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大海撈針
緊接著,凶手從十七樓外麵的室外空調上爬到十八樓。
楊紫光說:“這個凶手是有預謀作案,殺死304室的女主人是臨時起意。”
周丞丞:“那個死者生前是女主播,認識她的人很多,但能知道她住所的隻有現實中朋友。”
侯傑:“你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案發現場上萬的目擊者表示自己看見了一張鬼臉。”
我點點頭,反問:“你們覺得鬼會強.奸屍體麽?”
歐夜:“可是上萬人同時看見一張鬼臉出現在女主播身後,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說:“不一定,有些時候眼睛也會欺騙自己,萬一凶手知道這女直播在做直播工作,想要帶上一張鬼麵具來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楊紫光:“我比較傾向於小天的推理,一個鬼不可能從十七樓殺死室內女主人後,再順著室外空調爬到十八樓,種種證據表明,當時凶手的目標就是女主播。”
我說:“凶手身手很好,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從室外空調上爬到十八樓,你們猜他是做什麽工作的?”
沉默了會兒,歐夜抬頭看著我:“你是說凶手從事的工作應該是大樓清潔或者室外空調維修這一類的高空作業?”
我點點頭說:“目前隻是推理,要先等全方位解剖屍體後才能得出結論。”
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王平把死者的屍體運走,包括死者生前用過的一些東西。
我們則是留在現場尋找證據,侯傑取出寬幅足跡探測儀在屋子裏麵開始尋找起足跡來。
最後我們在女主播家裏找到了足跡,通過“立體足跡計算機自動檢驗技術”的分析後,我們測量出案發現場的足跡長度,寬幅度,以及足跡深淺度,再用計算公式身高(厘米)=腳印長度(厘米)×6.876得出凶手當時的狀態。
身高,178厘米,體態偏瘦,步伐間距大,之間的距離均勻,呈直線,應該為青少年作案,年齡在26到36歲之間。
所穿的鞋子為膠底,紋狀成波浪形。
凶手殺死死者的目的是收集血液,女主播房間內發現一隻裝有牛奶和血液的鋼化杯,說明凶手曾經喝過死者血液,他有著某種嗜血的症狀。
人血帶有大量微型細菌,長期食用人血後會呈現出皮膚發白,怕光的明顯特征。
這種與西方的吸血鬼很像,從科學角度上來看,喝血者患有異食症或者某種罕見疾病。
凶手在喝血時,曾經用牛奶混入,這樣的做法是想要改變血液鹹澀的味道,說明他並不怎麽喜歡鮮血,可以排除異食症。
那就隻有一個特點,凶手身患某種罕見疾病,因為身體需要他必須不停的吸血。
當地警方負責人李福親自接見我們,他就是那個因為壓力太大而把老婆揍得住院的人。
他用哀求的語氣說,無論如何也要破案,需要什麽盡管說,當地警方會無條件滿足我們。
楊紫光說:“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當地警方不得幹預我們破案,而且要無條件服從我們的指揮,包括你,就算讓你擦鞋也要必須服從。”
李福一跺腳,敬了個標準的禮,說:“絕對服從命令。”
因為這次目擊者數量太過龐大,別看現在國內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媒體報道,但暗中可是有無數眼睛在盯著呢。
這件案子的任何進展,都會讓當地縣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讓李福壓力這麽大的原因還有一點,前段時間當地剛和一些老板談成投資項目,隻要成了,當地的經濟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因為這件案子,那些老板開始猶豫起來,在投資的前提下必須抓到凶手。
他們的觀點是,一個混亂的地區不是正當生意人在的地方,更何況案件性質凶狠惡劣。
李福當天開了一個記者會,讓我們上台發言,無非就是一定保證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其實他想要讓我們刑偵隊立下軍令狀,和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上台的周丞丞,他很聰明對於立下軍令狀那些豪言壯語閉口不談,關於案子的進展也是隻字不提。
他就隻有一句話:“我們罪案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破掉這個案子。”
當天中午,我吃過這輩子最豪華的午飯,李福為了破案,自掏腰包給我們擺下這個宴席,他也是下了血本。
“好了,吃人嘴短,大家開始調查吧。”
和李福告別後,我們來到臨時辦公室,李福挺有心,電視空調等等休閑設備全部安裝好,與其說辦公室倒不如說是休假場所。
局子裏麵有個小同誌堵住我們,死活要簽名,還問刑偵大隊要不要人。
他看了我們關於僵屍案和鴕鳥肉案件的破案過程總結,總之他非常的崇拜我們。
最後楊紫光讓他做我們的副手,就是跑跑腿兒,買點飲料和盒飯這些。
“歐夜負責聯係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單位,調查一下死者在網絡上的人際關係,侯傑協助王平解剖屍體,把報告寫詳細一點,周丞丞和我負責分析案件,小天去跑腿,走訪一下304室死者的家庭關係。”
楊紫光分完工後,我開著轎車趕去那個小區。
通過走訪得知304室死者名叫蘇梅,在國企單位上班,與一個辦公室主任有說不清的曖昧關係。
我找到這個辦公室主任,他也知道自己情人被凶殺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份後,這人哭喪著臉說:“警察同誌,我不是凶手啊。”
還沒問話就大呼冤枉,這辦公室主任挺怕事兒,不過看他樣子對於蘇梅的死毫不在意,就是怕警方把他當做凶手。
我調查了下那些單位的人。
一個小夥子說:“這裏工作的女員工都被主任騷擾過,誰要是拒絕的話就會扣工資,搞不好要收拾著鋪蓋滾蛋,這鐵飯碗誰也舍不得丟。”
我說:“所以這裏工作的女員工就忍著麽?”
這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對我說:“有個實習的女員工被主任在廁所裏侵犯了。”
“主任做時有個習慣,習慣掐人家的臀部,每次都把人家弄哭才甘心。”
有個女員工說:“那天主任提出要舔我的腳,我拒絕了,結果月底被他扣掉一千塊錢,至於扣掉的錢肯定落入那殺千刀的口袋裏,為了保住工作我隻有去和他。”
臨走時,她似乎是想起什麽,說:“對了,前天晚上那個殺千刀的去過蘇梅家,肯定是幹壞事去了。”
“你怎麽知道?”
我反問她。
她說:“我去交報告時,發現他看片,我進去後還提出要和我在辦公室,這周圍全是同事,我哪兒能答應,還沒下班他就去蘇梅家了。”
我對這個主任做了調查,被我一嚇後,這老色鬼全盤托出:“那晚我的確去找蘇梅,她也很願意,蘇梅就是個浪的貨色。”
我說:“繼續,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麽隱瞞的,不管你後台多硬都跑不掉。”
他打了個哆嗦說:“那天我和她各種做後來我實在累得不行回去了,結果第二天就聽見她被人殺害。”
後麵我打電話問了下王平,王平說從蘇梅身體提取到兩種體液,第一種應該就是這個家夥的,第二種就是凶手。
“還有什麽?”
我問主任。
他說:“我喜歡偷女員工穿過的絲襪。”
對於這點,這裏上班的女員工證明主任的確偷過她們的絲襪,女員工都是敢怒不敢言。
審問規程中,我發現主任有些不對勁兒,讓他站起來一看,真是不可描述。
主任帶著哭腔說:“你來找我時,沒來得及就把絲襪塞褲襠裏,剛才又想起蘇梅這貨,不就成這樣了。”
臨走時,我讓那裏的女員工報警,這次他跑不掉。
對於這次的審問結果,我挺失望,並沒有任何的線索。
至於主任,對比一下案發時間,發現他有不在場證據。
接下來是調查女主播生前的人際關係,我發現這個在視頻裏無比清純的女神,在現實生活中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和她有染的男人太多,隻有一一調查過來。
女主播名叫張夢雪,貴州戶籍,前些年來到我們西川打工,被一個挺有錢的高富帥養著,據調查,張夢雪曾經同時做過七個人的小三。
也就是說,有些時候她每晚要被七個男人輪番上。
而且事後還要岔開時間不被其他人發現,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挺有本事的女人。
她那個直播間的鐵杆粉絲這樣說:“雪姐說過她還沒有談過戀愛,她希望把第一次給自己深愛的人,結果當天晚上有個粉絲刷了十萬塊錢的禮物給她。”
她有這樣一句簽名:我的三個第一次,將會給命中的白馬王子,初吻,初夜,初戀。
張夢雪做過舞女,包房公主,推銷員,最後成為一名小有名氣的網絡女主播。
至於當初養過她的人大多數已經不知去向,我找到其中三個,當得知張夢柔雪被七個人同時養著後,每個人都是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小賤人,她說我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每各月都拿走老子的三萬塊錢。”
其中有個老板更是在一個月內給了她十萬塊錢,但我調查過張夢雪五年內的銀行賬號,發現這筆錢都被轉進一個賬戶裏麵。
前前後後一共數百筆交易,總共金額達到上百萬。
我不禁好奇,這個賬號的主人應該是張夢雪的親人吧?
讓我吃驚的是張夢雪根本沒有任何的親人,她五歲時父母離異,交給爺爺奶奶養著,最後老兩口也是不幸去世。
想要調查那個銀行賬戶,要走的步驟太多,我也隻有等著。
期間我發現一個特點,張夢雪收入盡管很高,但是她的名牌包包和名牌香水全是山寨貨,那個蘋果手機也是從網上買的翻新機。
這個女人好麵子,但是舍不得花錢,或者她把錢打給了某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最大的突破點被周丞丞找到,他通過數據編碼黑掉張夢雪的微信號,發現了很重要的問題。
張夢雪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炫耀,她每天去過哪兒,吃些什麽或者在商場買了什麽東西都會通過空間發布出來。
以下采摘張夢雪的消息。
一:今天天氣有些陰,人家的心情也是不好了呢,在商場買了一個包,香奈兒推出的BoyCha
el新款手袋,花了人家好幾萬。
二:肚子突然有點餓,聽說中心花園新開了家雀巢Nescafe咖啡廳,想去嚐嚐味道。
三:有個乞丐在咖啡廳門口要錢,我從包裏找錢時發現他在偷偷的看著我的大腿。
四:嗚嗚,好可惡,陽光小區又停電了呢,各位親愛噠,直播推遲兩個小時。
在說說下麵點讚的粉絲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名牌包包隻是她買的山寨貨,喝的咖啡也是普通咖啡。
在她這些信息中,我們發現最致命的一點,有心人可以通過翻看她那些曆史信息來找出張夢雪的地址。
她在某方麵有些天真,隨意把自己的地址公開,任何人都能從這些信息中了解她。
另外,周丞丞查出張夢雪網銀上有幾筆大額轉賬,從一萬塊錢到四萬不止。
自從她做起主播這一行就脫離了以前那些包養她的人,那麽這幾筆轉賬很有可能是約.炮得來的。
隨著對張夢雪的深入了解,就連周丞丞也忍不住罵了句**。
“能通過網銀賬號鎖定跟她交易的那些人麽?”
周丞丞在電話裏說:“放心吧,小問題,我十七歲就能黑掉當地銀行的幾千萬個賬戶。”
在網絡領域,周丞丞是少數掌握網絡蟲洞的少數人之一,在國內一共有兩個人,另外一個姓蘇,在懸案組工作。
調查到這兒,我發現案件進展陷入了沼澤,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因為張夢雪在網絡上公開自己衣食住行的原因,能找到她家的人不僅僅是現實中朋友,也可能是網絡上的粉絲。
這些粉絲散布在世界各地,我們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