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而當先帝崩逝的消息傳出來不久後,師傅的府院便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人畜未留,梁瓦成灰。 文華相徐茂對外稱,其族二代伺候先王,感情篤深,實在無法承受先帝的離世,於是盡忠,陪著先帝去了,父子倆要接著去給先帝當別處的親衛,此種忠烈之士,地應為之泣號。 打那之後,老爹再也沒有提過師傅一句。 臨死前,把花墨叫到床邊,囑咐了如此如此。 “客官,您需要再添二兩?” 二樓的二擦著別桌的桌子,抬頭正好瞧花墨搖了搖空空如也的酒壺,咧起職業化的笑容,跑過來擦起花墨的桌子,殷情問道。 花墨張口欲答,隻聽二樓樓梯口傳來語氣平淡的話聲,伴隨著無聲的腳步:“不必了,好酒我帶了來。” 花墨勾頭一瞧,原是宮城侍衛處的白將軍,連忙起身行禮。彎腰彎到一半,就被來人一把扶起:“坐。” 白秩自顧自坐下,放下手中拎的佳釀,把二擠到一邊。 二手捏著抹布目不轉睛盯著他,心道自己見過來往的店客也算多了去了,像這樣克製中帶著瀟灑,沉穩中帶著冷傲的人,可真是絕無僅櫻 “去去去,不要酒。” 花墨抬起一隻胳膊推開二,二還以為是撞上了一根鐵柱子。 “嘿,本店不準自帶酒水的。” 二邊離開不忘嘟噥。 花墨打量了下二樓環境,奇怪道:“白將軍,今日怎麽這樣巧,能在這裏遇到你。我原本以為……”吱唔,不知那樣好不好。“我原來想白將軍這樣在王君麵前行走的人,不會光顧這樣簡陋的酒館。” 白秩的視線越過二樓的木質圍欄往樓下瞧,落在酒樓門口的人來人往的街麵上。 “偶然路過,抬頭見是花校尉,打個招呼。這酒,是樓底下拿上來的。” 迎著花墨驚詫的目光,他難得笑了笑,揭開瓶塞,將酒推給花墨。 花墨忙站起,打開喝光的那個白瓷酒壺,將新酒倒入其中,蓋上蓋子,直接把白瓷酒壺推給了白秩。“二呱噪,就不喊他拿杯子來,武將都是粗人,白將軍莫要嫌棄。” 白秩皺眉,掀袍,抬起一條腿,把腳踩在凳子上,右手提起白瓷酒壺。 這動作把花墨看得一愣,這白將軍向來都是威風凜凜如竹如鬆姿態之人,難得如此不拘節,仿佛自己與對方的距離拉進了不少。 “喝酒誤事,從不飲酒。” 白秩完,抬頭張嘴,白玉瓷壺中的液體就順著壺嘴流入他的口中,結束時有幾滴沿著唇角流到棱角分明的下頜。 “今日破例。” 花墨聽到他之前那兩句話,還埋冤自己思慮不周。等聽到第三句,他就快痛哭流涕想行個跪拜之禮了,自己何德何能,哪裏受得了白將軍的例外。 他向來粗曠,不會客套話,感動極了就拿手指在眼角抹一把。 “花校尉在此飲悶酒,可是因為令妹?” 花墨晃了晃神,立即道:“不瞞將軍,正是。花某妹妹獨自一人在宮中,沒有人照應,實在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