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死者開口
這個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無奈,但也是一個事實。
進入到刑警隊裏麵,你就會變得不像自己了。
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當成男人,那還是一件小事,有時候你要把自己當成壞人,當成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
那種時候才是最大的煎熬。
傳統的性侵犯方式,需要雙方性器官直接接觸。
但這個案子這個小女孩的褲子,隻是退到臀.部中間。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這種方式是無法完成傳統方式的侵犯。
以上的信息,更加印證了我之前的推測,犯罪嫌疑人可能存在功能障礙,如此說來,我們可以圈定的範圍就會大大的縮小。
法醫提供的這一線索,讓案件有了新的方向。
刑偵人員很快縮小了搜尋範圍,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有偷窺史,騷擾婦女的不良行為的人群。
因為這個案子發生在大學校園裏麵,這減少了很多調查的範圍,我們可以直接從師生之間調查,這樣不必要牽涉到社會上麵的群體。
很快案件就有了新的線索。
我們走訪到東區的一個宿舍的時候,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姓孫的女孩,他向我們調查人員反映,給了我們一個重要的消息。
這個女生說案發當天下午兩三點鍾的樣子,這個女生一個人走在北潭,來了一個看起來跟她年紀差不多的青年。
這個青年的個頭不高,看起來也就一米七的樣子,很瘦。
而且這個青年的頭發是黃的,並不是染黃的那種樣子,應該是身體裏麵有一種病,然後自然的黃。
當這個男子發現這個姓孫的女生以後,他就不由分說的上去摟抱這個女孩。
而且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還要親吻這個女孩,女孩當然要進行反抗,因為這個女孩跟這個男子根本就不認識。
按照女孩的說法,這名男子試圖對自己進行性侵。
但是由於這個女孩身形魁梧,最終這個男子打不過她,然後她就把這個男子給甩開了。
但是慌亂之中,男子的麵貌這個女生沒有看清楚。
這個女生隻是看見了對方,穿著一條七分的牛仔褲,這條牛仔褲有點特別,因為這條褲子的褲邊有很多碎須。
這個男子的上衣是白色的,講話是本地口音。
綜合這個孫姓女孩的描述,我們得出了一下幾點結論。
案發的地方非常偏僻,案發之前,還發生這樣一種猥褻的案子。
所以,那不僅是一種巧合,應該這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這個孫姓女孩的話可信,那麽從下午兩三點,到被害人的屍體被發現,中間的八九個小時,嫌疑人應該都在附近活動。
再加上這個女生說嫌疑人說本地口音,我們大膽的估計了一下,這個嫌疑人會不會是本地的學校裏麵的學生?
但是很快問題又來了,宿舍裏麵的其他女生說這個女孩有精神問題,有時候說話瘋瘋癲癲的,這個女孩的話可信度非常低。
這真是讓辦案人員哭笑不得。
孫姓女孩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本地的學生?
後來我們詢問了女孩的老師,老實說這個孫姓女生經常在吃藥,病情很穩定,在他看來這個女孩的提供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
我們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把這個女孩提供的信息和法醫之前的推斷相結合。
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大體的估計了一下。
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學校裏麵的本地大學生,身形較小,有藍色的七分牛仔褲,有心理疾病或者身體功能障礙。
有了比較具象的信息,偵查小組開始在校園裏麵有針對性的排查。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偵查員以其他的名義,對整個學校所有的宿舍進行了走訪。
經過調查,一個姓張的學生進入了我們的偵查範圍。
這個學生無論是身高,年齡還是相貌,都和我們前期刻畫的這個犯罪嫌疑人模擬畫像很相似。
而且這個張姓男生,根據他宿舍裏麵的其他同學交代,他有一種喜歡看黃片的愛好。
雖然現在的男孩子或多或少手機裏麵都存的有些小電影,其他男生對於這些小電影來說,不過隻是好奇而已。
但是這個姓張的男生,確是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
除了上課或睡覺,他基本很少外出,其他室友出去之後,他就一個人躲在宿舍裏麵看黃片。
在他的電腦裏麵存著不少的片,這是一個所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同學們甚至都送給這個男生一個外號,叫做黃色老司機。
更讓人不恥的一點是,這個男生喜歡偷窺女生洗澡,在學校遊泳館裏麵,他可以在裏麵呆一天,隻是為了看那些女生在裏麵遊泳。
對異性的身體有著極大的好奇感。
但是他沒有女朋友,以前就算相處過女朋友,很快又會分了。
其他東西問他為什麽這麽快分手,他總是說兩個人性格不合,但是同學們總是會拿他開玩笑,說他可能是那方麵不行,滿足不了女朋友。
我們見到這個姓張的男生之後,當時這個男生去外麵的網吧玩遊戲去了。
我們把這個男生的衣櫃拉開,發現在衣櫃櫃裏麵掛著一套衣服,褲子正好是七分牛仔褲,下麵有那個須子。
衣服和褲子和目擊證人講的完全是一致的。
這樣一來張某有了非常重大的嫌疑,在隨後對他的室友進行詢問中,我們再次得知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他們的這個是有從小發育停滯,身體上檢查出來有性功能障礙,而且經常接觸汙穢內容,有很大的暴力傾向。
警方決定對這個張姓學生進行控製。
張某到案以後,我們立馬對他進行了突審,但是這個家夥在審訊室裏麵百般抵賴。
“我沒有殺她,我是真的沒殺她……”
他看起來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在被激怒的一樣。
如果不是被手銬銬著,他甚至有可能爬起來攻擊審訊人員。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有極端暴力傾向的人。
如果想讓他冷靜下來,把自己的犯罪事實交代出來的話,我們必須得傷一點腦筋。
我們通過對他作案時間進行審訊,他雖然有點狂怒,但是卻沒有辦法自言其說。
法醫對他進行身體檢查,發現在他的手上,還有大胯內側有新鮮的抓痕。
對於身體上的這些痕跡,這個犯罪嫌疑人無法交代怎麽形成的。
“當時侵犯的過程是怎麽樣的?你再仔細講一講。”
麵對這麽多鐵證如山,這個張某就算想抵賴,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低下了頭,開始向我們交代:“當時看那個女同學長得非常漂亮,可能大腦裏麵抽了一下,決定對這個女生下手。”
根據犯罪嫌疑人交代,案發當天他在水潭附近遊玩。
正好碰上受害人,因為看到受害人長得漂亮,犯罪嫌疑人提出要和受害人交朋友。
當時受害人的心情不好,直接斷然拒絕了他,這給他的自尊心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一怒之下,犯罪嫌疑人將受害者掐暈,對其進行了身體上的猥褻。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也印證了法醫之前的推斷,但是犯罪嫌疑人之後的供述,引起了辦案人員的懷疑。
這個張某他承認,他對被害者猥褻的犯罪事實。
但是他拒絕承認殺了人。
“你當時為什麽要殺她呢?”
審訊人員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犯罪嫌疑人又暴跳如雷,他一拍桌子想要站起來:“我說過我沒有殺她,我是真的沒有殺她,你們為什麽就不相信我呢?”
看著嫌疑人惡狠狠的樣子,好像試圖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審訊人員對犯罪嫌疑人說:“當時最後跟受害者接觸的隻有你一個人,受害者的死亡原因,也是被你直接造成的,你為什麽會說自己沒有殺了受害者?”
“老天在看,我真的沒有殺了那個東西,你們這樣冤枉我,我打死都不承認的。”
犯罪嫌疑人看起來非常堅決,不管怎麽樣,在別人看來,他這就是要抵賴到底的表現。
看著在審訊室裏麵抵賴的犯罪嫌疑人,侯傑氣得把桌子猛的拍了一下:“殺了人還百般抵賴,這種人活該千刀萬剮,把他交給我吧,我想辦法讓他開口承認。”
我伸手按住了旁邊氣衝衝的侯傑:“還是動用法醫的手段,讓死者開口說話吧,我們不會誣陷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據犯罪嫌疑人交代,受害人後來醒來,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就拚命的跑向了水潭邊,直接跑到水裏躲避。
但是可能因為害怕,這個受害者在下水之後不久就淹死掉了。
而犯罪嫌疑人因為不懂水性,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受害者被淹死,沒有對受害者進行施救。
他為了想讓別人來救受害者,自己躲在樹林裏麵,等人來救女孩的時候,告訴他們地點。
所以這就是那個學校的校工,聽到樹林裏麵有呼救聲,但是沒有看見人影的原因。
一切似乎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個受害者難道是真的因為害怕,自己跳進水裏麵去淹死掉了嗎?
如果受害者自己跳進水裏麵淹死掉了,那這就不能判定為他殺,對於犯罪嫌疑人的量罪,就會有很大的區別。
歐夜說:“人已經死掉了,可能對於這個犯罪嫌疑人來說,他認為光憑他的一句話,辦案人員就能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你是法醫病理學出來的,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這個死者開口說話?”
我看著歐夜,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知道這個女孩子一定有辦法。
她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死者是可以開口說話的,隻要能給我足夠的設備,我可以讓死者自己把凶手找出來。”
我問她:“你準備怎麽做?”
歐夜說:“任何微小的事物都有可能幫法醫推斷案件的真相,這個案子裏麵,我們可能會做一項矽藻實驗,來讓受害者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