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在沉淪
因為這個男人眼睛輕輕地逼著,是在吻她的時候,司念念才見得到這樣的屠明朗。
男人的睫毛長長的,一動一動的,在今夜這柔柔的月光下,司念念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的臉龐,是那麽的美,那麽的有吸引力,仿佛再多看一秒,她就會沉淪一樣。
不!
或許說,現在的司念念就已經是沉淪的最好代表。
她願意沉淪在此時此刻,在今夜美好的月色當中。
這次的吻,很柔很柔,很輕很輕,司念念有些不知所措了。
纏纏綿綿的一個吻結束後,司念念的臉已經紅得沒法見人,她根本不敢看屠明朗,便隻好縮在被子裏,然後隔著被子對屠明朗說道,“你出去!”
她的語氣聽著是有些生氣了不錯,然而又不是真真正正的生氣,屠明朗聽了, 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向上微微揚起的唇角,似乎都洋溢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
他知道,司念念心裏的慌亂,他有何嚐不是呢?
“那我走了,記得喝水。”屠明朗看著桌上的水杯,上麵飄著淡淡的熱氣,他在生命中第一次笑得那麽溫柔。
“別走。”司念念忽然從被窩裏鑽出來,然後探了探小腦袋。
屠明朗停下腳步,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怎麽會真的是想要讓他真走了呢?
不過是一種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的手足無措而已。
“怎麽?”屠明朗像模像樣問道。
司念念看著屠明朗,她頓了頓,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說道,“我……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不要走。”
是啊,比起屠明朗夜晚失眠來說,司念念夜晚倒不會經常失眠,倒是長長會因為半夜被噩夢驚醒,想起過去的種種,然後就再也睡不著覺了。
她很害怕,從前都是一直很害怕的,其實這些,她都沒有告訴過屠明朗,她一直是在默默承受著生活帶給她的惡意。
因為,她現在忽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就是她這輩子遇見過最大的善意,也許她所有的不幸都已經過去了。
司念念這麽想著,心裏忽然覺得有一股暖流貫穿全身。
是啊!
眼前這個叫屠明朗的男人,就是她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大的善意。
司念念說完之後,屠明朗沒有靠近她,而是遠遠地看著這個跟她說害怕的小姑娘。
心裏莫名有些心疼,屠明朗一心疼起來,臉上之前的愉悅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司念念看見屠明朗的模樣,忽然也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或許,是她想太多了,男人麽?
尤其是像屠明朗這種什麽都不缺的男人,更是不會缺女人,他剛才問她,也許隻不過是一時興起,然後,現在也許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一起隻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司念念這麽想著,她久久地沒有得到屠明朗的回答。
她想,也許她可以不必自取其辱。
“沒什麽,你剛才就當沒……沒聽見就好。”
司念念說完,人已經緊張得不得了
她以為屠明朗會離開,不想屠明朗竟然走到她病床邊,然後彎腰脫下鞋子,然後打手掀開被子……
這個不言不語,喜歡沉默的男人……真的是……是很讓人有些惱火啊?
司念念一時沒有多想,她想的隻有這個男人對他若有若無的玩弄,她還沒等屠明朗在病床上睡安穩,一腳往屠明朗身邊踹過去。
“你給我下去!”
司念念的聲音顯而易見的可以聽見憤怒。
屠明朗聽見司念念著憤怒的聲音,甚至覺得眼前的小女人發起怒來,竟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可愛。
“不下去!”
屠明朗的聲音聽上去也有些惱怒,他學著司念念生氣的語氣說道。
光就這一點,就讓司念念覺得這個男人絕對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這男人怎麽能這麽無恥,卑鄙!下流!
司念念把所有能罵一個人的話都想到了。
然而,現實是,司念念遇見這樣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她隻能繼續發著沒用的火,說著沒用的話,“屠明朗,你放開我,你在不放開我,我……我……”
我……
我要說什麽?
司念念隻覺得自己先準備屠明朗緊緊抱著,似乎已經忘記了要怎麽說話,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說了。
“你要怎麽樣?”屠明朗大力將懷裏的小女人抱得緊緊的,似笑非笑問道。
司念念咬著唇。
這男人已經過分到這種地步了,這下,她是真的不能忍了。
“我就……就咬你!”
是的,要他。
司念念能想到的隻有這個笨辦法,哪怕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哪怕知道屠明朗這下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都說了狗急了跳牆,她偏要急了咬人。
難道這男人還不放她?
司念念狠話放出來,她想是這麽想的,然而現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屠明朗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
那她是真的火了。
司念念二話不說,低頭狠狠的咬在屠明朗的胳膊上,狠狠的,狠狠的,像一隻收到過傷害的小動物,迫切的需要從獵人的陷進裏麵離開一樣。
司念念就是那個受傷的小動物,而屠明朗就是那個獵人。
屠明朗沒想到司念念還很的敢咬下去。
他眉頭不自覺的一皺,隱隱察覺到胳膊上的痛感,他沒有生氣,因為比起生氣,現在的屠明朗更加心疼的是這個女孩。
這個曾經被生活狠狠踩在腳下的女人,以往到底經曆過什麽,包括他通過調查知道的,不知道的一切,他通通想要知道。
司念念,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屠明朗在心裏腹誹道。
他伸手輕輕的揉著司念念的頭發,就像是在安撫一直受過傷的小動物一樣,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心疼。
司念念察覺到男人的不抵擋,也察覺到男人的堅持,她緩緩地鬆開,然後抬頭望著屠明朗。
“你怎麽……怎麽?”
怎麽不拒絕呢?
怎麽不推開她呢?
怎麽就任由她這麽胡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