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羔羊（1）
淩晨。
漆黑的夜。
伸手不見五指。
“你別過來．．．別過來！！”
男人不停後退著，他的身體由於恐懼而不停的打顫。想要逃跑，卻再也擠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
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慢慢向男人走進，他說：“老徐，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放過我吧，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今後一定會聽你的吩咐的！！再給我一次就會，就一次！”
“背叛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老徐，我曾經很信任你，但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高大身影說，此時他已經來到了男人的麵前，“我保證，我會照顧你的妻子和孩子——哦，我說錯了，那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什麽？不，不，不！！！！！！”
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是一聲恐怖的骨折聲。
哢吧。
男人的脖子被生生扭斷了。
“哼，廢物。”
把男人的屍體拎到眼前，高大身影沉思片刻，轉身走向了他停在不遠處的皮卡。
今晚，注定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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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子，你看昨天那場球了嗎？主教練真是太腦殘了，己方領先兩分呢，TM竟然主動叫暫停！”
不知從何時開始，‘楓子’成為了王建仁稱呼葉楓的代號，對此，葉楓反抗幾次無果後，也就慢慢接受了。
現在已經演變到上官明和張芷晴也這樣稱呼他了。
“沒看，昨天我妹妹看綜藝，電視被她霸占了。”葉楓隨口說道，“對了，芷晴，黃倩倩最近過得咋樣？你有她的消息嗎？”
“忙，忙的不亦樂乎。”張芷晴說，“上什麽高級管理課程呢。哎，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嘍。”
“你也是個小富婆啊。”
“和她一比，我就是個窮光蛋。”張芷晴說，“你知道倩倩過生日的時候，光是跑車就收到幾輛嗎？整整十五輛！！上官，你有十五輛跑車嗎？”
上官明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行了，都別閑聊了。”王建仁突然說道，“有任務了，你們三個出任務，現在。我把資料發到NHD的群裏麵了。”
“終於來任務了，已經多久沒有正式工作了？半個月，還是三個星期？”葉楓站起身，披上皮夾克，“NHD還真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王建仁躺在破轉椅上，悠閑的看著屏幕上的電影，“除了沒有未來外，其他都還不錯。行了，都趕緊給老子滾蛋！”
“是。”，“是。”，“知道了。”
三人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後，離開了NHD的辦公室。
坐上上官明的SUV——他今天難得沒有開跑車——葉楓三人向著事發地點趕去。
“在建築工地的水泥攪拌機中發現了一具屍體？”葉楓看著王建仁發在群裏的案情資料，“還真是有創意啊。為什麽不直接丟進粉碎機裏？毀屍滅跡不是更加徹底。”
張芷晴翻了個白眼：“楓子，你好惡趣味誒。”
“可能是工地裏沒有吧。”上官明說，“一般這個時候，工地不都是已經停工了嗎？”
“確實，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馬上就要步入冬天了，一般到這個時間，工地都停工了，所以說應該不會有工人不小心掉落進水泥攪拌機裏。”葉楓說，“大概率不是工地的人。看來上頭也是不想我們白領工資啊，把這樣的案子直接就丟給我們了。”
“畢竟是殺人案，肯定要重視的嘛。”張芷晴說，“不過重案組的同事們都忙的很，最後兜兜轉轉，案子落到我們的手裏，也很正常。”
葉楓說：“是啊，畢竟NHD就是垃圾回收站。”
三人趕到工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這處工地位於接近市郊的地段，是一處大型連鎖購物超市還未竣工的工程。
走進工地後，十幾名建築工人打扮的人正在和幾名警員交涉，技術刑警在現場緊羅密布的采集證物，現場一派繁忙景象。
換上鞋套、手套，戴上安全帽，葉楓三人走過去了解情況。
屍體是今天早上，被工地上的打更老頭發現的。
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點後，他在工地裏遛彎消化食。路過水泥攪拌機的時候，他發現機器竟然是在運轉的。
打更老頭清楚的記得這機器已經閑置好幾天了，他立刻聯係到工地的負責人，把這一情況上報了上去。
工地負責人派了兩個人過來查看情況。關掉機器後，這兩人在機器內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物體，像是掉進去了一根樹幹一樣。
但是當把東西倒出來後，在場的人都傻眼了，這TM竟然是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
事情鬧大了，工地負責人立刻報警，向警方求助。
“你肯定這人不是你們工地的人？”葉楓向一名自稱是工地負責人的中年禿頭男人問道，“你不認識他？”
“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中年男人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回答道，“雖然一身的水泥塵土，但是那具屍體的五官還是勉強能分辨出來的，他不是工地的人。我已經確認過了，我手下的工人沒有人出事。”
“工地之外的人。嗯．．．”葉楓說道，“我看到這片工地中安裝了攝像頭——”
負責人尷尬的撓了撓頭，打斷了葉楓的話，他說：“施工停止後，攝像頭就沒有再正常運轉了．．．”
“擺設？”
“嗯．．．”
“真TM的無語。”葉楓搖搖頭，看向工地外蕭瑟的街道，“攝像頭應該是指望不上了。話說這地上為什麽都是爛泥？昨天這裏下雨了嗎？”
“嗯，雷陣雨。”
“也就是說，凶手留下的線索就更不可能找到了？”葉楓眉頭緊鎖，“我現在算是徹底理解這起案子為什麽會交給NHD來辦。幹！”
“有沒有是其他的可能？”張芷晴說。
“下雨天，大半夜跑到工地來找死？這得是碰上什麽過不去的坎兒，才會這樣為難自己？”葉楓說，“這個可能性有，但是很小。走，去看看那台水泥攪拌機。”
這種在工地上隨處可見的水泥攪拌機，確實沒什麽可看的，技術刑警已經仔仔細細的對它進行了一遍勘查，發現了一個還算保存完整的腳印。
看到這個腳印後，葉楓三人一致認定，是他殺。
這個腳印的鞋的尺碼大概在45號左右。
而死者的腳應該是穿43號左右的鞋。除非這位有個喜歡穿大鞋的怪習慣，否則的話，這個鞋印的主人，應該就是把死者丟進水泥攪拌機的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經過初步判斷，法醫認為死者的死因是脛骨骨折。
“這人是被人活活扭斷脖子的。”葉楓說，“除非他能夠在扭斷自己脖子的同時，準確無誤的跳進水泥攪拌機裏，而且還穿著一雙大鞋完成這一切。也許雜技演員能夠做到。”
“可以斷定是他殺了。”張芷晴說，“目前調查的重點，隻能是查明死者的身份，排查他的社會關係了。”
“嗯，超過九成的殺人凶手，都與被害人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這個應該也不例外。”葉楓說，“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法醫和鑒定科同事們的事情了，我們先走吧。”
“嗯。”
返回NHD的路上，葉楓看向開車的上官明，忍不住問道：“你今天一直很安靜，咋的，在想事情嗎？”
“不是．．．”上官明眉頭微蹙，“我隻是覺得似乎見過那名死者．．．”
葉楓眉毛一挑：“你認識他？”
“不認識，隻是有些眼熟。”上官明說，“但是我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場合見過這個人。”
張芷晴說：“難不成這名死者還是個名人？上過電視啥呢？”
“不確定．．．”
“你小子能見過這個人，說明這個人應該身份不一般。”葉楓說，“你這樣的公子哥，應該不會對門衛留有印象吧。”
上官明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楓子，你說話有些過分了。”張芷晴低聲說道，“上官不是那種肆意妄為的紈絝子弟。”
“誰知道呢。”葉楓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某些人裝的很好，其實心裏不一定齷蹉成什麽樣呢。”
上官明一腳刹車把車停住。
“我忍你很久了，葉楓。”他說。
“哼，碰巧我也是。”葉楓微笑著看向他，手已經碰到了綁在小腿上的匕首，“我說過，誰要是打算傷害我妹妹，我就親手弄死他，我這人一向說到做到。你TM是不是背著我給我妹妹發信息？”
“我．．．我．．．我那是，我．．．”
上官明完全沒有預料到葉楓竟然會知曉自己的小動作，一箱子慌了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解釋。
張芷晴還是頭一次看見上官明慌亂成這個樣子。
“上官，我還納悶呢，你為什麽對倩倩一點都不感冒，原來是心裏有別人了啊！”她激動的說道，“你看上葉梓了？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葉楓衝她吼道：“你給我上一邊涼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