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利用價值
聽他現在這個話語,好像是要對我進行挽留。
如果我在他們的眼裏真的有這麽重要的話,那他們就沒必要無端端的對我進行猜疑。
所以在我看來的話,他們這麽做好像隻是一種表麵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心思去理會。
但是既然彼此之間是搭檔,現在撕破臉皮真的不是好時候。
我說:“如果我選擇相信我身邊的人,你們是不是不會讓我參與這個案子了?”
話已經說到了死胡同裏麵。
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轉換餘地,如果任何一方不退一步的話,那將麵臨一拍即散的效果。
比爾死死盯著我。
他突然之間竟然變得安靜了起來,好像是在考驗我的耐性,或者是在考驗他自己的耐性。
他思考了一下之後對我說:“如果不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你,你會不會真的一條道走到黑。”
很顯然他覺得沒有辦法說服我。
現在這個時候,可能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說服對方吧。
所以如果不給出一點猛料的話,那兩個人的話題就繼續僵持下去。
我點了點頭。
繼續用我的話對他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還有什麽需要隱瞞對方的地方,如果你們不把你們所顧忌的東西告訴我,那我覺得我們之間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合作下去了。”
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
我不可能再退步了,如果這一步都做不到的話,這樣的合作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言。
他歎了一口氣,看起來非常的無奈。
麵對我這樣軟硬不吃的家夥,可能對於他來說,就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但是現在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哪怕兩個人鬧掰了,你必須要把話說明白。
我的這個搭檔皺著眉頭,好像在猶豫要不要把接下來的話跟我說出來。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
難道他這麽猶豫,也是一種保護我的方式嗎?
就在我們兩個相對沉默的時候,突然咖啡館的老板走了過來。
可能因為我們做的時間太長,老板覺得出現了什麽意外,所以才會出來看一下。
老板開口問我:“需要什麽幫助嗎?先生。”
他們的服務態度的確很好,最起碼非常為顧客考慮,哪怕是出任何一點小問題,他們都會第一時間上來過問。
我掏出了小費遞給老板。
示意這個咖啡館的老板,不要來打擾我們的思維,最起碼在這個時候,我們不需要任何的打擾。
無論在任何時候,沒有小費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要見到了錢,咖啡館的老板,他才不管你坐多長時間。
幫我們續杯之後,那個老板笑盈盈的拿著小費走了。
就在這個老板前腳離開我們的包間的時候,我旁邊的搭檔突然開口說話了:“經過我自己的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因為你有你自己的知情權。”
我停下了我的動作。
難道我對這個搭檔想通了,認為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要對我開誠布公了嗎?
他突然拿起東西,站了起來。
看到這個樣子,好像是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就讓人感到有些尷尬了,因為我剛剛續杯,他一口都沒有喝就要離開了。
這難道不就是赤.裸.裸的浪費嗎?
我開口問他:“難道要離開這裏嗎?”
“我記得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事情,不適合在這個地方講,所以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
比爾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桌上的咖啡,看他急匆匆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是開什麽玩笑,所以我要挽留他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不管心裏再有多少的不情願,但現在既然已經這樣,那當然也沒有必要停留下來。
我們兩個人走出了咖啡館,外麵的空氣變得突然低了很多。
在這個國家已經算是冬天了。
不在溫暖的屋子裏麵呆著,要跑到冷風裏麵來,這實在是有些讓人想不通。
我身邊的搭檔邊走邊對我說:“我知道你剛才又點了咖啡,但是我必須要讓你出來,因為如果我們兩個人繼續在那裏待下去,我們有可能遭到別人暗殺。”
他的話讓我更加的吃驚。
暗殺這兩個字,沒想到在我這個搭檔嘴裏麵說出來,竟然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好像暗殺這件事情在他們的國家,跟在我們國家買菜一樣,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我把衣服拉得緊了一下。
好擋住脖子裏麵灌進來的冷風,然後問他:“你難道發現了什麽端倪,所以才會突然叫我跟著你一起出來吧。”
“剛才那個咖啡店的老板,很有可能是一個殺手。”
他的這句話,讓我的牙疤都快要掉到了地下。
我怎麽也想象不到,看起來非常溫和無比的老板,在我這個搭檔的嘴裏麵,竟然會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我這個搭檔的想法是有多麽的與眾不同。
我也不想追問他關於殺手的事情,我隻想問他帶我出來到底是幹什麽?有什麽事情要在無人的地方告訴我嗎?
我說:“你剛才說你想告訴我非常重要的東西,現在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
外麵的車流和人流都非常的少。
整個空蕩蕩的大街上,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上麵行走,看起來真的有些荒涼。
比爾說:“你在你們國內的時候,是不是經辦了一起關於走私的案子。”
他們對我進行過調查,我在國內的事情他們肯定知道,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輕車熟路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但是那個案子現在還沒有結案,你為什麽會問起這個來?”
“你難道沒有發現,從你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有人就以上帝視角的角度,一直在後麵操控著,好像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比爾竟然跟我說出了這樣的話題來。
雖然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經發現了,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出其中的原因。
現在他突然之間舊事重提。
讓我感覺到這個情況的嚴重性,現實的確是如此,當時我經辦這個案子的時候,好像真的有人以上帝視角的方式,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
不管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我的對手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然後把所有的證據抹得幹幹淨淨,讓我找不出任何的漏洞來。
當時我在邊境線上的時候,甚至都已經快要把案子破掉了,但是一轉眼之間,我找出的所有證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現在還想不起來,那三個埋在小學裏麵的老師。
三個年輕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就這樣的死去,可以說是含冤而去。
但是我們作為辦案人員,卻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幫他們申冤。
這對於我們來說,可能就是一種最大的恥辱。
現在我這個搭檔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臉上都在發燙,我覺得我是一個沒用的人,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我問他:“按照你現在所說的意思,我之前辦案的時候,難道已經被人監控了嗎?”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東西,但現在既然已經表達出來了,那我就按照他所說的意思,繼續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比爾抬起頭來,看著黑茫茫的天空,眼睛裏麵好像有什麽光芒在閃爍著。
他說:“每一個辦案的人員,都會遭到別人的監控,要麽就是對手監控你,要麽就是你自己身邊的人監控你。”
他這是話中有話嗎?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東西,他剛才不是說我旁邊的兩個女孩子不值得信任嗎?難道他的意思就是跟著我來的那兩個女孩子在監視我嗎?
現在揣測別人的意思,可能時間還有點早,但是如果不揣測的話,自己心裏麵的胡思亂想,是永遠沒有辦法自圓其說的。
我說:“我身邊的同事不可能監控我,何況我辦案子的時候都是獨來獨往的,他們監控不到我。”
我對自己非常的自信,可能這種自信,甚至變成有點自負的樣子。
但是這種自信是來源於相信自己的同事,我相信我身邊的人不會那麽做。
他也沒有跟我狡辯,而是順著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說:“那就是你的對手在監控你,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你隨時都會遇到生命上的威脅。”
其實對我來說,死亡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了。
在辦案這麽多案子的過程之中,我已經跟死神擦肩而過多少次,我甚至相信下一秒我就有可能會死去。
做警察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我對死亡並不感到害怕。
我說:“他們之所以監控我,不對我動手,那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
我這句話說完的時候,我身邊的搭檔突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我,看得我渾身寒毛的倒數了起來。
他對我說:“你身上利用的價值就是,他們希望用你的力量來打擊他們潛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