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電梯血印
在酒店後麵的小巷裏麵,我們找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
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是否有人進入過那個酒店,或者說通過其他途徑進入酒店,避免被別人發現。
從監控畫麵上看,我們發現案發之前,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酒店後麵的小巷裏麵遊蕩,這個人背著背包,蒙著臉,好像故意遮擋自己,不讓別人發現。
管理監控的人員按停了監控畫麵。
正好拍到這個人轉身,用一個詭異的角度仰望酒店的高層樓層,他在看什麽?
我對管理監控的人說:“播放。”
管理人員繼續播放,畫麵裏麵那個神秘身影低著頭,沿著牆根往前走,燈光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長,看起來有些孤單寂寥。
幾秒之後,這人消失在了監控畫麵裏。
“時間代碼現實,大約十四分鍾後,第一批火災報告才出來。”
盯著監控畫麵,旁邊的喬威對我說,我點了點頭:“可以讓現場的警察知道這個情況,如果監控裏麵這個家夥回到現場,他們一定要密切注意。”
我們來回觀看監控畫麵,想從畫麵裏麵找出更多的東西。
但是除了這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我們再也沒看到其他東西,所以我們心裏疑問開始一點點的加深,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在這裏,究竟想幹什麽。
或者說,他已經幹了什麽。
這場突發性的火災跟他的出現有沒有關聯呢?
我盯著畫麵,把注意力落到了這個人影鑽出來的小房子上:“那間小房子,到底幹什麽的。”
“這是一扇門,通向電梯井。”
旁邊的管理人員說,聽到電梯井三個字,我和歐夜對視了一眼。
這三個字太敏感,因為我們要抓的這個案子,跟酒店電梯有很大關聯,所以這裏是電梯井,鬼鬼祟祟的身影又從這裏出來,這種巧合,有些難以解釋得清楚。
管理人員繼續說:“電梯井通向酒店,通常是鎖起來的,但是幾天前它是開放的。”
幾天前是開放的?
管理人員不經意的這句話,給我們提了一個很大的醒。
如果說這個電梯井幾天前是開放的,那開放的原因又是什麽呢,那個女領導的死,跟電梯井的開放是否有關聯。
喬威說:“是不是鎖鏈斷了,或者是被打開了。”
他沒有想那麽多東西,他看的隻是眼前的問題,監控畫麵裏的通道門在關閉的情況下又打開,這本來就不大正常。
但是很顯然的問題是,在火災發生之前,有人來打開過那道門。
不管這個開門的人是誰,既然他已經都知道這扇門在什麽地方,也知道怎麽打開,因為門插沒有被切斷破壞,很顯然是用鑰匙自動打開的。
在這一點上我們認為,很可能是從偶發情況,變成了有意縱火。
喬威對我說:“你們繼續在監控裏尋找有用線索,我去協助消防部門,要以盡快速度把大火撲滅,咱們雙管齊下兩邊行動吧。”
說完之後,拍了拍我肩膀,急匆匆的趕往滅火前線,他要把發現神秘身影的消息通知給現場維持秩序的警方,好讓警方留意這個神秘身影還會不會重新回到現場。
喬威走後,我和歐夜迅速離開了監控室,來到酒店小巷的後麵,電梯井通道麵前。
歐夜對我說:“師父,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縱火的案子,跟之前的剝皮案應該有關聯。”
她的問題,我沒有著急回答,我隻是盯著那道被打開的門,猶豫著。
歐夜繼續:“如果歹徒想要掩蓋一些東西,那他肯定會在酒店裏麵放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毀掉,比如說我們要找的證據。”
一般人都會這麽想,這把火是一把毀滅證據的大火。
但是有一個問題是,如果歹徒真的要鬧這麽大,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從一開始他為什麽就不放一把大火呢?
看到我沉默不語,歐夜有些著急了:“你倒是說句話,我說的對不對?”
“能夠用鑰匙打開這扇門的人,一定是酒店裏麵的工作人員。”
我盯著那道門上的鑰匙孔,說出了我自己的看法。
歐夜有些生氣,感覺到我沒有在意她的說法,哼了一聲:“傻瓜都想得到這個問題,你以為隻有你想到嗎?”
“既然傻瓜都能想到這麽簡單的問題,那你這個小傻瓜,怎麽就沒有想到,犯罪嫌疑人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這個酒店裏麵放一把火。”
我用她的話回了過去,歐夜張了張嘴,呆住了,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給出這樣的結論。
歐夜眨了眨眼睛,嘟著小嘴:“你的意思,這兩者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關聯嗎?”
看起來她還是很不死心。
我跟她解釋到:“從剝皮案是作案手法上來看,這個凶手行蹤詭秘心狠手辣,而且是一個老練之人,但是縱火案的手段看起來比較青澀,很有可能是初犯,最為關鍵的一點,縱火案和剝皮案兩者之間有衝突。”
歐夜吃了一驚:“這有些搞笑了,我把它們聯係在一起,你卻說它們有衝突,看來我們兩人之間的思想觀念差異很大啊。”
“如果一個人要放火燒掉這棟酒樓,他就沒必要費勁心思的去剝皮殺人,這樣跟你講吧,縱火者如果是一個莽夫的話,剝皮者就是一個心細如麻的藝術家。”
麵對我的形容詞,歐夜無言以對。
雖然不知道她聽明白沒有,但是還是把她嘴巴堵住了,因為她沒有其他話再進行反駁,我的主觀意識雖然很重,邏輯性還是有的,至少這個說法目前還沒能攻破。
她問我:“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當然是繼續調查剝皮案,因為縱火案難度係數不是太高,喬威完全可以搞定,我們專心對付剝皮案吧。”
說著,我們通過這個通道,來到了電梯井。
這是最底下的一層,電梯已經關閉,裏麵漆黑一片,我掏出微型手電,往電梯門上一射,發現電梯門上全是血掌印。
歐夜嚇得尖叫一身,連忙躲到我身後。
我看了看那電梯門上想血掌印,發現這些血掌印組合成了一個字:“戮”!
腥味刺鼻,觸目驚心。
我盯著血掌印,咬牙說:“這是在挑釁我嗎?”
“他怎麽會知道我們會來,特意在電梯門上留了血掌?”
歐夜哆哆嗦嗦的躲在我身後,看得出來,她很害怕,其實這也難怪,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很少見過這樣的場麵,害怕那是自然的。
但是我不能害怕:“不管是預謀還是巧合,留這麽多血掌在這上麵,顯然已經不是偶然性的,拿證物袋,取證。”
對於辦案人員來說,打消恐懼感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投入工作,工作能夠讓你忘記一切,麻痹自己的神經。
歐夜取出毛刷和酒精棉,在電梯門上采集指紋和掌紋,順便準備采集血掌裏麵的血液去化驗,不過一通操作之後,她對電梯門上的東西感到錯愕了。
她對我說:“師父,這個人戴著手套印的血掌,這上麵沒有掌紋和指紋,而且血液已經凝固了,沒辦法取下來。”
她拿出一個刀片刮,發現刀片都沒辦法把血跡刮下來,那血跡就像是印在電梯門裏麵去了一般,急得歐夜抓耳撈腮。
我在地麵尋找足跡,整個地麵看起來非常幹淨,除了我和歐夜的足跡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足跡,但是那人顯然已經套上了鞋套,或者說改變了自己鞋碼的樣式,破壞了我們對足跡的采集。
掌紋和足跡采集失敗,血液也沒有辦法提取,從這一點上來看,來過這裏的那個人,比我們技高一籌。
好像真的預料到我們會來這裏,故意用了這麽一招,治得我們沒了脾氣。
歐夜頹然的蹲在那裏,看起來有些泄氣:“這種人怎麽會這麽狡猾,明明留下證據卻不讓我們提取,他這是在故意耍我們嗎,要不要這麽壞?”
看到歐夜這個樣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被犯罪嫌疑人逼到無可奈何,還耍起小脾氣的女警察,我這是生平第一次見。
她委屈得要哭了的樣子,淚花在眼睛裏打轉:“白小天,說實話,你是不是有點想取笑我?”
“不是我想取笑你,是犯罪嫌疑人想取笑你,如果犯罪嫌疑人在暗處看著我們,你的這個表現會讓他得到很大的成就感,可能繼而讓他迷上殺人,犯下更多的案子。”
我不苟言笑,把蝴蝶效應誇張的說了出來,嚇得歐夜連忙把眼淚收了回去。
倔強的站了起來,正了正色:“我才不給犯罪嫌疑人取笑我的機會,我要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她自己給自己打氣,我為自己激將法得逞而暗自得意,歐夜說:“這上麵的血掌印,不會是剛才進入監控畫麵那個人留下的吧?”
按理由來說,監控畫麵裏拍到剛才那個人出現在這裏,那他留下血印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在我看來,並不是他。
我對歐夜道:“能夠在這麽光滑的電梯門上留下血印,而且讓人取不下了,那顯然在血液裏摻進了某種強力膠水。”
歐夜吐了吐舌頭:“所以,其實電梯門上的物質多半是膠水嗎?”
我伸手摸了摸電梯門上的血印,沒有任何凹凸感,跟印在電梯門上的花色一模一樣,假設這是摻了膠水塗染上去的,那為什麽沒有凹凸感。
歐夜突然提出一個大膽想法:“這道電梯門,會不會原來就有這種血印?”
我倒抽一口涼氣。
雖然歐夜的說法很瘋狂,什麽酒店會安裝一道帶著血印的電梯門在自家地下室?
就在我們還在討論時,喬威走了進來,看到電梯門,也是呆了片刻,然後對我們說:“酒店負責人找到了,你們想要問什麽直接找他。”
那是一個大肚西裝男,當我們向他問起血印電梯門的時候,他臉色變得青黑無比:“那是鬼,鬼的手印,鬼印在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