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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押入刑監

  皂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魏大人睡了,聽還是不聽?


  “粥裏要加什麽嗎?”一名皂吏站出來問。


  “不用,熬得略稠一些。”沈芩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一些,倦意就撲天蓋地襲卷而來,理智提醒還要考慮地震自救和互救,大腦卻憊懶得隻想一睡了之。


  皂吏腳步匆匆地走了。


  沈芩靠在矮幾旁,無視擺滿的各種吃食,就這麽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混雜的腳步聲、推搡聲和不知名的響動一股腦地往耳朵裏灌,沈芩突然被人拽著頭發硬拖起來,疼得一激靈,立刻睜眼。


  兩名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身著皂吏衣袍,拖著沈芩往外走。


  練了多年空手道的她,近乎本能地還手,拳腳剛動就被一名皂吏按住,微不可聞的聲音從耳畔擦過:“別動。”


  沈芩猛地意識到,這名皂吏和之前提醒她魏大人病情加重的是同一個人,立刻收了力氣,順勢借著男性皂吏的臂力略微向上,略提雙腳避免受傷。


  不出十分鍾,沈芩就被拖進了滿是刑具的地方、綁在十字形木樁上,陰暗潮濕帶著陳腐的血腥味兒直撲鼻翼,一身細密的冷汗傾瀉而下,這裏就是刑庭(也叫刑舍)?


  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與“劉郎中”身形麵容有五分相像,背著雙手度步走到沈芩麵前,不言不語,繞著她打量了一圈,言語輕蔑:“沈石鬆是你什麽人?”


  沈芩略微牽動嘴角,不卑不亢,眼神裏沒有半分懼色:“家父。”


  “啪!”出手一巴掌。


  沈芩結痂沒幾日的右臉火辣辣地疼,閉上眼睛,用力地下帶著血味的口水,看這人歇斯底裏的麵孔,多半是為劉郎中報仇來了。


  “你竟敢誣陷劉郎中?!”


  “啪!”又一記響亮的耳光。


  真是不出所料。


  沈芩直視著“劉郎中二號”,如果原主沒有自毀容貌,此刻就不是兩個耳光的事情了,醫者仁心,這麽卑劣的兩個人怎麽能當郎中的?!


  穿越至今,沈芩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在這雲詭波譎的大鄴,自己的命賤如螻蟻,誰都能踩上一腳。


  這樣活著有什麽意思?!


  沈芩盤算過了,鍾雲疏自身難保,魏大人身體虛弱還沒清醒,大地震近在眼前……從來都積極樂觀的她,此時此刻“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揮之不去。


  都快死了,為何還要忍?!

  就在第三記耳光呼嘯而來的瞬間,沈芩屈膝彈腿重重一踹。


  一切發生得太快,皂吏們還沒反應過來,“劉郎中二號”發現殺豬般的嚎叫,臉色慘白、大汗淋漓地滿地打滾,活像一條被燙焦的大肉蟲。


  “劉醫監!劉醫監!”皂吏們七手八腳地把他扶起來,隻見“劉郎中二號”雙手捂著重要部位,雙腿直打顫,悲憤交加地恨不得把沈芩瞪成篩子。


  好半晌,劉醫監才從劇痛中緩過勁來,一聲令下,“來人!先把她的雙腿打斷!我要讓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個什麽滋味兒?!”


  沈芩心裏咯噔一下,眼睜睜看著兩名男皂吏扛著兩把榔頭,步步走近……思考快速自殺的方法,同時拚命踢騰雙腿,不讓他們抓住。


  掙紮不過三分鍾,一雙腳鐐扣住腳踝,沈芩看著皂吏手中的榔頭高高舉起,閉上眼睛……


  不甘心!

  ……


  清晨的陽光透過石頂圓也,往陰暗的疫亭投入一個長橢圓的光暈。


  鍾雲疏恰好在光暈裏,能清晰地感覺,體力正以極快的速度回複,隻是傷勢太重,暫時還不能起身。沈芩偷到的並不是簡單的桂花糖,糖裏麵除了桂花,還有參碎。


  陳娘悄悄湊過來,問:“鍾大人,天都亮了,沈姑娘怎麽還沒回來?”


  “她……不會有事的。”鍾雲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陳娘對他無條件地信任,放心地走了。


  鍾雲疏勉強伸手抹去臉上的薄汗,回憶剛才的夢境:沈芩從刑監的木圍欄裏伸出雙手向他喊救命,他想抓住她的手卻始終靠不過去,突然地上裂縫,他眼睜睜地看著沈芩掉進地縫……


  半晌,鍾雲疏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來搪塞自己,放眼望去,卻見毓兒正抱著藤球,像座小石像坐在疫亭入口的小門邊,不用問也不知道他在等誰。


  一道亮得異常的閃電,把剛亮沒多久的天空照得像正午。


  陳娘趕緊跑過去把毓兒摟在懷裏,替他捂住耳朵。


  “是漢子的,趕緊把外麵衣服脫了;婆娘們,把衣服撕成布條搓成繩子,別問為什麽,鍾大人有令。”趙箭一腳踹在陳虎的膝蓋上,“還有你,別婆婆媽媽的。”


  “趙箭,出去以後我不把你揍成胖子,我就不姓陳!”陳虎嗷嗚一聲撲過去,把身上的外衣扒給陳娘。


  一道驚雷接踵而至,將石頂圓孔炸落了一大片,聲勢浩大地掉了滿地碎石塊,把疫亭的人嚇得往石壁跑。


  緊接著,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封在圓孔頂的木柵格和鐵鏈也掉下來,石板地上被砸出了好幾個窟窿。


  陳虎後怕地捂住完好的左胳膊,心有餘悸地喊:“老子差點被砸扁!本來就缺條胳膊,再缺一條可怎麽活?”


  “陳虎!”鍾雲疏知道,不管沈芩什麽時候回來,他都不能等了,“男人都脫掉外衣,剩裏衣,撕布條搓成繩子。”


  “為什麽啊?”陳虎傻乎乎地湊過來,“晚上會凍死的!”


  “鍾大人,卯時正了。”在附近巡視的趙箭提醒著。


  “動手。”鍾雲疏要最大限度地積攢體力,惜字如金。


  一時間,疫亭到處是撕布料的聲音,所有人都不說話,動作迅速地把布條搓成布繩,不到半個時辰,一條說不出什麽顏色的布繩就搓好了。


  “趙箭!你試試能不能借這些巨石塊,跳到頂上去?”鍾雲疏問。


  趙箭三縱兩跳,好幾次都眼看著就能夠到破頂邊,都沒成功,最後有氣無力地喊:“鍾大人,不行啊,我實在是餓得沒力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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