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情
兩人說完之後又回到了大廳裏,這時朱北河定下的早餐也送了過來,朱北河也不在乎周圍進進出出人的眼光,端著盤子在那兒大口朵頤,呼呼啦啦的吃著,這叫個性。
現在這個社會,有錢人做任何事都可以稱為個性,窮逼做什麽事都叫失敗典型。蘇漾笑嗬嗬的看他,想到自己當年也這樣吃過飯,還被路邊上班的人不屑唾罵,這一來一回沒有幾年的時間,當真令人唏噓感慨。
這時候已經穿戴停檔的郭大小姐爺從電梯裏出來了,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挎著包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的走過來,看見蘇漾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羞澀或不好意思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朱北河的身邊,用腿碰了碰朱北河的腿,瞪眼:“往那邊點,你想擠死老娘啊。”
朱北河停下吃飯,無語的看她。結果郭心如反而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早餐,嘩啦嘩啦的就吃了起來,用的就是朱北河的湯匙和筷子,那叫一個親密非常。
蘇漾額頭落下黑線,這對狗男女對了一晚上劇本,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關係可早就不一般了。不過表現的這麽明顯,是不是帶了炫耀的味道……
翻了個白眼,蘇漾不想在這兒看兩個人膩歪,更不想摻和到兩人的話題之中。這種事情萬一爆出去,隻怕立刻回惹出好大的風浪。什麽朱北河的娃娃親,什麽郭心如的男友,統統都得作廢,倆人絕對第二天就被老爹逼著成親以謝天下,而且以後也絕不可能再跟著他東西亂跑。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沒辦法跟孟飛飛交代。作為酥糖集團的左膀右臂,大家都認為這倆人以後是夫妻檔,是集團最主要的中堅力量,兩個世家也覺得這是培養感情的沃土,這才睜隻眼閉隻眼的讓兩人跟著唐月折騰。否則作為四大世家的兩個接班人,哪能看著孩子屈居人下。
其實蘇漾也不知道,兩人雖然同屬於酥糖集團的副總,但是業務完全不沾邊,兩人之間這大半年的時間也幾乎沒有交集,就是在公司高層會議上見見,意見也總是不和,每次都差點吵起來,彼此之間看不對眼,碰到一塊就跟鬥牛似的。別人以為這是感情好,其實有苦自己知。
蘇漾不去參加高層會,自然想當然認為倆人處的不錯。現在朱北河跟郭心如睡了,他覺得不好跟飛飛交代,隻能盡量裝作不知道。
朱北河習慣了跟著蘇漾,立刻站起來往前走:“大哥,去哪兒?”
結果郭心如不幹了,一把薅住了他的頭發將其拉了下來。朱北河大怒,這輩子還沒人敢薅他的頭發,瞪著眼怒視郭心如:“三八,鬆手,你想幹嘛?”
郭心如冷笑,俏臉湊近了朱北河:“怎麽著,吃完了抹抹嘴就想溜?朱老六你是不是人,你把老娘當什麽了?”
朱北河一聽就炸毛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臥槽,姓郭的你別含血噴人,我警告你別亂碰瓷,咱們都喝醉了,誰吃了誰可不好說。”
郭心如俏臉變得更冷:“朱老六,我可是從黃花大姑娘變成女人了,你別說這不是你幹的。怎麽著,還想吃霸王餐?”
“我去!哥們我還是黃花大小夥呢,郭心如我告訴你,這事你找自己男朋友去,我概不負責。”朱北河有點心慌,早晨起來也看見了床單上殷紅的一片,萬萬沒想到這女人看著妖氣兮兮的竟然還是個原裝貨,心裏慌的一逼,一把拍開了郭心如的手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郭心如坐在原地冷笑:“你敢走,老娘就敢去朱家告狀,我看你能跑哪兒去。”
朱北河的身體頓時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的轉過身來,黑著臉道:“咱們倆之間的事,幹嘛扯上家裏?郭心如你是不是過分了,我可沒逼你。”
郭心如冷冷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前胸:“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老娘拒絕了你多少次,次次你都說會對我負責,完了會娶我回家。老娘當時可是信了你的甜言蜜語才會把身子給你,怎麽著,你轉眼就不認了?行,你不認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朱家找你爹娘,他們總會給我一個交代。”
朱北河一張臉頓時耷拉下來,嘴角抽搐,不能置信的看著郭心如,無論如何沒想到玩了一夜竟然玩出這麽大事來,哭喪著臉朝著蘇漾的方向求助的看過去,卻發現那廝腳步猛地加快,溜得比兔子都快。
“啊,交友不慎啊。”朱北河欲哭無淚,那邊的蘇漾隻能默默說了句“對不住了兄弟”,上了車揚長而去。
既然朱北河這家夥已經被纏住了,蘇漾也沒有必要留下來等他。十三和小青估計會回喬城,他提前給唐月發了個信息,這倆人若是願意留下,就讓唐月給他們安排點事做,總比還做豬肉生意好。
唐月最近太忙,這段時間盡管從來不會出國,但是各種事情聚集到頭上,還是把她忙得焦頭爛額。電話裏說完十三兩人的事情,唐月露出小女人的樣子,委屈巴巴道:“親愛的,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快累死了。好像吃好好。”
“嗬嗬嗬,辦完秦省那邊的事我就回去。我親手給你烤肉吃。”蘇漾笑著回答。
兩人又膩歪了半晌,終於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蘇漾把電話扔到儲物格,又有點想念秦羅,重新拿過手機給君莫笑打電話,卻仍然是無法接通的狀態,歎了口氣。自從成親之後出來已經快一年,跟秦羅都未見麵,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跟秦羅的關係總是霧蒙蒙像隔了一層,腦海裏清晰回憶起了過去哎黑暗世界跟她並肩作戰朝夕相處的情形,但他總好像是站在電影屏幕前的看客,盡管可以感受到一切,卻還是沒有參與感。他清楚感受得到秦羅對自己的深情厚誼,也知道自己永遠無法離開她,但那種古怪的錯覺依舊時時伴隨,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