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所謂的守株待兔
“回皇上的話,您躺了兩天兩夜。”季公公不免心想,當初太醫可是說皇上要躺個三天的,許是皇上的身體硬朗,這才好的快些。
司藤楓也是覺得躺的有些不舒服,看了看周圍,:“其他人呢?”
季公公俯首道:“太皇太後下旨不讓各宮的娘娘前來打擾皇上休息,太皇太後方才才離開,應是回去歇息了,太後許是在宮內誦佛。”
“恩”司藤楓聽此也沒有太多的猶豫,點點頭,腦海中咻的閃過寍舞的身影,那抹絕美的笑,那殷紅的血,他記得她看著他說恨他,他記得,她拿著刀說,恨不得他死。
他沒有想到她果真下得了手,後背依稀還有些疼痛,傷口還沒有好,他不由的蹙眉,看了一眼季公公:“夏侯寍舞如何?”
猶豫了再三,他終是問出了口。
季公公眼光略微的閃爍下,但是還是沒有逃過司藤楓的眼睛,凜然道:“快說。”
不知何時?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她就快要離開他的身邊,那種越來越遠的強烈感越加衝擊著他的思緒。
季公公低著頭,彎著腰,這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太皇太後吩咐過,若是皇上醒來,誰也不許說出夏侯寍舞的事,可是眼下……季公公瞧瞧的挑了一下眼眸,瞥了一眼司藤楓,隻見他冷冽的盯著自己,嚇得趕緊跪下。
“皇上,這……這不是奴才不說,而是……而是太皇太後吩咐過,不能告訴皇上啊!”
司藤楓聽言,便知曉事情已經不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原以為皇祖母答應他不動夏侯寍舞,可是,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皇祖母。
司藤楓眉眼一擰:“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說了,朕恕你無罪,若是不說,朕立即砍了你的腦袋。”
每一句,每一個字,都無形之中透露著焦急,威嚴淩然的語氣,著實嚇壞了季公公。
“皇上饒命,奴才說,奴才說就是。”季公公嚇得冷汗直冒,低首道:“太皇太後把娘娘關在了宗人府大牢,據說……據說太皇太後親自審問過,其他的,奴才也不清楚……”
“什麽?宗人府大牢?”司藤楓盛怒,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褥,預備下床,可是一不小心扯動了傷口,頓時疼得他眉頭皺緊。
季公公見此,趕忙上前攙扶著他:“皇上,您先別急,。小心身子。”
司藤楓一把甩開季公公的手:“立即隨朕起駕。”
司藤楓饒是受傷了,但是畢竟是練武的,身體底子好,季公公被甩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後怕連連。
司藤楓起身,他趕緊跟著爬起來。
快速的著裝,沒有顧忌後背已經滲血的傷口,強力的隱忍著疼痛,一行人馬浩浩蕩蕩朝著大牢前去。
司藤楓心中甚是擔憂,一邊走著,步伐越是的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看見寍舞,那裏豈是她能待的地方,何況隻要想起皇祖母親自去審理,他就莫名的揪心。
然而就在此時,寍舞方才被夏侯傑救出大牢,天色越加漸現黑暗,淡淡的月光依舊高掛著,寍舞站在屋頂等著夏侯傑上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色,那股憂鬱的傷懷無休止的撞擊著她的心,那是一種不明所以的,難以言喻的心痛。
一邊的霄雲衛放下繩子,牢內的夏侯傑朝著眾人看了一眼,腳尖輕點地麵,旋身離地,伸手抓住繩子,悄然的借助霄雲衛的力量漸漸向上攀爬,沒一會啊,夏侯傑脫身,將撬開的窗戶安裝好,起身看向寍舞,笑道:“不要怕,一會我們就徹底的安全了。”
寍舞點點頭,隻要是夏侯傑所說的,她就會很有安全感,她相信他。
隨後,夏侯傑伸手環住寍舞的腰身,翩然落地,這裏現在是皇宮的外圍,一般來說,他們已經脫離了禦林軍的勢力範圍,隻要小心一點,待離開這裏,那麽一切就簡單許多。
夏侯傑安慰似地拍拍寍舞的後背,抬眸環顧了下四周,寂靜的猶如一潭深沉的水,略微的動靜有些令他疑心。
咻的夏侯傑眼神一緊,沒有皺起,轉眼看著霄雲衛:“有埋伏,快走。”
頓時,四周瞬間湧出一大批侍衛,夏侯傑見此心中暗歎不好,犀利的眸光瞅著四周圍滿的人。
寍舞驚詫的看著眼前的狀況,突然出現的一些人,著實有些擔憂,抬眸看了一眼夏侯傑,小聲道:“哥哥……不要管我……”
夏侯傑低眸:“沒事,跟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放心。”
真的能放心嗎?她怎麽放得下心呢?她不想成為他的負累,如果此時哥哥還要顧及著她的話,那麽隻會是連累他,寍舞心中甚是敞亮,她亦是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咻然間,隻見昏暗的火光下,太皇太後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冷眼看了一眼夏侯傑和寍舞:“想走?你認為哀家會這麽容易讓你們離開嗎?”
太皇太後!寍舞看著她,心中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難道這都是陰謀嗎?
夏侯傑眸光觸及道太皇太後,嗤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竟然也用這等卑鄙的手段。”夏侯傑自是明白這一切的緣由,除了是她一手策劃的還會有誰?
“哼,卑鄙?”她眸光一挑:“哀家隻是防範於未然,想不到你果真來了。今個既然落在哀家手中,就別想逃脫。”撇了一眼寍舞:“哀家可不是皇上,把落在手中的獵物眼睜睜的放走。”
聽她此言,寍舞明白她所說的含義,她看著她,想起若兒慘死的一幕,臉色驀地蒼白如紙。
夏侯傑亦是注意道這一點,伸手握住了寍舞的手,冰涼的溫度不由的刺激了夏侯傑的觸感,他擔心的看了一眼她,寍舞咬緊了牙關,不吭一聲。
是的,她恨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隻為了她一己之私殺死了那麽多的無辜的生命,她恨她,這個皇宮沒有一絲值得她留戀的了,今天即使是死,她也要離開這裏,看著這些一張張虛假的臉孔,她隻覺的惡心。
寍舞堅定的想著,臉上亦是沒有半點猶豫的看向夏侯傑:“哥哥,你放心,舞兒會照顧好自己。”
夏侯傑重重的點點頭。
這一刻,她亦是下定了決心。
太皇太後瞅著他們,心中越加的氣氛,眯起了雙眸,陰森的目光瞬間射向他們。
“來人啊”聲音驀地陰寒刺骨:“把這些叛逆賊子抓起來,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侍衛們均是高舉起手中的利刃一步步朝著夏侯傑等人逼近,逐漸的,一群侍衛圍城了一個圈,將夏侯傑幾人圍在其中,侍衛們均是小心翼翼的盯著夏侯傑,深怕他猛地反擊。
這時,原本身在牢中的靈妃等人亦是聽到了動靜,朝著這邊行來,當看見太皇太後帶著大批的侍衛正在圍擊夏侯寍舞等人,靈妃心下一懸,驀地看向身後的魅:“是你?”
魅蹙眉,不語。
靈妃有些盛怒:“你可知這樣也會害了我?”
魅坦言道:“以你的身份,想必不由擔心會因此喪命。”
雲淡風輕的語氣,聽著靈妃著實的氣惱,不錯,她的確是不會喪命,縱使太皇太後平時寵溺她,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若是她違反了她的底線,無論是誰,她絕不會手軟。
靈妃瞪著魅,:“難道夏侯寍舞傷害過你,你為何要這般的設計她?”
“若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魅盯著遠處的前後夾擊,她也不懂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不好插手,轉目看了靈妃一眼:“我先走了。”
話音方才落下,魅詭異的身法悄然隱與暗色之中。靈妃著實的氣惱,她就這麽走了,解藥呢?她不是說事成之後給她解藥嗎?
朝著魅離開的方向,靈妃大呼:“喂,解藥。”
咻然,隻見一顆珠子似地東西朝著她射來,靈妃嚇得張大了嘴巴,瞬時,那顆藥丸滑下了喉嚨,靈妃立即捂住嗓子,瞬間隻覺體內一股寒氣漸漸消失,頓時舒服了不少。
太皇太後注意道這邊的動靜,抬眸看向靈妃:“還不過來!”
嚴厲的語氣,嚇得靈妃的腦袋一縮,畏首畏尾的走過去,來到太皇太後身邊:“皇祖母。”
“給哀家回宮好好反省,到時哀家自會處理你。”
靈妃聽此,瞪大著雙目,祈求道:“皇祖母,靈兒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夜深了來此作甚?”太皇太後手臂一揮:“待哀家回宮再處置你,來人啊,把靈妃給哀家帶下去。”
果然不如靈妃所料,寍舞自是注意到這邊,想不到,她又連累了一個人,黯然的底下雙眸。
轉眼間,侍衛已經漸漸將他們幾人逼近了死角,隻見夏侯傑瞬間眉頭一擰:“不怕死的就過來。”
侍衛們頓時一顫。
隻見夏侯傑咻的抽出利劍,一陣寒光劃過,不由的嚇得侍衛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