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幫我洗
深夜十點一刻。
周薄言醒來。
房間裏,靜謐昏暗,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身側縮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黑暗裏,周薄言輕笑的揉了揉摟著自己小妻子。
動作很輕,但是睡的很淺的倪清歡還是感覺到了。
“唔……你醒了。”倪清歡小聲詢問道。
“嗯。”黑暗裏,那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倪清歡整顆心都在此時雀躍。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將燈打開:“我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或者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倪清歡緊張的轉過身子來,趴在周薄言身邊仔細端詳他的狀態。
幸好,除了臉色蒼白了些,精神看起來不是很恍惚的那種。
倪清歡鬆了一口氣。
周薄言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白淨的小臉上,水汪汪的眼眸裏滿是關切。
“擔心。”
“嗯,很擔心。”倪清歡說著眼眸裏有些濕潤起來。
她看著躺在床上英俊的男人,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那些凶險的事情在她腦海裏浮現,哪怕現在已經平安無事,可是想來還是會有心悸。
“放心,沒事了,別擔心。”周薄言靜靜躺在那裏,斂下眼眸,看著身邊乖巧軟糯的小女人。
伸手在她那白皙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然後輕輕在她那紅腫的眼睛上摩挲,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心疼。
倪清歡小手握著他的大手。
她知道他心疼什麽:“以後你好好的,我就不哭。”
“好。”周薄言應道。
倪清歡笑容甜甜的看著他,傾身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老公,我媽讓蘭姨煲好的補湯,一直給你溫著,我現在給你去盛。”倪清歡說道然後將他的手掌輕放在被子上,自己下床。
“你媽媽?”
“嗯。”倪清歡坐在床邊穿起棉拖鞋,然後她笑著回頭,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一臉幸福:”我媽媽說了,隻要我把倪氏撐起來,她不再反對我們一家三口團聚,算是認了你這個女婿了。”
難怪她笑的像朵花似的,不過這個消息周薄言也有些意外。
他自幼被遺棄在孤兒院長大,對於長輩之間的關係處理不在行,他能做的就是退讓。
看來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了。
看著倪清歡的身影,周薄言深邃的眼眸裏又是一片溫柔。
倪清歡端著湯碗走過來,將病床上的小桌子支起來。
然後去扶周薄言起身,將枕頭疊放在床頭,讓他舒服的靠在上麵。
周薄言想說,其實他傷勢不重。
雖昏迷一陣,他能感覺身上的傷並沒有傷著要害,也沒有多深的傷口。
下手之人避開了,所以那些人究竟是誰?
來勢洶洶卻並沒有看起來那般凶殘?!
可見小女人那般緊張自己的樣子,他便就當一回病人。
倪清歡將小桌子移動上前,然後自己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著他,一眨不瞬的小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嬌憨。
“老婆,我手無力,你喂我。”
“好。”倪清歡也沒多想,然後就端起了湯碗,用湯匙勺一勺湯輕輕的呼一口然後遞至他嘴邊。
濃香的帶著熱氣的補湯,裏麵用了藥材還有補氣血的豬肝。
“我不愛吃豬肝的。”周薄言看了一眼那小塊的豬肝。
雖然味道聞著就很不錯,但是周薄言還是沒張口。
“那喝湯。”倪清歡重新勺了一勺湯再次喂他。
周薄言劍眉微擰,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
薄唇緊抿,就連眼眸裏都有嫌棄之色。
這挑剔的模樣簡直了,舟舟小時候生病感冒喝苦藥都沒有這麽難說話過。
倪清歡秀眉皺著,嘴巴努著,清澈的眼神裏定定的盯著他看。
“你親我一下我就喝。”周薄言抬眸看著有些溫怒的小女人。
倪清歡漂亮的眼眸微眯,看著這無理取鬧的男人,果然大男人幼稚起來就是小孩子。
“好。”倪清歡應道,然後湊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很迅速的一個麽麽噠。
親完之後,立馬將湯匙再次喂過去。
周薄言依然不為所動,深邃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如一汪深沉海洋,能把她吞噬了一樣,凝視著她的眸光帶著幾分滾燙。
片刻後,他嗓音幽沉的道:“喝湯的是嘴又不是臉。”
言下之意,親錯地方了。
倪清歡:“……”
本來兩人都老夫老妻了是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下,倪清歡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臉紅,渾身冒熱氣。
眼看那白淨的小臉變成紅撲撲的,周薄言便知,這個表麵開朗自信的女人,內心就是個害羞的小女孩。
“你……”
“嗯?”一個單音節,自胸腔發出一般,瓷實低沉。
倪清歡受不了他的視線,低下頭,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了嘴唇,本來剛才直接親了倒還好,但此時弄的氣氛怪怪的。
她低頭躊躇著,長長的睫毛斂下像是一把小扇子,那張小臉清純又帶著幾分不自知的誘人。
周薄言眸光落在她那櫻紅的唇瓣上,眸光再次一熱。
“好好好,我親就是了。”倪清歡閉著眼睛直接撅著小嘴湊過去。
周薄言唇角有著清淺的笑意,他微微低頭,然後吻住那溫軟的唇,由淺至深的掠奪。
但是周薄言卻沒有像剛才說的,親一下喝一口,而是親很久很久……
一碗湯也就幾口的事情,喂完之後,倪清歡感覺渾身無力。
她靠在周薄言的懷裏,從頭到腳都是透著緋紅的膚色。
“你先休息,我去沐浴。”周薄言吃飽喝足,臉色好轉了些。
倪清歡雖然沒力氣,但還是坐了起來:“你受傷了,不能碰水。”
“沒事,我會避開。”說著周薄言開始解病服的扣子。
“嘶……”剛一動,他解衣扣的動作立馬頓住了。
這一聲驚呼讓倪清歡緊張的不得了,那張小臉立驚恐,眼裏滿是急切:“你是不是拉著傷口了,你別動,我去端水給你擦擦吧。”
“不要,我要洗澡。”語氣帶著幾分堅定,不容置喙。
倪清歡是知道的,他有潔癖,且是重度潔癖。
“不行,萬一碰到傷口怎麽辦!”倪清歡按住他解衣扣的手。
仰起頭,同樣堅定的語氣說道。
這男人究竟是身體重要,還是潔癖重要!
周薄言沉邃的深眸睨著一臉不妥協的小女人,彎下身,薄唇抵著她的耳骨邊,醇厚深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誘哄:“你幫我洗,不就就碰不到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