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緊急搶救
另一邊。
半夜,整個陸家大宅都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
有傭人立刻披著衣服,從房間裏小跑出來,接起電話。
幾分鍾後,傭人又跑到陸國山的房間門口,低聲跟守夜的保鏢耳語幾句,後者點了點頭,折身進屋。
沒一會兒,陸國山的房間便亮起燈光,剛剛站在門外的傭人立刻走進,將手裏的行動電話恭恭敬敬地遞上,“陸董,寧家的電話?”
“寧家?這麽晚,沒說什麽事嗎?”
“沒有,隻說請您親自接。”
“嗯,行了,我知道,你下去吧!”
陸國山暗暗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寧老爺子身有貴恙?
於是,他略顯緊張地開了口,“喂?我是陸國山。”
“國山,我是老寧,小芬在嗎?”電話另一端,是寧老爺子著急忙慌、顫顫巍巍的聲音。
雖然陸國山與寧父是翁婿關係,但兩人實際相差不過十幾歲,所以稱呼上還和在商場上一樣,一個不叫爸爸,一個不稱兒子。
“呃……寧董,您有什麽事?”
“晚秋她,她一時想不開就……哎,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這個孩子平時最聽小芬的話……”
“晚秋出事了?”陸國山吃驚狄頓了頓,等了一會才別別扭扭地說道,“可是,可是……小芬她已經有很多天沒回家了。”
很明顯,寧芬和丈夫鬧離婚,離家出走,但考慮到父親年邁身體不好,這事並沒讓寧家人知曉。
下一秒,聽筒安靜。
電話那端久久沒有說話,隻到有什麽東西重重摔到地上的聲音,爾後有傭人驚呼,“來人啊,老爺子暈倒了!”
“寧董寧董?”陸國山立刻從床上站起,可是沒有拐杖的支撐,他又朝著身後倒去。
情急之中,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托住了他的上半身,將人扶了起來。
正是聽到聲響後趕過來的陸靳錚與蘇棄,“爸,你怎麽了?”
陸國山穩了穩身體,好不容易坐下,“寧家來電話,說是晚秋剛剛想不開割了脈自,正在醫院裏搶救,生死未卜。他們想讓消費過去看看,可是……”
具體說些什麽,蘇棄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停留在“生死未卜”幾個字上。
怎麽回事?
她不是開玩笑的嗎?
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麽可能真的狠下心來,做這種事情?
“現在小芬不在,做為親家,我們不能全然不作表示。靳錚,你代我去醫院看一下吧!”
“爸,我……”
陸靳錚的嘴動了動,剛想反對,蘇棄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搶先開口:“好的,我們馬上過去,您快休息吧!”
如此折騰,陸國山的身體確實吃不消。他疲憊地倒回床上,含了兩顆救心丸,掖好被子休養。
剛出房門,陸靳錚便拉住蘇棄的胳膊。
“為什麽要去?”他倚著門靠在牆上,修長的大長腿占據著整個走廊,明顯一幅她不說清楚,就別想他去的模樣。
蘇棄滿麵愁容,將自己的手機拿出,找到寧晚秋發過來的視頻跟照片,遞上,磕磕巴巴地說:“其實,其實她在出事之前,打過你的電話,是我接的。我以為她開玩笑的,哪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自責與內疚填滿胸口。
畢竟是一條人命,蘇棄渾身發抖,眼眶發紅,長長的睫毛如同雨天的蝴蝶,不停顫著,整個人看上去無助而又孤獨。
陸靳錚的心微微一沉,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用下頜抵著她的頭,嗓音輕柔。
“別瞎想,她自己想不開要尋短見,怨不得任何人!”他放開蘇棄,將她從自己懷裏拉開一點點,低沉的嗓音如同帶著勾子,“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但你要答應我,不要多想了,嗯?”
蘇棄乖巧地點了點頭,擦了把臉上的淚水,“好,我去換件衣服。”
半個小時左右,兩人到達醫院的時候,早有記者聞著風聲而來,此刻外麵圍滿了冰城大大小小的報社和媒體。
一見陸靳錚到場,一群人立刻蜂湧而上。
“陸先生,請問之前傳聞您找人偷拍錄相,破壞寧小姐名譽,導致這次不幸事件,對此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陸先生,請問你這麽晚堅持過來,是因為愧疚嗎?”
“陸先生,請問被你護在懷裏的這位小姐是新歡嗎?”
“……”
醫院門口到急診室的路程並不長,可由於記者們的圍追堵截,陸靳錚又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保護蘇棄身上,硬是五分鍾都沒進去,最後隻能被迫停下。
見狀,記者非但沒有相讓,反而一個個地將話筒不停往前懟。
“這位小姐,請問是否因為你的插足,才導致寧小姐跟陸總感情破裂乃至分手,她這次自殺住院是否與你有關,你來是宣誓主權嗎?”
蘇棄看著密密麻麻的話筒,一時之間慌了神,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麽,“我……我……”
一雙有力的臂膀摟緊肩膀,繼而被擁進懷裏。熟悉的淡淡煙草味,瞬間安撫她的內心。
抬起頭,撞入男人深邃如海的雙眸裏。
“田倫,記一下這個記者是哪家報社的?工作編號多少?我保留追究她損害我名譽的權力。”
一同趕來的田倫正了正神色:“是,陸總。”說著,就要上前。
被點名的記者,下意識往後倒退一步。雖然,自己一時圖了嘴爽,可陸家在這座城市代表什麽,她不是不知道。
如果陸靳錚真有心跟她計較,那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似的簡單。
如此一來,其他記者對望彼此,都噤若寒蟬地選擇閉嘴。
偏偏,一道爆怒的聲音在醫院大廳裏響起,“陸靳錚!你還我女兒!”
不遠處,寧輝怒氣衝衝地跑來,攥緊拳頭想要打人,“姓陸的,就算你想擺脫晚秋,也不能這麽無恥!故意拍攝那種讓人惡意多想的視頻陷害我女兒,你居心何在?”
剛剛安靜的現場,仿佛再度被人投入一顆石子,掀起片片漣漪。
旁邊的記者也騷動起來,但礙於陸靳錚身上那股強大而又冰冷的氣場,大家雖然滿心好奇,卻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去為難。
蘇棄擔憂地握緊陸靳錚的手,媒體本來就有這種猜測,現在加上寧輝的這番話,無疑印證了事實。
陸靳錚垂首,對懷裏的小女人淺淺勾唇,隻不過抬頭時,唇角的笑意迅速瞼去,整張臉緊緊繃著,雖沒說話,身上寒冷氣卻讓寧輝心頭狠狠一震。
“寧董,我相信看過的人都能一眼發現,視頻拍攝的角度明顯就是寧晚秋**的對象,並且當時你女兒也是心甘情願的。現在怎麽就成了我惡意陷害?你當記者們全是傻子麽?”
“我,我……”寧輝支支吾吾,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辯駁。
他就是無理辯三分的主兒,胡攪蠻纏慣了,什麽事想都不想就直接怪在別人身上,無疑,寧晚秋也繼承了親爹的性格。
恰在這時,一道高跟鞋的噠噠聲,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眾人尋著聲音回過了頭,就見一道倩麗的身影翩然而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