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在吼 0099 刺探
邱蔚然過來坐診,看見葉正文在醫案背後坐著大感意外,問道:“葉少爺,您傷養好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咋滴,不希望我回來?”
葉正文哀歎道:“我還以為這段時間我沒來,你能想我呢。”
“是是是,我是想你了,我想你想得晚上都睡不著覺好了吧?”
邱蔚然咯咯笑了,又說:“這兩天我手頭上的病人挺多的,還想著過兩天去你家看看你呢,你倒好,自己先回來了。”
“主要在家待著太悶了。”
葉正文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在家這一陣過的什麽日子,終日除了睡,就是吃,要命的是,還沒吃好,我爸整天讓廚房做一些清淡口的菜給我,我這都快在家喂兔子了。”
“我知道了,你這是看上我手裏的肉燒餅了吧?”
邱蔚然哈哈笑著把自己手裏的肉燒餅放他桌上,說道:“本來隻買了我跟小劉的,你先吃,我一會兒再去買點!我過來那會兒,淑靜嫂子那兒剛糊上下一爐,等我過去正好出爐。”
“那多不好意思!你歇著,我一會兒讓狗蛋去買。”
葉正文樂了,朝她眨眨眼睛說道:“你知道的,他這個懶貨一天到晚最勤快的時候就是跑淑靜嫂子那邊。”
“噗——”邱蔚然一下笑噴了。
“我怎麽聽著有人說我壞話呢?”
二流子從一樓的輿洗間探出半個身子,狐疑的看看葉正文,再看看邱蔚然,逗樂子問道:“少爺,本人提出嚴正抗議,要求賠償!”
“賠償你個大頭鬼!”
葉正文笑罵道:“抓緊洗你的床單,上樓晾上之後去淑靜嫂子那裏跑一趟,買幾個肉火燒回來!”
“少爺英明!”
二流子眉開眼笑的應下,聽著輿洗間裏一陣水響,就看他抖著床單從裏麵走出來了。
邱蔚然剛想提意見說樓下的輿洗間洗衣服是不是不好,眼睛卻是無意中掃過二流子手裏的床單,隱約發現了什麽,再想仔細看看的時候,二流子已經把床單抖好挽起來了。
“少爺,我這就忙完了,立刻去買肉火燒!”
二流子美滋滋的上樓去了,邱蔚然若有所思的看他背影一眼,去換了衣服,穿上白大褂出來,見二流子已經下樓問葉正文要錢準備出門了。
“小劉,回來的時候你去趟於掌櫃那兒,問他要兩條鹹魚。”
邱蔚然笑著說道:“咱們的葉大少爺今天好歹回來了,我中午辛苦辛苦,給你們炸鹹魚蒸饅頭吃。”
二流子樂了:“巧了,我這兩天還真有點惦記這一口。”
他買肉火燒回來的時候,何止帶了兩條鹹魚,還帶了幾根蘿卜和一大包的海米回來。
“邱醫生,晚上繼續辛苦辛苦行不行?給包點大包子吃吃?”
二流子腆著臉把東西送到邱蔚然桌上,擠眉弄眼的說:“少爺愛吃。”
“我不愛吃!”
葉正文果斷拆台:“我吃藥呢,白蘿卜解藥,海米是發物,狗蛋你想害我是吧?”
二流子當場苦了臉,說道:“少爺,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唄,我都給淑靜嫂子說了,她今天晚上早收攤,說要過來跟邱醫生搭把手一起包大包子呢!”
“你這叫假公濟私啊!”
邱蔚然樂了,刺撓他一句,對葉正文說:“白天我琢磨琢磨,給你單獨包點別的餡。葉少爺回來了,醫館裏就是熱鬧,你們鬧騰吧,我上樓把鹹魚處理處理。”
她接過二流子手裏的鹹魚和海米,施施然的上樓去了。
但她到廚房放下鹹魚,開了水龍頭之後,沒有接著處理鹹魚,而是躡手躡腳去了葉正文的房間,然後直奔陽台——葉正文房間連著的陽台,是醫館二樓唯一可以晾曬衣物的地方。
陽台的晾衣杆上,二流子剛剛洗好的床單就掛在那裏,邱蔚然觸目所及,床單上果然留著一片血跡。
這些血跡因為洗過,看著不太明顯,但血跡就是血跡,不可能是別的痕跡。
難道二流子今天這麽勤快的洗床單,就是為了清洗血跡?
眼神微微一動,邱蔚然把二流子的床單扯到地上,接著撿起來,而後放大腳步聲,先在葉正文臥室走了一遭,接著又回到了樓梯口,朝樓下招呼了一聲:“小劉,你看我桌上是不是有幾個夾子,幫我拿上來唄。”
二流子樓下答應一聲,帶著夾子上樓的時候,邱蔚然已經找了一個空盆接了水,幫他重新涮了一把床單。
“小劉,你以後晾床單的時候拿夾子夾上。”
邱蔚然說:“我在這兒弄鹹魚呢,就聽陽台上噗地一聲,原來是外邊起風了,把你床單吹地上了。”
“呀!我說這床單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邱醫生,我的床單怎麽好意思讓你給涮,我來我來……”
“不用,都涮出來了。”
邱蔚然幹活挺利索的,很快把床單擰幹了,拎著就奔陽台去。
二流子跟在後麵,訕訕笑道:“邱醫生,謝謝你啊!”
“都在一個屋簷下,咱們就是一家人,謝啥謝?”
邱蔚然笑著展開床單重新給他晾上,又用夾子夾好了。
準備離開陽台之前,她裝作很無意的發現了床單上的血跡,問道:“小劉,你這床單怎麽弄的,這是沾上的什麽呀,洗都沒洗掉?”
“呃……”
二流子臉色微微一變,不太自然的應道:“也沒啥……”
“血。”
邱蔚然直接挑明了,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這是沾上的血跡吧?”
二流子表情更不自然了,勉強笑道:“邱醫生,你眼神真好。那什麽,昨天晚上吧,那個少爺就回來了,路上俺倆殺了一隻雞,讓我給燉燉,我回屋換衣服的時候,順手把殺好的雞放在了床上,就這樣了……”
他一開始胡謅還有點磕磕巴巴的,說著說著就順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邱蔚然點點頭,說道:“那以後可得注意點啊,血沾布料上一般都不好洗。”
她才不信二流子這番鬼話。
再說了,殺好的雞身上還能有多少血,再怎麽流也不可能流成這麽一片……
上午撿空去找於掌櫃,她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昨天傍晚,有兩個人溜進醫院,不知道要做什麽,被小鬼子發現了,雙方發生了槍戰,其中一個被打傷了腿。”
於掌櫃說:“這兩個人,在咱這一片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