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別想改變什麽
“爹地,我想去找媽咪。”倪慕舟不想回去,他想媽咪。
小家夥的語氣很是執著。
“舟舟,聽話。”周薄言沒有掉頭,而是從後視鏡看向後麵的小家夥。
父子兩很少單獨相處,周薄言對孩子更加是沒有什麽了解,相認這麽長一段時間,他以為,兒子這麽大,心智早熟,他幾乎沒將他當孩子對待。
在周薄言的世界裏,倪清歡則更像孩子,而這個五歲的小家夥他更加是將他當成小大人來看待。
他對他比較嚴。
這忽然一下子小的在後麵發脾氣,態度執著,周薄言沉默不語。
他腦海裏響起倪清歡對自己的那聲詛咒。
他向來不信這些,可是在她身上的一切他都擔心,甚至那一句詛咒的話他都非常緊張。
因為在乎所以很緊張。
他不希望他在出任何一點事情,他寧願出事的是他自己。
“舟舟,聽話。”周薄言認真開著車,然後出聲安撫著後座的小家夥。
“我不聽!”倪慕舟端著一張小臉,一步不退。
“我要媽咪。”倪慕舟從來沒有離開過媽咪超過兩天。
在媽咪麵前他永遠是一個小孩,他要媽咪,他想媽咪了,想陪在媽咪身邊。
“媽咪沒了小寶寶一定很難過。”想到這裏,天才小萌寶眼眶都紅了。
他感覺自己心裏好難過,心好疼。
倪慕舟垂著頭,絞著兩隻小肉手,然後眼淚啪嗒滴落在手背。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神情有些懨懨的。。
“我要去陪陪媽咪,就算不許我靠近,我站在很遠的地方看看也好。”倪慕舟道。
周薄言聽了心裏不是滋味,那墨眸如深淵寒潭般冰冷,眼眸一沉。
但是還是調轉了方向往醫院方向開去。
兒子在後麵哭了,他做老子的也是聽了有些心疼。
“這個時候你外婆估計還沒清醒,我帶你去跟你媽咪吃晚飯吧。”周薄言不是畏懼秦嵐,而是不願意碰上之後讓清歡夾在中間難為情。
看見她為難,她心疼的模樣,他心如刀割。
“嗯。”小家夥在後麵帶著哭腔的聲音應道。
然後抬起手背將眼淚擦幹。
周薄言沒想到這小家夥會哭,一時間連話都不知如何說起。
父子兩一路安靜。
周薄言認真開車,倪慕舟安靜的坐在車裏看著窗外。
等到了醫院,周薄言將車子停穩,然後倪慕舟給權璽初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幹媽。”倪慕舟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不開心的樣子。
“舟舟,怎麽了。”
“我媽咪呢。”倪慕舟連倪清歡的電話都沒敢打。
“你媽咪……”權璽初剛接起電話,然後邊說邊看向在床上休息的倪清歡,但是話還沒說完護士將秦嵐推了進來。
倪清歡已經聽到了舟舟兩個字,可是沒高興一會,她媽媽來了。
那小臉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
“媽,你好點沒。”倪清歡看著頭上纏繞著一圈繃帶的坐在輪椅上臉色冷漠的秦嵐。
秦嵐沒說話,隻是看著倪清歡。
“秦女士說要跟倪小姐同病房。”護士顯然有些拘謹的。
權璽初握著電話,那頭,電話是開了免提的,所以周薄言也聽到了聲音。
父子兩對視一眼。
倪慕舟沒在開口。
“媽沒事。”秦嵐看著臉色蒼白的倪清歡然後輕聲回到。
隻有這個時候的秦嵐看起來是好相處的,像是曾經的溫和雍容的母親,可倪清歡知道,她跟她母親之間,已經隔著一條銀河。
兩人雖然是親母女,但是彼此已經不似曾經那般血濃於水。
“要是媽媽想要跟我同病房的話,那就讓醫生在加一張床吧。”倪清歡沒有拒絕。
她媽媽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她知道。
她要時時刻刻守著她。
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讓她跟薄言還有舟舟父子兩來往。
她是認真的。
倪清歡用被子捂緊自己腹部。
小臉很平淡。
“嗯。”秦嵐應道。
沒有張牙舞爪和惡言相向,而是輕輕的應道。
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是秦嵐一進門,這個房間裏已經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權璽初看了一眼倪清歡,倪清歡搖搖頭。
權璽初隻好拿著手機走到了門外走廊。
“舟舟,那個,你媽咪現在不方便,你在哪裏呀,小幹媽去陪你好不好。”權璽初走走到走廊邊聽著電話。
“我在媽咪病房的樓底下,要是不方便,你讓媽咪出來陽台,我就看看她就好。”倪慕舟道。
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直跟媽咪相依為命的他,如今想要看媽咪一眼都難如登天。
權璽初倒是有些驚訝,但是回過神來,小慕寶自幼都體貼懂事,比一般孩子更聰明。
想必也是知道了內情吧。
“好,我先找個借口把阿姨弄走。”權璽初說完,掛了電話。
恰好,溫堇亦查房,權璽初立馬上前將溫堇亦拉住。
“堇亦哥,你能不能讓把阿姨弄走,讓舟舟上來陪陪清歡。”權璽初說道。
“舟舟來了?”溫堇亦溫潤眼眸裏往四周看了看。
“嗯,在樓下。”
“可是今天清歡說的話……”
“清歡現在還在醫院裏,又不是在集團,還不算,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一下沒什麽的。”權璽初說道。
溫堇亦也點了點頭。
“好,我讓醫生帶阿姨去檢查一下,騰點時間出來。”溫堇亦說道。
“嗯。”權璽初跟溫堇亦商量好。
再次推門進病房的時候,秦嵐的眼神看著權璽初,權璽初後背生出一股寒意。
那種怨念的眼神看著格外嚇人。
權璽初笑了笑:“阿姨,我給你洗了車厘子,你要不要吃點。”權璽初說著走向茶幾方向。
茶幾上放著洗好的車厘子還有新鮮水果。
“不用。”
“你不要當中間人,歡兒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們別想改變什麽!否則到時候話靈驗了,你們也脫不了幹係。”秦嵐幽幽的口吻說道。
那幽冷的嗓音還有眼神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明明是盛夏,卻讓人感覺在寒冬一樣。
曾經那雙溫和的眼眸,也是一片陰冷,好似能看穿人心一般的那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