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因公負傷住院
醫院中，木汐棠二人被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雖然問題都不是很嚴重，但暫時不可能讓她們去賽場了，至於結果，兩人也隻能靜靜地在這裏等待。
木汐棠左眼被貼上了紗布，懶散的躺在那裏，無所事事，王月華則是右手綁著夾板靠在枕頭上，閉眼沉思著，兩個人床位相鄰，卻沒有任何交談，畢竟變成這個樣子，怎麽說都是因為對方的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汐棠長歎一口氣:“報應啊，報應，這真的是報應，就不該想著算計人，不然也不至於如此。”說著還抬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紗布。
王月華偏頭看了看她:“你承認算計我了啊。”
“哪有，又不是我阻止你，不讓你熱身的，而且是你先算記得我們，還想著通過安排出場循序平局，輕鬆勝利?這下栽了吧。”
“我承認是我低估你們了，但比賽還在繼續，栽沒栽可不一定，你就確認我沒留下什麽後手?”
“無所謂，除非有比你強的人存在，鳳凰和部長都比我厲害，網球方麵我很弱的。”
“你很弱?那我成什麽了？”王月華不禁咬牙，恨不得咬她一口。
“事實，我隻不過是因為其他因素才看似很強的樣子，如果單純的說網球方麵，我真的差很多。”
“你這樣子就很讓人討厭了，任何因素隻要屬於自己，就是實力，還分網球和其他?侮辱人也不能這樣侮辱的!”
“額，我隻是想安慰你一下，而且我說的是事實……”
“安慰?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嘛?打贏別人，然後說誒呀，我是我很弱的，之類之類的，這叫安慰?你確定這不是故意嘲諷裝X?!”
“這，好吧，我很強!強的一批!你輸得理所應當。”
被木汐棠這麽一轉話風，王月華氣的口氣一頓:“平局而已，我怎麽就輸了?!而且，要正常比的話你根本不可能贏我!”
木汐棠眼神一呆，歎了口氣看向側麵:“好麻煩的人、兒，真是替你的部員感到無奈，怎麽攤上了你這麽一個任性的部長。”
“你!……”王月華左手有些顫抖的指了指木汐棠，她也不知道為啥火氣這麽大，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抽出背後的枕頭砸向木汐棠。
木汐棠很敏捷的抓住，冷冷一笑:“你以為這還是球拍嗎?我不可能在中招的!”說著回扔了過去，正中王月華麵部，把她砸到在床上，一來二去，速度之快。
“看到了吧，這就叫報應，你想那枕頭砸我，結果我沒事，自己卻倒在床上。”木汐棠一片腦袋，忍不住嘚瑟。
等了半天，看王月華一點動靜都沒有，遲疑了一下:“隻是枕頭而已，你不至於吧?”依舊沒有理她，木汐棠小心上前，身子後移，就好像捏臭蟲那樣，去拿王月華頭上的枕頭，小心防範，深怕被偷襲:“難道枕頭裏藏了磚頭?”
就在枕頭拿起的瞬間，王月華動了，並不是襲擊，而是將床上的被子掀起來，裹住自己。
“怎麽，很不甘心嗎。”看著她的樣子，木汐棠坐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畢竟自己都管不過來，又不是什麽聖母之類的，隨意攤手，起身離開。
“如果最後還是你們輸了呢？你會怎麽樣?”王月華突然問道。
“能怎麽樣，不甘心嘍，但，也隻能選擇滿足了，至少盡力了，沒有後悔。”說完躺在床上，等待最後的結果。
這一等就是黃昏，天空上暗淡的顏色充滿著壓抑，空氣中彌漫的空氣也讓醫院中的兩人呼吸變得沉重，屋內沒有開燈，顯得很是昏暗，明明是夏天，卻有一絲冷意，不斷襲向她們，時間過得也很是煎熬，過得越久，內心的顫抖就越厲害。
就算是木汐棠在看得開，但依舊是個高中生，此時也很在意這個結果，雖然這個時候就算輸了，也有所謂的複活賽，但就性質而言，是不一樣的。
王月華同樣如此，一直的沉默讓她也很難受，看了看身邊的木汐棠，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孫雅婷為什麽會離開帝都，而選擇你們那三線小城發展嗎?”
“部長嗎?不知道，為什麽？”
被木汐棠這麽反問，王月華搖搖頭:“我要知道就不會問你了，明明帝都的條件優勢更好啊。”
“突然這麽問，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這個就不清楚了，我也覺得帝都對發展來說更好，但我們這三線小城是部長的老家，無意中聽到，她爺爺奶奶就在這裏，父母由於還是在役運動員，偶爾會回來一趟。”
“這個我清楚，畢竟和她也算是宿敵了，總輸給她，隻是我先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厲害的人會往低處走。”
“往低處走嗎？這個我可不這麽認為，部長真的好厲害，你知道嗎，我們學校網球部的情況，由於一直沒拿出成績，學校也不重視，而且還被軟網打壓，我入部的時候都已經要解散的樣子，聽說早就如此了，是部長一個人再堅持，當然，還有僅存的四位學姐，如果不是我們加入的話，今年可能連比賽都參加不了，明年沒有新人加入的話，能保證不被解散就不錯了，怎麽說呢，老慘了，但部長堅持下來了，並沒有失去希望，也沒有丟失對網球的熱愛，很棒的一個人。”
“對網球的熱愛?嗯，這個我知道，在我的印象裏，她就是個網球癡，比賽的時候很專注很認真，除了這些，其他的都不會在意，而且和周圍人的關係很疏遠，給人的感覺是那種自視清高的優等生，每次輸給她，想和她說兩句話，都會被漠視，很不爽。”
“哈哈，我承認她有時候是夠壞的，竟然無緣無故就把我拉近了學生會，那可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我認識的部長為人很好，很和善，和周圍人的關係都挺好的，我們女網和男網那邊打過排名戰，就是部長去溝通的，啊，對了，排名戰，嘿嘿，這次男網那邊好像是敗在了省級賽，連區域賽都沒進去，在開學可以好好去那邊嘚瑟一下了。”
“排名戰?聽著好像有點意思，你們男網女網之間關係不錯啊。”
“不錯?沒有，隻是為了進步而已，男網那邊一開始老嘚瑟了，根本看不起我們，我們是從最低開始挑戰的，打了六十多場，才能有資格去挑戰男網的正式隊員，而且怎麽說呢，我也算和那邊有些過節，關係不可能好的。”
“過節?嗯，我能想象得到，你這麽毒舌、陰險、刻薄、白癡的人，差不多吧。”
“喂，你夠了，小心我真把轉頭藏在枕頭裏再扔你一回。”
“說起這個，你真的是網球部的？不是什麽舞蹈，或者武術隊之類的嗎?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
“不是，網球部是我第一個加入的社團，初中那會是不良少女。”
“不良少女？打架嗎?”王月華聽著來了興趣。
“你怎麽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卻是打過架。”
“撓人抓頭發?”
“額，那什麽啊，怎麽可能，被你這麽一說就好像買菜的大媽撒潑一樣，不過確實有人會抓頭發，畢竟女生嘛，頭發長就是個很大的弱點。”
“所以你才剪的短發嗎？”
“……你確實很興奮的樣子，短發是高中前剪的，以前是長發。”
“長發嗎?想想感覺好帥啊，那怎麽回想起來剪短發呢？習慣嗎？”
“這個，因為一些其他不是很重要的原因，不過短發是真的方便，一開始確實有些不習慣，但現在讓我留長發我都不留，而且，你好像真的很興奮。”木汐棠說著一歪脖子，很是嫌棄長發的樣子，隻是心裏順帶著想到了木風一下，短發的主要原因是為了他剪的，畢竟當時自己自暴自棄的時候，他幫了不少，這也算是小小的回報一下而已。
連著被說了三次，王月華也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解釋:“也不是很興奮，畢竟一直是乖乖女那種的，沒做過任何叛逆出格的事情，很好奇而已。”
“沒啥好好奇的，怎麽說呢，給我的感覺更像是渣子敗類一樣，弱的很。”
“你是在否認過去的自己嗎？”
“沒有，正因為有過這段經曆才會這麽覺得，當然，隻是我個人的想法，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吧，那會的自己確實很弱，自以為狠厲而已。”
“我倒覺得很厲害，畢竟實在反抗，反抗學校，反抗父母，反抗自己覺得不公的地方，很勇敢，畢竟這種事不是什麽人都敢做的。”
“嗯，要從這點上看的話確實如此。”
隨便的閑聊，氣氛得到了不少緩解，也讓兩人暫時忘了比賽結果的事，兩人正說著，病房門打開，湧進來一堆人，正是孫雅婷鄧佳佳等人。
木汐棠和王月華呆呆的看著這群人，等待著結果，剛平複的心跳再次緊張起來。
孫雅婷眨了眨眼睛:“汐棠，比賽……咳，鳳凰還是你說吧。”話到一半，幹咳一聲推給了鳳凰。
木汐棠一咧嘴。
朱鳳凰一愣正要說，林翠兒從後麵跳出來:“汐棠!咱們贏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