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吐露實情
“那不就是說阿璃的命在她手裏麽？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蠱蟲，這蠱有辦法解麽？”顧曉曉皺眉問道。
還沒等洛凰兒說話，影子就一臉得意地說道：“這可是我苗疆的禁蠱，若是能解還算是什麽禁蠱？你們就別費心思了。”
顧曉曉聞言冷冷地看向影子，她低聲道：“你與阿璃相處了五年，難不成你還真對她下的了手？這五年阿璃對你可是掏心掏肺，你捫心自問你舍得麽？”
影子聞言唇畔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而她眼底卻滿是不屑。
“她對我掏心掏肺？她分明是對她堂姐掏心掏肺，若我不是這個身份，她會多看我一眼麽？像他們那種一生下來就什麽都有的人，怎麽可能單純地對一個人掏心掏肺！”
影子越說越激動，她眸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可那怒火並不是對著顧曉曉，也不是衝著洛冰璃，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黏在洛凰兒身上。
洛凰兒無語地看著影子說道：“不是，我到底哪裏招惹你了，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一直瞪著我算怎麽回事？難不成我過去苛待過你麽？”
影子聞言麵容更扭曲了幾分，她冷哼一聲道：“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怎麽會理解我？為了當好你的影子，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麽？”
不等洛凰兒說話，影子便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不喜歡蠱蟲，也不喜歡玉蟬指，但是為了要像你，我每天都要苦練這些東西，其間的辛苦你體會過麽？”
“我不喜歡吃甜的，不喜歡吃辣的，我喜歡吃口味清淡的飯菜，但是因為你，我從六歲之後就一直在吃那些惡心的東西。”
“我不喜歡練武功，我也不喜歡冒險，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看書，但是因為你，我去藥穀曆練了無數次！”
“你受過的傷我必須受，你學的東西我必須學，就連你的喜好我都必須喜歡，洛凰兒，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憑什麽不能擁有自己的人生？”
影子一邊嘶吼著一邊留下了眼淚，她不斷地說著不斷地哭著，似乎要將過往十幾年的委屈統統說出來。
而洛凰兒也一直認真聽著，並沒有打斷影子的哭訴，直到影子停下來，洛凰兒才看著她說道：“你說完了麽？”
影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洛凰兒，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讓她十分憎惡。
“是，你過去確實過得不怎麽舒坦，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麽？你初來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當時你怎麽說的？”洛凰兒輕聲問道。
影子聞言麵色一白，她偏過頭去不去看洛凰兒的臉。
“你說你很願意呆在我身邊，你也很願意當我的影子，留在我身邊當影子總比死在外麵的好，這是你的原話，我說的對不對？”洛凰兒上前一步問道。
“對。”影子半晌才聲若蚊呐地突出一個字。
“我當時覺得你年紀小，搞不好是被我們洛家的長輩騙來的，之後每一年我都會問你同樣的問題，我問你想不想離開，想不想過自己的生活。”
洛凰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說我會幫你，會給你一大筆足夠你過好餘生的錢，會幫你擺平洛家的人，對不對？”
“對……”影子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你的回答是什麽呢？你的回答和第一年一模一樣，你隻說你願意。我給過你機會，可你一次都沒有抓住，到頭來卻怪我不讓你過你的人生？”
洛凰兒輕笑一聲道：“你可真是不講理啊！”
影子聞言目光複雜地看向洛凰兒說道：“我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離開，洛凰兒，這就是我的宿命，成為你的影子，就是我的命，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洛凰兒聞言狠狠地看向影子沉聲道：“分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抓住機會！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問心無愧，可你呢？你將我推下山崖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
洛凰兒此時的眼眶也紅了起來。影子與她一起長大，兩個人一起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春夏秋冬，於她而言，影子不是什麽替身，影子就是另外一個她。
她一直將影子當做自己的妹妹，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當做自己最親密的人。可當她被影子推下山崖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那些當作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很想問問影子她到底為什麽要那樣做，她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難道一直以來的友情都是假的麽？難道她真的恨自己恨到這個程度麽？
影子聞言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看向洛凰兒笑道：“你沒有發現麽，我和你長得很像。”
洛凰兒皺起了眉，影子和她豈止是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她不知道影子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是很像，怎麽了？”洛凰兒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是洛氏的人給我用了千麵蠱？”影子繼續輕聲問道。
千麵蠱是苗疆的一種蠱蟲，能夠讓一個人的樣貌與另外一個人完全一樣。據洛凰兒所知，洛氏一直都是用這種蠱蟲將影子的麵容改變得同繼承人一模一樣。
“難道不是麽？”洛凰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可能，她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但她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影子低低地笑了一聲道：“那你知道麽，我是有名字的，隻不過六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我那個名字。”
“你叫什麽？”洛凰兒麵色慘白地問道。
“巧了，我也姓洛，我叫洛鳳兒。”洛鳳兒勾了勾唇角，直勾勾地看著洛凰兒。
洛凰兒聞言猛地後退幾步，她閉起了眼，她沒想到自己的猜想真的成真了，可是怎麽可能？她身為洛氏之主，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這不可能！你在說謊！洛氏不可能會這樣做！阿爹阿娘他們不會同意的！你真是撒謊成性！”洛凰兒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