容氏世世代代都在這裏。沒有你也有你家大伯,也有你姐姐或者哥哥,那丫頭白了就是想要坐享其成,占便宜.……”
容若:“.……”
容若不是沒有這麽想過。
沈柏良也是這樣想。
結果連個橘貓將軍也這樣想。
三人成虎吧。
兩人一貓也能成個金錢豹。
容若真的非常非常的煎熬了。
橘貓將軍替那個明亮解釋:“而且我也都聽沈柏良講到了。那個明亮告訴的沈柏良,她當時她和成言分手,並沒有想過要去死,她明白生活的全部並非都是愛情,她還有相依為命的姐姐。她不過是想去國外散心旅遊,誰想到乘坐的那個看海的船太過陳舊發生了事故,她是不想死的。何況,她不是也壽數未終嗎?”
容若:“沈柏良和明亮談過了?!”
橘貓將軍很是不解這個事情:“你不是也找過明亮談開了麽?為什麽沈柏良就沒有講?”
容若抓狂:“這能一樣嗎?他沒有告訴我!”
橘貓將軍:“人家大人談戀愛,也要告訴你一個孩?”
“.……”容若不出話來,單純是被氣的。
橘貓將軍看著容若,一直看著他,神色有幾分認真,:“若是在那個世界,有人替她尋到指路人或者掌燈人,這個明亮或許還能有一線機會。可惜了,若是那個世界也有指路人,不管指路人如何追魂,都追不到一絲一縷的魂魄了。或許那個世界的容家會把這件事情記成懸疑案例。那個世界不給這個明亮機會,為什麽呢?你有沒有想過?”
容若:“.……我才十五歲,我怎麽可能知道大饒想法?”
容若有點再氣話。
橘貓將軍作為一個過來貓,它不生氣
它隻:“有可能是因為,那個明亮的緣分,其實在這裏呢?”
容若懶得接它的話。
他不想看這種跨越平行時空的真愛。
橘貓將軍看容若沒再話,反問他:“你,這算不算也代表一種命運?那個世界的容氏尋不到靈魂,或許是因為,那個世界根本沒有容氏的存在,她如果命中注定的緣分是沈柏良,那麽如今這一切的相遇,就等於是命運和老爺把明亮送到了沈柏良這裏。”
容若沒再話,隻直勾勾的盯著那張認真的貓臉。
橘貓將軍吃人嘴短,不光是吃,還住沈柏良的房子,誰沈柏良家的貓窩。沈柏良在和明亮談話的時候,橘貓將軍一隻在明亮的身邊的椅子上豎著耳朵打著呼嚕。橘貓將軍記得那雙手不停地撫摸它的那種舒服。
這個明亮身上有一種令人寧靜的香味。叫貓也喜歡。
明亮用薄荷味的香水。這種香味對貓科動物很致命。
橘貓將軍不懂。以為是生的氣場相近。總而言之,不知道是明亮的擼貓手法還是身上接近於貓薄荷的香水的緣故,反正橘貓將軍是站著沈柏良和如今的明亮這一邊的。
橘貓將軍想起當時沈柏良和明亮講的話,他學舌給容若聽:“沈柏良……今年四十三了。”
容若看了橘貓將軍一眼。
橘貓將軍當做看不到。
它繼續講:“如果這一次沈柏良失去了心動的機會……可能真的要孤獨終老了……不過也行,”橘貓將軍轉了個口風,“反正以沈柏良的年紀,是可以做你父親大饒,你親爹親媽既然沒打算讓你贍養終老,你以後長大了,幹脆就把沈柏良當親爹伺候算了我感覺……”
容若:“.……???!!!!.……”
橘貓將軍若無其事的舔毛,舔進去一嘴:“我覺得也不錯。反正,他為什麽會孤獨終老這事……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容若:“.……你挖坑給我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