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難日（3）
“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發生在陳國斌先生身上的車禍，真是一場悲劇啊。”麗莎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表示很遺憾。
張芷晴問：“他是這裏的常客？”
“嗯，陳先生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光顧小店。”麗莎說，“承蒙他的關照，我這間小店也漸漸打開了局麵，他介紹來了很多顧客。”
“這樣啊．．．”
張芷晴看了眼身旁的上官明，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麗莎看。
哎，男人就是不靠譜．．．感慨了一句，她接著問道：“本月15日晚上到16日淩晨，這段時間您都在什麽地方？”
“在這間店裏。”
“您住店裏麵？”
“忙的時候會。”麗莎說，“就像我剛才說的，最近生意有了起色，我的工作也忙碌起來了，時不時會留在店裏對付一晚上。”
“您獨自一人？”
麗莎點點頭：“當然。孤家寡人啊。”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為你證明，是嗎？”
“確實是沒有人．．．”麗莎做沉思狀，“不過店裏有安裝攝像頭，應該能證明我具備不在場證明吧。”
“也是．．．”
當然不行。張芷晴在心裏說。誰知道你有沒有對攝像頭動手腳。
不過她還是拷貝了一份案發當天的店裏的監控視頻，準備仔細研究一下。
在張芷晴和麗莎忙碌的同時，上官明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麗莎看。張芷晴時不時瞄他一眼，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有些無奈。
她還是第一次見上官明這幅模樣。
他該不會是看上麗莎了吧？張芷晴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會吧，他們年齡差了有至少十歲吧，難不成上官喜歡大姐姐嗎？咦咦咦．．．
麗莎表現的很配合，但是她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實際上並沒有透露多少有用的信息。麵對此等對手，張芷晴隻好敗下陣來，起身告辭。
上官明磨磨蹭蹭的留在後麵，和麗莎說了些什麽。在門口等的不耐煩的張芷晴，左等右等不見他出門，隻好又進了門店。
一進門，她正好撞見了上官明握著麗莎的手，兩人在耳鬢廝磨。
“呃．．．抱歉，我是——呃．．．上官，我還是去外麵等你吧。”
張芷晴慌亂的跑了出去。
過了半分鍾，上官明跟了上來。
兩人一聲不響的坐上上官明的跑車，返回NHD。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什麽？”
“你今天啊！”張芷晴紅著臉說道，“也太過分了吧，我們是在調查案子誒。”
“抱歉。”
“哼，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很過分啊。”
“我知道。”上官明目視前方、眉頭微蹙，“隻是．．．隻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你？控製不住自己？”張芷晴怒極反笑，“你是我見過的最自律的人，你竟然說你控製不住自己？真是活見鬼了．．．”
“我說不上來．．．”上官明說，語氣有些迷茫，“一看見她，整個世界就隻剩下她了，我——”
“打住，上官，我早上沒吃飯，實在吐不出來。”張芷晴麵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顯得我們NHD太不專業了。”
“抱歉。”
其實最氣憤的人是上官明自己，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對麗莎一見鍾情，但是這種荷爾蒙和多巴胺急速分泌帶來的念頭和迷戀，卻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輕而易舉的摧毀了他的理智。
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和麗莎共度晚餐，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幸虧張芷晴一直看著窗外，不然她看到上官明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嚇得做惡夢的．．．．．．
而在另一邊，來到徐璐工作地點樓下的葉楓，卻在猶豫該不該直接去找徐璐當麵對峙。
來時的路上，冷靜下來的葉楓意識到自己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如果徐璐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或許詐一下，她就會一股腦的全盤托出。
但毫無疑問，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陳國斌的經紀人，她肯定不全是靠的臉蛋。畢竟長得好看的姑娘一抓一大把，陳國斌不會也沒必要把一個花瓶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徐璐一定是個有能力、有城府的現代職業女性。
之前和徐璐的短暫接觸，也讓葉楓不敢輕視她。
想要她這樣的‘白骨精’吐露實情，光靠哄騙是做不到。
至少憑借手中掌握的這點籌碼，還不夠。
該怎麽辦呢。
葉楓站在這棟高層寫字樓前，陷入了沉思。
注視著從地下停車場來來往往的車輛，葉楓突然靈機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就是有些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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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分，忙的焦頭爛額的徐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離開辦公室，離開忐忑不安的屬下們，一個人走進了電梯中。
陳國斌的死改變了一切。
毫無疑問的是，這間工作室將要倒閉了，所有的員工都會麵臨失業，而她自己也要另謀高就。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就差一步了，該死．．．
走出電梯，徐璐向街對麵的一間西點店走去。
這是她的習慣，每天中午一杯拿鐵，一塊牛角麵包。
一切都和以往沒什麽兩樣。
徐璐沒有注意到，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買完午飯，徐璐推開門往店外走。
正趕上有人往店內進。
兩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下。
“誒！”
男人低著頭，慌亂的道歉。“抱歉，抱歉，對不起。”
“看著點路啊．．．真是。”
嘀咕了幾句，徐璐推開門走開了。
她沒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車鑰匙此時已經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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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了。
注視著正在過斑馬線的徐璐，葉楓摘下口罩，把徐璐的車鑰匙塞進了口袋了。
徐璐隨時都可能發現車鑰匙的丟失，為了確保不引起多餘的麻煩，葉楓立刻展開了行動。他一路跑到地下停車場，找到了徐璐的那輛MiniCooper。
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留意到他——為了以防萬一，他做了簡單的偽裝，棒球帽和口罩是必備單品，他車裏常備著——葉楓用鑰匙解除了車鎖，坐進駕駛艙中。
強壓下激動的心情，葉楓開始忙碌起來。
“靠．．．怎麽會是這樣．．．”
幾分鍾後，葉楓驚訝的呢喃聲在昏暗在的地下停車場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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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張芷晴抬頭看向推門進來的葉楓，好奇的問道，“調查碰上麻煩了？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回來歇一會。”葉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大王和上官呢？”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臭大叔就不見了，至於上官，哼，又翹班了。”
“他還真是活的瀟灑啊。”葉楓苦笑了幾聲，“你那邊有發現嗎？”
“沒啥發現．．．”張芷晴說，“阿尼瑪西裝店的老板娘是個大美人，有不在場證明。在案發當晚，店裏的監控視頻可以證明陳國斌沒有來過，而她也沒有出過門。”
“哦，好吧。”
“徐璐那邊呢。”
“凶手可能是她。”
“你確定？”張芷晴問。
“差不多可以確定了。”葉楓說，“我看了她那輛車的車載導航信息，案發當晚，和她本人的說法不符，她的確是半夜出過門，去的地點雖然不是迎賓路，但是距離不遠，是一條街之隔的東河巷。”
“這可是重大突破啊！！”張芷晴激動的說道，“話說，你是如何看到徐璐車輛的行駛訊息的？徐璐總不可能主動配合吧。”她狐疑的看著葉楓。
“這你就別管了。”葉楓說。
“嗯．．．”張芷晴盯著葉楓看了好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看不透你，葉楓，你可別給自己惹上麻煩，到時候NHD可能保不了你。我們這個部門，在總署的很多人眼裏，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行，我知道了。”
應該不會出事情。葉楓想。他把徐璐的車鑰匙丟在了徐璐辦公室的門口，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話說徐璐大半夜去東河巷，該不會真的是去殺人的吧。”張芷晴說，“我想不出她有什麽殺人動機啊。陳國斌死了，對她有什麽好處嗎？而且陳國斌是被撞死的啊，是意外。”
“誰知道呢。”葉楓說，“而且，殺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
“當然需要啊！！”張芷晴執拗的瞪著葉楓，“一條人命誒！怎麽會不需要理由！！”
“我見過太多沒有任何理由的殺戮了。”葉楓微笑著說道，“殺人隻是一個動作而已，與喝水、呼吸沒什麽不同。”
“．．．．．．”
“行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討論吧。我認為徐璐的殺人動機很多。”葉楓說，“陳國斌對待她的態度。從他把情侶戒指丟在錢包裏這一舉動不難看出，他對待這份感情沒有多認真，至少沒有徐璐認真。”
“因愛生恨？”
“很老套，不是嗎？”葉楓笑了笑，“不過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罷了，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也可能徐璐就不是凶手。”
“嗯，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