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黃河在咆哮 0007 咱們的小白臉
葉正文開車載著邱蔚然返回醫館，二流子和翟梓悅表示嚴重的熱烈歡迎，而邱蔚然對於翟梓悅的回歸同樣表示歡迎，當場埋怨葉正文沒有在電話裏給她說翟梓悅回來的事，早知道有這回事，就該在棧橋給翟梓悅捎一份小禮物回來。
對於醫館來說，邱蔚然的歸來、翟梓悅的回歸，都是一樁好事，葉正文宣布，今晚將會帶著他們大家一起出去吃好吃的！
大家夥樂嗬夠了，葉正文盯著二流子的臉看了半晌，眼珠子貌似有點發直。
二流子被他看得心裏有點發毛，問道：“少爺，接了一趟邱醫生，是不是把你累壞了？要不你上樓睡會兒？”
“我開車去的，累壞個毛啊！”
葉正文把他叫到跟前，問道：“我就是想不起來你沒進城之前什麽樣了。”
“還能什麽樣？”
二流子不懂，上下打量一下自己，說道：“爹娘生的，長到現在都定型了，哪可能變模樣？”
“你衣裳換新的了，不是補丁摞補丁了……”
葉正文扯扯他身上的衣裳，繼續上下打量他，說：“鞋也是新的，沒露腳指頭……”
“少爺，你這是看我不順眼了？”
二流子撓著頭問道：“想看看進城之後都給我添置了什麽衣裳鞋子之類的，給我要回去，再把我趕走？”
“胡思亂想什麽呢？”
葉正文白他一眼，說道：“我是在琢磨，你衣裳鞋子什麽的都換了，好像就發型沒換對不對？一會兒自己帶著錢找個師傅給你剪剪頭，換個新發型去！”
“呃……”
二流子摸一把自己的腦袋，問道：“現在這個發型不行嗎？打我記事起，我就留的這個發型，多好，收拾起來也順手。”
“好個屁啊！”
葉正文繼續白他一眼，說道：“你要不想被人認出來，抓緊換個發型去。”
二流子沒聽懂，問道：“啥意思？”
“你倆嘀咕什麽呢？”
邱蔚然上樓放了行李，順樓梯下來，就看見他們倆湊一塊說悄悄話，笑著說道：“咱不帶這麽玩的，我一回來你倆就說悄悄話，很讓我懷疑你倆想出餿主意戲弄我。”
“哪能啊？”
葉正文咧嘴笑了，掏了幾張鈔票遞給二流子，說道：“我是看劉旦這個發型看膩了，跟他商量叫他去換個發型呢。”
“劉哥這個發型挺好的呀！一看就是老實人。”
翟梓悅端著一個托盤從檢查室出來，笑著說道：“倒是葉大夫你，可以考慮換個發型試試，現在你這個發型……嘖嘖……”
葉正文一瞪眼，問道：“我這發型怎麽了？”
“搭眼一看，跟……嘿嘿，跟小白臉一個樣！”
翟梓悅扔下這句話，趕緊溜了。
“噗……”
邱蔚然笑噴了，過來掰著葉正文的腦袋，左看右看，笑著說道：“來來來，叫我看看咱們的小白臉！”
葉正文長長歎息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啊，我還是不是你們老板了？”
扭頭看看二流子，嗬斥道：“傻樂什麽呢？還不快去換發型？我跟你講，你去剃個禿子，回來保準蔚然和梓悅說你像土匪。”
“那我去整個小白臉發型！”
二流子擠兌葉正文一句，一溜煙的跑了。
邱蔚然忍俊不住，又笑了。
“你也欺負我！”
葉正文一把攬住她的腰，說道：“信不信我把你趕回你公寓去，不叫你在這兒住了？”
“青天白日的，動手動腳的幹什麽？叫人看見！”
邱蔚然一把打開他的手，嬌嗔道：“白睡了我倆月，一不高興就趕人走？你這跟小白臉什麽區別？”
“少來！”
葉正文叫屈道：“隻是睡好不好，我又沒占你便宜！”
“你才少來，除了睡在一起，你還想幹什麽？”
邱蔚然一手指頭戳他腦門上，吃吃笑道：“都不知道你滿腦子胡思亂想一些什麽。”
她最早睡在葉正文的臥室，是因為受傷了，來回不方便，但在傷好之後，也一直沒提回公寓獨居的茬——當然，葉正文也沒說這個事。
究其原因在於，深田一郎安排在她公寓那邊的監聽組居然神奇的到現在都沒撤，她隻有留在這裏，晚上才能放心的睡個安穩覺。
“你上來一趟，我給你帶了個小東西。”
等翟梓悅探頭探腦的從檢查室又出來了，邱蔚然招呼著葉正文上樓，進臥室關門之後，才問道：“剛才在火車站要抓你那個鬼子，你是不是認識啊？”
“呃……”
葉正文嘿嘿笑了：“你看出來了？”
“人家一直看你眼熟好吧？”
邱蔚然微微嘟嘴道：“那麽明顯的事情我再看不出來，那我不是瞎子了？”
“其實我跟那人算不上認識，就是見過。”
葉正文說道：“我剛回國那會兒，曾經給他和他當時帶的小隊伍下過巴豆，害他們圍剿遊擊隊的時候集體陣前竄稀。好家夥，四五十個人排隊集體拉肚子的場麵，那太壯觀了！後來我還跟遊擊隊的人一起繳了他們的裝備。”【參見本書第一卷第一章】
“暈！”
邱蔚然再次笑噴，說道：“難怪人家看你眼熟呢！原來你把人整這麽慘？”
“不整他們整誰？”
葉正文說道：“也就是當時我在城外待了好一陣，發型早亂了不說，臉上也抹得灰不溜秋的，他頂多對我有印象，但是未必能確定是我。”
“劉旦當時也在吧？”
邱蔚然問道：“所以你才一回來就叫他換發型？”
“他這發型太明顯了！不換個發型，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他。”
葉正文說道：“好在他那時候比我還髒，那家夥身上穿的那一套，至少好幾年沒洗過了。”
“你少來吧，小心這個話叫小劉聽見跟你沒完！”
邱蔚然笑著說道：“不說這些了，來！你幫我看個東西。”
“呃，叫我上來給你幹活啊？”
葉正文嘀嘀咕咕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給我買了什麽東西呢？”
“真給你買了，買了件襯衫，你晚上試試。”
邱蔚然拉他到桌邊坐下，掏了一份匆匆折疊過的文件出來，說道：“這是我這趟在火車上拿到的，你幫我看看上麵都是什麽意思。”
“我就知道你這趟去棧橋，是帶著任務去的……”
葉正文接過那份文件，又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軍統的任務成果，給我看合適嗎？”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我自己的成果我還不能先了解下究竟什麽內容了？”
邱蔚然指指文件，嘿嘿笑道：“全日文寫的，我看不懂。找你來幫我看，就是給我當個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