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陪我
“我,我以為你沒氣了,就試試,你、你怎麽泡冷水啊,快起來,不然會感冒的。”倪清歡小手捏著包包袋子,然後裝作冷靜的模樣說道。
其實她那張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也有些尷尬,清澈的雙眸一眨一眨的,滿眼都是我真的很老實的模樣。
“過來。”周薄言看到她那副慫巴巴的模樣,然後又閉上了雙眼,語氣前所未有的沙啞,簡單的兩個字便讓倪清歡嬌軀一震。
“咋,咋地的。”嚇的她東北口音都學起來了。
男人似乎沒有在開口的跡象,但是那駭人的氣場在偌大的浴室裏彌漫開,讓倪清歡有些無所遁從。
這浴室,大浴缸,男人啞著嗓子叫她過去,這三更半夜的。他想幹嘛。
倪清歡心裏各種想法在縈繞,就是不願挪動半步腳。
“扶我起來。”周薄言見倪清歡半天沒有動作然後再次出聲道。
“哦!~”倪清歡極不情願的上前,然後伸手直接去拽周薄言的胳膊。
畢竟是頂頭上司,扶吧……
簡直就是使出九牛二虎的力氣了,要多使勁就有多使勁。
然後周薄言是生生被他拽起來的。
“……”
“好了,你站穩了,出來吧。”倪清歡認真道。
這女人是屬牛的?力氣大到離譜,胳膊都感覺要被她拽掉了似的。
周薄言腦袋暈暈沉沉,倪清歡剛鬆手,他高大的身子就開始搖晃,似乎下一秒就又摔回去浴缸。
倪清歡沒辦法上前扶,可是這男人太高了,無從下手,怎麽扶,又是站在浴缸裏,這海拔……
想都沒想,她咬牙小手摟住周薄言精瘦的腰身。
腦袋貼著他的側腰,暗暗使力穩住周薄言站不穩的身子。
那溫軟的小手摟著自己的腰,小臉貼著自己腰間,周薄言暈暈沉沉的腦袋裏,似乎躥起了一股莫名的不理智。
“穩住,穩住……”
這要是摔下去,摔倒那裏,不殘廢也要打石膏,這裏就她一個人,萬一賴上她賠錢,尼瑪就太冤枉了。
周薄言:“……”
“抬腳,出來。”倪清歡指導他。
周薄言那清冷的俊臉上,一臉鬱悶的閉上眼,然後抬腳走出浴缸。
渾身濕漉漉的格外的難受。
“去給我拿一套幹淨的睡衣。”周薄言將摟著她腰的女人後衣領子提起來然後放到一邊,讓她跟自己保持距離。
倪清歡:嗯??她什麽時候這麽輕飄飄的了?剛才的飯是白吃了嗎?
“好。”倪清歡見他語氣都有些無力的模樣,想必是不舒服了,聽話的去到衣帽間給她拿了一套幹淨的睡衣。
將睡衣拿在手裏,然後目光看到了旁邊疊放整齊的小褲衩……
這要不要拿?不了吧?萬一他要穿呢?倪清歡站那裏忽然就糾結起來。
不拿的話會不會太明顯了,拿的話,會不會太羞恥了。
她想著,然後伸出小手在半空中,像是彈鋼琴似的手指不安的舞動著,慢慢下降~伸出優雅的蘭花指。
那一張小臉上滿是抗拒。
“我的內褲很好看嗎?”
身後傳來男人沙啞的嗓音,這……
倪清歡驚的立馬收回自己的爪子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立馬一個軍姿轉身。
“給,你是睡衣。”倪清歡轉身,臉色爆紅,她強忍這尷尬,然後換上一副看起來很甜美很無害很無辜的笑容。
“看了那麽久,褲子呢。”周薄言看著舉在麵前的睡衣。
眼眸淡淡的,他剛將濕漉漉的上衣脫掉,露出那肌理分明的上身。
倪清歡沒好意思看,隨意瞥了一眼那幾塊像巧克力一樣的腹肌,然後仰著頭,翻著白眼看天花板。
“那個你自己去拿,你先換衣服吧,我先走了。”倪清歡見他不收,一股腦將衣服塞在他懷裏,然後轉身下想要走。
這周薄言的辦公室就是臥室,難怪她說有點熟悉呢。
在這裏多待一秒她都感覺怪難為情的。
倪清歡剛想轉身拔腿跑,後領子再次被抓住,像是被命運扼製住了喉嚨。
感覺身子一輕。
“去找Kevin拿藥,從房門出。”周薄言將倪清歡提起來換了個方向。
他不是身體不舒服,站都站不穩嗎?怎麽這麽大力氣。
“站著不動幹嘛,想看我脫褲子!嗯?”周薄言慵懶的嗓音,說出來的話怪讓人想入非非的。
不看不看,溜了溜了。
你清歡想都沒想,直接轉身跑去客廳的房門打開然後出去。
倪清歡跟Kevin說了,沒一會兒他不知道從哪裏端來一杯感冒衝劑,還有兩粒藥丸。
“倪小姐,麻煩你了。”Kevin將水杯和藥丸遞給倪清歡。
“啊,你去吧,我就不進去了吧。”
“BOSS的臥房從不讓別人進,就勞煩倪小姐了。”
“啊?”
“你是第一個可以進入BOSS房間的人。”Kevin見她不相信,再次說道。
倪清歡幹笑一聲:“那好吧……”看Kevin那真摯的樣子,應該是真的吧,剛才辦公室那一幕,看得出來周薄言是一個脾氣暴躁且毒舌的家夥。
倪清歡再次進到周薄言生活區域,她端著水杯,從客廳一路找找到臥室,隻見男人趴在床上,已經換好了睡衣。
“藥來了。”倪清歡走上前將藥放在床頭。
周薄言撐起身子,那一頭濕漉漉的黑發將他往日裏冷冽的眉眼遮住,此時看起來沒有那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
他微眯著眼,那張好看的臉上不沒了病態的蒼白,而是泛起了紅。
周薄言接過藥閉著眼直接一口喝下,然後倒在了大床上,像是很累的模樣。
“誒,你這樣睡會加重感冒的你頭發沒幹。”倪清歡看他那濕漉漉的頭發,可是這人似乎沒有在動的跡象。
倪清歡沒辦法去浴室將吹風機拿出來,然後插上電,她站在床邊,彎著腰在給周薄言吹幹頭發。
倪清歡將周薄言翻了一個身,將頭發全部吹幹後,將吹風機收好放在床頭櫃上。
想著,他既然已經安頓好了,她就回家吧。
但怎料,她剛直起身子,手腕便被一個力道拽住,她重心不穩倒向床上,直接生生壓在了周薄言滾燙的身上。
給她嚇的小心髒都要停了。
“陪我。”周薄言閉著眼,說出來的話帶著熱氣,但手上的禁錮她的力道卻是不減半分。
沒有霸道,沒有命令。
而是淡淡的呢喃一聲。
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