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門板被蟲洞侵蝕,蘇一寧走過去,手放在門板上,正思考該怎麽處理。


  突然,門就往前一倒,“砰”地一聲砸在她的腳邊!

  蘇一寧慌忙後退:“……”


  這下是徹底不能用了,蘇一寧想了想,從空間找出一個雙人睡袋,踩著木凳,舉起雙手套在門板上。


  門板體積變大,沒法塞進門框,蘇一寧就把它豎在門口,用木桌在後麵頂著,至少是不會再漏風了。


  阿恩臥在鋪墊柔軟的床上,看著忙忙碌碌的少女。


  明明前一刻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一刻就堅強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與狼族所有的雌性都不一樣。


  阿恩抬起前爪,舌苔上的倒刺舔了舔毛發,若有所思。


  狼族的雌性都很自立,強大,所有事情都能獨自解決。


  而她,脆弱,敏感,不堪一擊,偏偏總能頑強地生存下來。


  盡管這種頑強,在強大的狼族麵前不值一提。


  到了深夜,暴風雪如期而至。


  屋外冷風呼嘯,大雪鋪蓋地落下,細碎的雪花從門板縫隙卷進來。


  蘇一寧怕冷,壁爐的火燒得旺盛,整個屋子都蒙上一層暖意,雪花還沒落地,就已經融化。


  蘇一寧蓋著毛毯縮在床上,雖然有壁爐取暖,但風雪肆虐,她仍舊覺得寒冷。


  畢竟毛毯不如被子暖和。


  她縮手縮腳地把阿恩抱在胸口,想借一點它身上毛絨絨的毛發取暖。


  十六歲的少女身體發育已經初具雛形

  沒了鵝絨大衣的阻擋,與阿恩挨得更近。


  少女身上的馨香從四麵八方而來,是雌性狼族所不具有的,清甜,芬芳不絕。


  ……


  阿恩僵著不動。


  蘇一寧毫無所覺,她對阿恩的感情,大概就跟對自己家的狗子差不多。


  甚至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鼻尖,嘟嘟囔囔地問:“哼唧,你我還能回家嗎?”


  阿恩抬起雙瞳,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蘇一寧有點瞌睡了,半睜著眼睛,臉頰被火烤得紅撲頗,帶著濃重的睡音。


  直到蘇一寧再也撐不住,閉上眼睛進入夢鄉時,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一聲——


  “見鬼的哼唧。”


  接著,又:“記住,阿恩,我的名字。”


  聲音低低的,像熱風拂過幹燥的砂礫,粗粗糙糙。


  傳入耳朵的一瞬間,莫名有點幹渴。


  誰在話?

  阿恩又是誰?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


  蘇一寧迷迷瞪瞪地想著,然後,就完完全全地睡熟了。


  次日清晨,壁爐的柴火燒燼,外麵的暴風雪暫時停了下來。


  蘇一寧躺在床上仍未起來,雙眼緊閉,手放在肚子的位置上,身體蜷成一團。


  阿恩跳下床,猜測她是因為火滅了感覺到冷。


  她身上沒有厚實的皮毛,光禿禿的,也不知道以前漫長的冬季都是怎麽過的。


  畢竟還要依靠她變回原樣,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以後,阿恩來到門邊,用身體擠開一條細縫,靈活地鑽出門外。


  雪足足下了一夜,積雪覆了厚厚一層。


  仿佛用白色油漆重新刷了一遍,整個世界白得耀眼。


  阿恩拖著受贍後腿,在木屋周圍找了一圈,樹枝都被雪浸濕了,放在火裏也燒不起來。


  他隻好沿著昨的路往回走,到了麋鹿村,從族長高治家的廚房“借”零木柴。


  奈何這具身體太,一次隻能拿兩三根木柴,等到第五次時,終於被發現了。


  “你——”


  高治族長又驚又怒又怕,這隻狼族怎麽又回來了?!

  高治族長正準備叫來族人,阿恩一隻爪子按在木柴一端,木柴瞬間被彈飛起,正好打在老族長的鹿角上。


  高治族長被擊中,捂著鹿角連連後退。


  阿恩叼走最後一根木柴,從籬笆牆上一躍而出,回身,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森冷,睚眥欲裂。


  嚇得老族長僵在原地,抖抖索索地望著它遠去。


  就這麽來來回回好幾趟,等阿恩搜集到足夠多的木柴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阿恩把木柴一根根放進壁爐裏,幸好,壁爐裏的火還未完全熄滅,不一會兒,火苗就重新燒了起來。


  這時候蘇一寧還沒有起來。


  阿恩總算意識到不對勁,跳上床榻,朝角落裏的少女看去。


  蘇一寧縮著身體,渾身酸痛,手腳無力,整個人像被一輛重型大卡碾過似的。


  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櫻


  阿恩立在旁邊,看著女孩額頭上浸出的冷汗。


  原本以為她是冷得起不來床,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這時候,壁爐升起,熱氣氤氳。


  一種非同尋常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濃鬱的,香甜的,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這種氣味來自床上的少女。


  阿恩往蘇一寧身上看去,就見她渾身完好無損,沒有受傷破損的地方。


  不過狼族嗅覺靈敏,總能輕易地找到氣味的來源。


  阿恩的鼻尖從蘇一寧身邊一一聞過,由上往下,最後,敏銳地停在少女的腹。腹墜痛,拉扯著蘇一寧的身體不斷下沉。


  往常她生理期的時候並不會這麽痛,這次可能是因為泡過冷水,又受過寒涼,加之氣太冷的緣故,疼得她直冒冷汗。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蘇一寧就察覺到不對勁。


  趁著阿恩出去的時候,她脫掉內褲看了看,果見上麵沾著一塊血跡。


  蘇一寧撐著身體,手忙腳亂地空間裏掏出衛生棉,換上幹淨的內褲,墊上。


  然後就一直癱倒在床。


  到了中午,已是疼得唇瓣發白,死去活來。


  根本顧不得那隻哼唧獸一大早做了什麽。


  蘇一寧總共就帶了兩包衛生棉,勉強隻夠用一次。


  這種私密的東西,班上女同學大都放在自己的背包,不會放在大巴車車艙裏,所以她的空間也沒有多餘的衛生棉。


  這次用完了以後怎麽辦?

  難道她要學古代的女人用草木灰麽?

  不知道這裏的雌性獸人會不會來生理期,她們是怎麽解決的?

  蘇一寧越想越頭大,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偏偏還有一股力道不斷地拉扯著她……的褲子。


  蘇一寧穿的是一條運動棉褲,帶鬆緊的。


  那股力道一拉一扯,很快就將她的褲子拽到胯上。


  冷空氣襲擊皮膚,露在外麵的皮膚迅速泛起一層雞皮疙瘩。蘇一寧低頭一看,就見那隻花斑哼唧獸用牙齒咬著她的褲子,正在使勁兒往下拽。


  蘇一寧臉頰一紅,伸手去攔,尷尬地問:“你、你幹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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