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漢水女孩

  漢水之上，烏篷船隨波浪而動。

  俏麗的小丫頭光著一雙小腳丫在水面晃動著。

  衣衫破爛的衣服，難掩瘦弱的身軀。

  骨瘦如柴。

  卻目光清麗。

  小小的人，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小美人。

  「咦，爹爹，那是什麼？」

  忽然，小丫頭看到河水中，一個瓶子浮浮沉沉。

  正在撐船的老船夫扭頭看去，呵呵一笑，正要回答。

  卻見陽光照射。

  一道光芒折射而來。

  他臉色一變：「寶物。」

  就在這時。

  水面下。

  幾條魚兒愉悅而起。

  托著瓶子不斷的翻滾。

  那瓶子就像是龍珠一般，被魚兒不斷托起，竟然再也不能落在水面。

  啪嗒。

  瓶子飛起，落在女孩身邊。

  女孩獃滯了，傻傻的看著一群魚兒圍著烏篷船遊動，就是不捨得離開。

  「這是什麼？」

  她伸出宛若雞爪的手抓向瓶子，歪著腦袋看了看。

  老船夫走過來，拔出瓶塞，倒出了裡面的紙張。

  他隨手扔到腳邊，喜滋滋的捧著瓶子：「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好的琉璃瓶，我們發財了。」

  「爹爹，會被人搶走的。」女孩歪著頭，膽怯的提醒。

  老船夫臉色一變，看著瓶子目光陰晴不定起來。

  最後，猛地嘆息一聲。

  將瓶子隨手扔到腳邊。

  寶物雖然好。

  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他們這樣的人家，有了寶物，不是發財的契機，反而是肇禍的禍端。

  女孩咬著嘴唇，看著爹爹再次開始撐船。

  她伸手撿起了白紙。

  歪著頭，看著白紙上的字。

  明明沒有讀過書。

  卻像是明白了上面的含義。

  那一個個烏黑的大字，宛若活過來一般。

  扭動。

  散發著靈性。

  讓她明悟其中的意義。

  「仙人？」

  大眼睛迷惑的看了許久，才幽幽的吐出兩個字。

  「聽爹爹說，仙人很厲害的樣子，要是仙人下凡就好了，我們就可以有地種，就不會被野蠻人欺負，就不會被到處抓走當奴隸。」

  「我要是成了仙人，就能保護爹爹，保護村裡的小夥伴。」

  「那些嫁人的姑娘，也不用被人拉走欺負了。」

  小女孩單純善良的心思，就是這麼的念想。

  她歪著頭思考著，卻發現字條上的字變了。

  不由自主的，像是有人教她，將字條塞入瓶子，扔了出去。

  瓶子如水。

  魚兒再次歡快的撲過去撲捉。

  但是，瓶子卻漂浮一下，忽然消失不見。

  「呀！！！」

  女孩驚訝的起身，跪在船頭，雙手撐著邊緣，瞪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仔細的看著。

  「消失了。」

  她興奮地盯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睛都酸了，眼淚都流出來了。

  水面忽然噗通一聲，瓶子再次出現。

  這一次，瓶子宛若被人扔的石頭一般。

  在水面彈跳著。

  忽閃忽閃。

  最後一躍而起，飛入女孩的懷裡。

  「瓶子活了。」

  女孩驚呼一聲，惹來老船夫搖頭苦笑：『芷若啊，玩夠了就扔掉，免得被人看到了，知道嗎？』

  「爹爹，瓶子自己回來啦。」

  「又說胡話，瓶子怎麼可能自己回來，一定是你不捨得扔。」

  女孩嘟嘴。

  也不辯解。

  打開瓶子，倒出字條。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許多。

  攤開字條，卻見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宛若黑點點一般，看不真切。

  但是，腦海里，卻出現了一道道信息。

  一道道人影。

  一個個姿勢。

  女孩瞪著眼看著，不知道何時，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陷入了獃滯。

  「爹爹，我要吃魚。」

  忽然，女兒目光靈動起來，開口說道。

  老船夫很快打了魚。

  女孩抓著魚，抓著瓶子，目光苦惱。

  瓶口太小了，怎麼塞進去？

  想法剛剛升起，魚兒進入了瓶子中。

  女孩驚呼一聲，將瓶子扔了出去。

  華山。

  藏經閣小院。

  李不白神色古怪，看著手裡的大魚：「周芷若……這麼善良的嗎？」

  「果然，女孩子小時候，都是可愛的。」

  「真希望，她不要長大啊。」

  就在這時，門外腳步聲傳來。

  「師姐，中午吃魚怎麼樣？」

  「咦，你哪來的魚。」

  「信徒獻祭的。」

  「……」

  寧中則神色古怪，白了李青一眼。

  最近師弟總是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忽然多了一些糧食的種子。

  忽然多了一些，做工精美的綢緞。

  忽然多了一些零食。

  忽然多了一些……

  寧中則想到昨晚上親戚來時候的難受，師弟拿出的小天使。

  就忍不住夾了夾腿。

  真的很舒服呢。

  哎，臭師弟竟然還動這些。

  哼，還想每次都幫忙。

  幸虧我聰明，讓師弟閉上眼親手放一次，人家就學會了。

  寧中則嘴角勾起，師弟還是那個傻乎乎的師弟，讓閉眼就閉眼。

  就不知道偷偷睜開。

  搞得放了幾十次都沒放對地方。

  總是摸錯。

  真是笨。

  中午吃魚。

  香甜可口。

  寧中則不用做飯，山下來的幾個廚娘練了武功之後，做的飯菜那叫一個美味。

  ……

  「神仙哥哥，你叫李不白嗎？」

  「嗯。」

  「神仙哥歌，你還吃魚嗎？芷若這裡還有半個。」

  「……」

  「謝謝神仙哥哥給的饅頭，神仙也要吃饅頭嗎？」

  「……」

  「神仙哥哥，你能幫幫芷若嗎？芷若總是被欺負，爹爹也不敢入城，家裡的地都被搶了，成了放羊的地方，村裡的姐姐，都被抓走，好多人都餓死了。」

  「……人要靠自己……」

  「神仙哥哥，爹爹今天用手挖魚鱗，受傷了，芷若好沒用。」

  「……」

  「謝謝神仙哥哥的匕首，神仙哥哥，芷若大了能嫁給神仙哥哥嗎？哥哥能帶爹爹一起嗎？」

  「……」

  李不白捧著字條。

  神色古怪。

  這丫頭，怎麼這麼多話。

  自從第四個漂流瓶出現之後，來往就不用書寫了。

  只要心頭一動，就可以書寫。

  但是，其餘幾人，都不敢輕易打擾自己。

  只有周芷若，動不動就咚的一下。

  搞得李青鬱悶無比。

  晚上睡覺都不踏實了。

  「小小年紀就想著嫁人，還要帶著爹爹，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

  咚！

  李青無語。

  「神仙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是芷若做錯了嗎？」

  「神仙哥哥，芷若肚子鼓鼓的，暖暖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神仙哥哥，你把芷若的肚子弄大啦。」

  「爹爹說，女人肚子大了就要嫁人，神仙哥哥，你說話啊。」

  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