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君子協定
“他還敢這麽囂張?你這麽有本事,為什麽你不直接給你姐姐報仇,還要讓我曲線救國。”
根據穀霖所說,她最近一直埋伏在附近,而且自己遇到的很多詭異情況都是她一手塑造出來的,可是他和馬長發絲毫沒有發現其中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就算是再厲害,我也得遵守法律法規吧,況且她本來就是月城市老牌混混,就算是我能對付他,以後我爸媽怎麽辦,我不能不想這些問題。”
“嗯,所以你就把我賣了,不錯,你的想法的確挺好。”
我雖然有些生氣,不過也知道自己現在處境,現在已經被迫和穀霖綁在一條繩上了,現在暴露穀霖的行蹤,自己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我並不是傻子,正相反,一瞬間權衡利弊,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你聽著,我能幫你,不過我也需要你幫我。”
“行,你有什麽需要你可以告訴我,想要錢,要東西,想要什麽都可以,隻要我能夠做到,我肯定盡量滿足。”
“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麽東西,我什麽都不缺,隻不過這次給你姐姐報仇結束以後,你也要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幫我辦一件事,這件事辦完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個互不相欠,如果你不同意的話,現在我就離開,不過我可以幫你報警。”
穀霖緊盯著麵前的我,腦袋裏不知道正在思考什麽,到了最後,她點點頭:“行,我答應你,不過你這次行動必須要聽我的,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我一定要馬長發付出代價。”
“行,你放心吧。”
兩個人這樣簽署了一個君子協定,隔壁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結束,我坐在床上,聽到了隔壁的門被打開。
“這小子我感覺可能會壞事,你晚上下藥了吧?”
“下藥了,放心吧,他肯定醒不過來,他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雛兒而已,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如果不是那個死條子讓我照顧他,我早就把他趕走了。”
“現在非常時期,你就小心一點,要不然惹出什麽亂子來,我可幫不上你什麽忙。”
“行了,放心吧,我剛出來,我還不想再回去。”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穀霖:“我這是你搞得,才沒有被迷藥迷暈吧?”
“要不然你以為,其實你這幾天喝的水裏,我都給你加了藥,要不然你天天還能這麽清醒,不過這藥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和他給你吃的藥發生衝突,你吃了以後再喝水就會夢魘。”
“原來我這幾天一直都是在做夢,之前我還以為真的是被惡鬼纏身。”
我說著,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型,對於外麵的聲音兩個人現在也不是特別的注意,知道馬長發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折返回來。
“這幾天的事還是抱歉,給你造成這麽大的困擾,不過我也沒辦法,想要給我姐姐申冤,就隻能通過這一個辦法,要不然的話我姐姐就真的白死了。”
“你說的我都能理解,沒關係。”
我雖然對於這件事比較排斥,可我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我也知道穀霖這是被逼無奈,要不然也不會選擇這麽做。
“嗯,謝謝你。”
兩個人說完,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過了一會,我開口道:“接下來我應該怎麽幫你。”
“接下來你還需要繼續假裝見鬼,我也會選擇其他的辦法讓馬長發信以為真,我必須要逼瘋他,讓他自己選擇自殺。”
“難道你就不能搜集證據,讓他認罪伏法嗎,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倒不是我不願意幫忙,隻不過心中有此疑問,不問不痛快。
“我也沒辦法,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之前曾經蹲過監獄,可是有什麽用。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隻判了十三年,他背後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別把社會想得那麽簡單。”
看來馬長發應該還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逼得穀霖這個退伍兵動用這樣的手段。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接下來我就不會演的像是之前那樣真實了。”
“沒事,我有辦法,你隻管聽我的安排就行了。”
就這樣,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頂著黑眼圈,滿臉憔悴。
而馬長發正和九叔在大廳布置什麽東西,自從昨晚聽到了九叔和馬長發的談話,知道了九叔也是馬長發的同黨以後,我對於這兩個人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排斥感。
不過馬長發不知道這一點,看到我醒了,馬長發開口道:“兄弟,昨晚休息的怎麽樣?”
“還好吧,感覺這幾天就昨晚睡得挺好,沒做夢,應該是有九叔坐鎮的緣故。”
九叔笑道:“那是當然,有我在這裏,肯定保證不會出什麽問題,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在解決完以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那敢情好,您放心吧,您在這裏的期間,一切損失,由我負責,肯定不會讓您虧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放心吧,這也是我的責任。”
九叔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偷聽到了他們說話,恐怕我就信了他的鬼話了,而馬長發他們說了兩句以後,繼續開始準備東西。
原來在門楣之上貼著符紙,隨風鼓蕩,獵獵作響,風一吹反倒是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如果不是知道了那個“女鬼”是假扮的,這一幕說起來還真的挺唬人的。
外麵的陽光不錯,景色也很好,這是他第一天出來看看,在這家汽車旅館對麵就是一片樹林,風一吹,樹枝搖曳,就像是有人在那裏穿行一樣。
門口停著兩輛車,一輛麵包車,一輛五菱宏光,很明顯分別是九叔和馬長發的座駕。
第叢林之中就是我最近容身的地方,穀霖住在這裏,然後時不時到店裏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以為穀霏還在。
包括當天夜裏,就是穀霖給我辦理的入住手續,是她切斷電源的,本打算嚇唬一下馬長發,沒想到我先到了,不過趁機找冥幣之類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而我不過是被卷入其中的一個可憐蟲而已。
現在那個店鋪裏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馬長發與九叔蠅營狗苟的勾當實在是讓人感覺惡心,販毒,殺人。
這兩種勾當,無一不是重罪,如果不是有警察事先打招呼,可能我也被馬長發弄死了吧。
因為昨天馬長發和九叔也沒休息,畢竟他們昨天在聊有關於穀霏的事情,所以下午他們也睡了一會,就在我隔壁。
中午的時候我也休息了一會,不過因為心中有事,並沒有睡著,下午的時候就聽隔壁乒乒乓乓的,傳來類似於打鬥的聲音,聽著聽著,突然就沒了聲音。
緊接著,砰的一聲悶響,隔壁的門竟然被撞開了。
我打開門,就看到九叔靠著走廊的牆壁,臉色難看,嘴角和鼻子裏還有血漬。
看到他這個模樣,我連忙跑過去,扶起九叔:“九叔,你這是怎麽了?”
九叔捂著口鼻一陣咳嗽:“咳咳咳,好凶的女鬼,快點,扶我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咳嗽的時候,說著手指縫裏流出鮮血,很明顯已經被打傷了。
而房間裏根本沒有人影,他可以斷定這就是穀霖做的,隻不過穀霖機靈,已經離開了這兒。
馬長發也聽到了聲音,從房間裏跑出來,看到我扶著九叔,連忙跑過來開口問道:“九叔,你這是怎麽了?你是被人打傷了!”
他說著,抬起頭,麵目不善的看了一眼我。
九叔擺擺手:“我是被那個女鬼打傷的,凶,真凶啊。”
馬長發似乎也有一些害怕,看了一眼九叔,開口問道:“真的?”
“嗯,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九叔現在臉色難看,手一直緊緊的捂著胸口,似乎說話都疼。
看到他這個模樣,馬長發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朝著房間走去,看架勢似乎是想要看看裏麵的情況。
腳剛剛邁進門裏,就看到一個人影懸浮在空中的風扇上,紅衣,黑皮鞋,身體還順著風扇的晃動而搖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他記得那天穀霏死的時候,穿的似乎就是這一身。
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看到這一幕,他已經有些慌亂,而等到低速轉動的風扇轉到他的麵前的時候,掛在風扇上的人,蒼白的臉,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一張僵硬的白臉,臉上帶著僵硬詭異的笑容,這是一個紙人,身穿紅衣,還穿著一雙黑皮鞋的紙人。
房間裏沒有其他的東西,隻有這一個紙人,還有九叔的各種法器,桃木劍,八卦鏡,符紙,東西散落一地。
九叔被打成那樣,一個勁的說這隻鬼好厲害,可是實則房間裏隻有這樣一個東西,那是不是說明房間裏剛才打傷九叔的就是這個紙人?
可是一個紙人,怎麽可能把人打成那樣?
想到這裏,他更慌了。
“九,九叔,這裏沒有別的東西,隻有一個紙人啊。”
馬長發聲音都變了,很明顯是嚇得,而九叔也開口道:“剛才就是那個紙人打的我,把我從房間裏打了出來,我的所有東西都對那個紙人沒有用途,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聽到他的話,馬長發很明顯更加慌張,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是鬼?”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這裏的問題恐怕很難解決,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扶著九叔,麵容冷峻,可實際上忍笑忍得真的很辛苦,這個九叔,不知道到底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不過被嚇破膽子肯定是真的,而且還說的這樣大言不慚,還真的把自己當做高手了。
其實不過一個土包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