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前奏
兩人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唐月也覺得有些氣氛不對。平時蘇漾話那麽多,怎麽現在反而不說了。便主動問了句:“還有什麽要囑咐我嗎?”
蘇漾更覺得心裏發虛,看了一眼在忙或者給師父師娘做早飯的秦羅,心中那叫一個愧疚。這兩邊的女人,每一個對自己都柔情似水,真心實意,當著秦羅頭麵去安慰另外一個女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隻好含糊的道:“信號不太好,你先把手機給巴裏,我有些話要囑咐他。”
“嗯。”唐月再次很乖巧地答應著,把手機送回了巴裏手裏,淚水卻不受控製地順著眼眶淌落下來,走到不遠處的椅子那裏坐下,任憑淚水滂沱。
女人的心思是最敏感的,盡管不確定發生了什麽,卻能聽出蘇漾話中的言不由衷。
其實唐月倒沒有想到別處,而是把剛才的事情和一直以來心中的擔憂結合到一起,以為蘇漾已經徹底恢複了記憶,也對她沒了往日的濃情蜜意,連說話都變得生疏了。
巴裏接過電話,跟麗貝卡對視一眼,雖然沒怎麽聽明白帶著方言味道的中原語言,卻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千言萬語。
毫無疑問,他們之前做的事情是對的,巴裏找急上火的把電話塞給唐月,也是為了驗證自己究竟選擇的對不對。
既然對了,那就直截了當的問出問題:“大哥,你準備如何解決此事?”
“你們還在巴爾的漠?”蘇漾問道。
“沒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巴裏聳了聳肩膀回答,“而且現在墨根家族的控製外鬆內緊,我們也沒那麽容易脫身,你知道他們擁有多麽恐怖的實力的。”
蘇漾點了點頭,腦海裏已經呈現了那邊的大致地形圖,想從海路離開也幾乎不可能,相信周圍百裏海域早已經密布了拉菲的人,出海不把你鑿沉了就算是大慈大悲。
至於走陸路和天空更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邊長途奔襲前往嘉鈉達(音),然後再從北極圈繞個大彎子,通過別的方法繞回中原。
不過你很難保證這一路上沒有居心叵測的殺手和傭兵團騷擾,唐月畢竟是個普通女人,即使練過武功也沒什麽用處,沒經曆過黑暗世界的鐵血磨練,就算像唐木東這樣的人過來了也是白扯。
“我去了再說,你們先確定隱藏地方的安全,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包括唐月。墨根財團掌握著不少通訊方麵的公司,容易從技術領域偵測你們的信號。”
巴裏點頭道:“大哥不說我們也要轉移了,我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天。車子也會每天一換,而且憑借麗貝卡的化妝技術,一段時間內可以避過人臉辨識係統。還好這邊的人員身份複雜程度較高,到處都是無法確定身份的流浪漢,也容易隱藏。”
蘇漾嗯了聲:“掛掉電話,記住我的號碼,毀掉現在的手機卡。我到那邊後會給你們提示,你們按圖索驥就好。”
掛了電話之後,蘇漾從褲兜裏掏出了珍藏的半包煙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舍得抽,拿打火機點著了之後,幾口就抽完了一根。正想換第二根的時候,雪白的柔荑從旁邊伸過來,沒收了他手裏的煙。
“夫君,不管有什麽事,都沒必要這麽憂愁。吸煙本來是悠閑之時解乏的,若壓力大的時候抽煙,才是最對身體不好的。”秦羅柔情似水,溫柔地坐在他身邊。
雖然不施脂粉,秦羅的身上卻仍然帶著天然的體香,蘇漾貪婪地嗅了幾口,秦羅卻順勢趴在了他的腿上。
撫摸著秦羅的黔首,蘇漾也不打算再瞞她。這一個多月的工夫,除了武功修為有了極大提升之外,他的記憶也恢複了七七八八,除了個別的細節之外,該想起來的也差不多了。若不是唐月的關係,他甚至真的想在桃園生活個十年八年再出去。
“老婆,打個電話。”蘇漾一手在秦羅吹彈可破的絕美俏臉上撫摸,另一隻手又撥了個號碼出去。看他按了好多個號碼的節奏,應該又是個絕密的越洋電話。
秦羅翻了個身,變成正臉對著他,伸出藕臂環繞蘇漾的腰,把俏臉貼在他的肚子上,使勁地摟著。
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分離,秦羅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剛剛成婚一個月,若非必要,她真的不舍得讓丈夫離開。
在另個半球的廣袤大陸上,一片遼闊的田野中央,是幢高三層的別墅,然後是把別墅圍攏在中間的寬敞大院。院子的外麵有各式各樣飼養的馬群牛群和羊群,數隻牧羊犬在動物們之間來回奔走,吠鳴著讓它們擺好陣型,不能走散。
一男一女正坐在門前看著這一幕,兩張飽經風霜的臉龐顯示著他們年紀已經不小,男子頭發胡須花白,穿了件比較隨意的牛仔裝,腳下踏了雙大頭皮鞋,在這略顯幹燥炎熱的天氣裏也不覺得發悶。
身邊的女性穿著倒是相當得體,頭發半白半黑,蓬鬆卷曲著在身上,麵貌依稀可以看出過去也是絕頂的美人。容顏已老卻氣質猶在,手裏抱了個收音機,裏麵正放著悠揚舒緩的輕音樂。
老夫老妻在一起,經營了自己的農場,這是地廣人稀的南澳最常見的場景。
須發皆白的老人聽著音樂,腳尖在隨著節拍不停拍打,微笑著對身邊的女人道:“看過黑暗世界網站了嗎,不少人要求重新製定封神榜的人選,約克那老東西已經霸占了封神榜第一寶座幾十年,是不是該輪到咱們夫妻上去坐坐了?”
如今封神榜上排名第一的冥王哈迪斯,也就是約克老人,如今已經在拜月聖島上安享晚年,早沒了爭名奪利的心。
美婦白了他一眼:“多大歲數的人了,還不想著安享晚年,你要去封神榜上幹什麽?知道會遭受多少人騷擾,被多少人嫉妒嗎?你真是無聊。”
“我不是想找找那小子嗎,就憑咱們兩人,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他回來的那天。”老人歎了口氣,神色惆悵,“我說什麽也不能相信,一個如此英雄無敵的年輕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