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喝醉的男人
司念念聞到屠明朗身上濃濃的酒味,她隻覺得今晚的屠明朗有些奇怪,一種讓她說不出來的奇怪。
哪裏知道,更奇怪的事情是屠明朗一把推開她,說了一句,“我沒醉。”
額……
司念念看著屠明朗,因為喝醉而變得有些紅的臉頰和眼睛,不是醉了是什麽,為什麽還要否認呢?
司念念心裏十分地想不明白。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屠明朗剛才用手推她的力氣竟然會那麽大,那麽的讓人覺得陌生。
仿佛這個男人變成了另外一個男人一樣,司念念一個沒有站穩,人倒在地上。
隻聽“砰——”的 一聲。
她撞到了身後的古董花瓶。
那可是價值上幾百萬的花瓶啊。
司念念覺得屠明朗一定是瘋了,有錢也不能這麽揮霍吧,現在的司念念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世界,已經被一股叫做屠明朗的男人所占據。
“你?”
司念念嘴裏麵似乎隻說出了這個字,說出來之後,似乎又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疼。
剛才光想著屠明朗去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屠明朗粗魯地推到地上,還一不小心撞碎了花瓶。
而她的手,則是不小心碰到了碎掉的花瓶碎片上,已經在隱隱地留著血,然而這些,司念念都沒有注意到,她注意到的是太忙了最賤隱隱的殘留的血跡,似乎被人揍了一拳。
還是狠狠揍了一拳那種。
“你受傷了?”司念念在屠明朗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顧不得自己,急忙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屠明朗跟前,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這個男人到底怎麽了?
明明今早還是對她那麽的溫柔,怎麽一到了晚上就變得像個她不認識的野獸一樣,根本就不讓人接近。
司念念說這話的時候,嘴唇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她心底有些難以言說的害怕和恐懼。
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隻想要屠明朗好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她又是不習慣。
“不用你管。”
屠明朗低頭看了司念念一眼,言語裏麵的生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然後,他也看見了司念念手上的傷痕,他心裏莫名地有些隱隱作痛,但是……
他知道,既然有的事情他已經決定了,那麽他就不會在改變什麽。
與其做一些無所謂的掙紮,不如早點做決定得好。
屠明朗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就像是眼前掛心她的女人是空氣一樣,從司念念身邊擦肩而過。
司念念隻覺得身旁有一陣冷風,讓她落入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寒冷之中。
她有些混亂,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屠明朗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她在這種時候,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看著男人的離開的背影?
到底是怎麽了?
司念念正在想得入神,忽然老管家急急忙忙跑過來, 看見司念念受傷了,心疼得不得了,“少奶奶,您沒事吧?”
老管家關切地問道。
眼神裏麵的關心是不會欺騙任何人的。
但是屠明朗呢?
難道就可以在不喜歡的時候,把她當做空氣,當做一種玩具,想要在意的時候,就在意,不想要在意的時候,就可以什麽都不在意。
可是她是人啊,她是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啊。
他怎麽可以這樣。
其實老管家在聽見花瓶碎掉的聲音後,人就已經被驚醒了,他急忙從床上起身,然後急急忙忙衝到客廳。
但是當他衝到客廳,看見屠明朗和司念念的對峙的時候,看見屠明朗的模樣,不敢貿然打擾,隻好在屠明朗離開後,急急忙忙跑到司念念身邊。
隻是老管家關心的話說了出口,卻又遲遲沒有得到司念念的反應。
老管家又問了句,“少奶奶,您怎麽了?”
“沒……沒什麽。”司念念望著屠明朗離開的背影,她看著屠明朗上樓,又看見屠明朗管掉門,一切正常得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好像她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一切發生得讓人措手不及,似乎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對司念念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您手都流血了,還沒事?”
老管家關心的語氣裏麵有一絲絲的責備。
司念念聽見老管家這麽說,嘴角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容,“就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麽關係的。”
司念念笑著說道。
她的臉上雖然是笑容,可是心裏,似乎早就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是啊。
原來她也會傷心的麽?
司念念這才是第一次發覺,她因為屠明朗的對她的粗暴,第一次會覺得那麽傷心。
這樣的傷心比起當初她遭遇背叛的那種傷心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樣的。
被最愛的人背叛的傷心,是撕心裂肺的傷心。
而被屠明朗漠視的感覺,就像是她的世界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有了一道莫名其妙的風,然後她被這狗風吸引,在這股風離開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方,她被這股風掠過心上的那種感覺所吸引,然而有被他輕輕地,緩緩地在心裏麵刻上過難以磨滅的印記。
老管家看司念念望著屠明朗臥室出神的模樣,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招來醫藥箱,為司念念處理傷口。
“少奶奶,少爺有時候脾氣有些不好,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司念念笑道。
看上去,她似乎已經從剛才的失身了當中恢複過來了。
所以才會笑得那麽明朗。
是的,明朗。
屠明朗給她的明朗。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她在這裏失神,在這裏發呆,在這裏胡思亂想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不是逃避,也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而是直接麵對。
或許,有時候,她該勇敢那麽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