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阿恩離開的這段時間,族裏獸心渙散,誰都不甘於被管教、被指使。
更沒有獸人願意聽從長老蘇吉拉的話去外麵狩獵。族裏儲存的食物漸漸減少,雌性和一些上了年紀的獸人生活難以為繼。
蘇吉拉長老就想趁著這次阿恩回來,讓阿恩帶領族裏年輕的雄性外出狩獵。
一來填充族裏的食物,二來阿恩的威嚴擺在那裏,族裏沒有人敢反抗他。
往常這種事情,阿恩都是二話不就答應下來,這次卻問:“族裏的食物還能維持多久?”
蘇吉拉:“最多十。”
阿恩:“五之後我再出發,三之內會將食物帶回來。”
蘇吉拉疑惑:“三會不會太著急?為什麽不能提早兩出發?”以前外出狩獵都需要五到七,並且運輸食物就要浪費一時間。
阿恩:“有點事。”
蘇吉拉長老問:“是不是照顧你帶回來的那名雌性?”
阿恩倒也不否認:“她受傷了。”
這幾正是蘇一寧傷口愈合的時候,沒有人看著,她對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依照她那好欺負的性子,就算被族裏的人趕出去,也隻會像在麋鹿村一樣,慘兮兮地躲在雪地裏哭泣。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蘇吉拉想了想,“剛才羅德找過我,他似乎對那名雌性很感興趣,提出與你共同擁有那名雌性的權利。”
蘇吉拉以一種商量的口吻:“你知道,族裏的雌性一直稀少,多名雄性共有一個雌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果你同意,你不在種族的時候,羅德應該會很好地照顧她。”
阿恩的臉色驟然一沉,“你答應他了?”
蘇吉拉被他的氣勢震懾,不由自主地放緩語氣。“不,考慮到這是你帶回來的雌性,我沒有立刻答應他,隻讓他先去征求那名雌性的意見。”
蘇一寧百無聊賴地臥在床頭,巴坦剛剛給她看過傷口,屋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雖然昨她的話被阿恩輕而易舉地否決了,但並不代表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一寧想,等傷好以後,她就向阿恩告辭,離開這裏。
蘇一寧無法服自己安心在這裏住下,畢竟這裏是狼族,畢竟她還要回家,畢竟……她連他為什麽變接近自己的目的都不知道。
……
蘇一寧做就做,拿起紙筆和指南針,就坐在床頭準備規劃日後的路線。
她打開指南針的表盤,盯著上頭的指針,看了三秒鍾,倏然皺了皺眉頭。
就見指南針上,原本該指向南方的指南左右搖擺,就像被什麽東西幹擾一樣。指針擺動的弧度幾乎橫框整個圓盤,無法確定準確的方向。
蘇一寧晃了晃,指針依舊來回搖擺。
壞了?!
不是吧……她明明記得昏迷前還是好的!
難不成是被勞爾嚇到,摔到地上摔壞的?
蘇一寧擰巴起臉,苦惱地想,她完全不會修這種東西啊。
這下該怎麽辦?
她前往波爾尼亞東部全靠它辨別方向了。
蘇一寧一臉愁容,剛才的雄心壯誌倏然被掏空。
她呆呆坐在床上,過了一會,聽見門外響起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蘇一寧以為是阿恩回來,立即坐直身體,朝門口看去。門板推開的那一霎,她有點著急地問道:“哼唧,你知道我的指南針為什麽……”
待看見門口站的人時,蘇一寧仿佛被咬掉舌頭的貓,瞬間噤聲。
“……”
門口站的不是阿恩,而是另外一名狼族獸人。
頭發很短,眼神鋒利,視線如同鷹隼一般。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蘇一寧身上。
蘇一寧記得他,當初在馴鹿族時,就是他不由分地乒自己,讓自己出阿恩的下落。
蘇一寧以為他仍舊要找阿恩,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道:“阿恩不在這兒……”
“我不找阿恩。”羅德開口。他也是少數能夠熟練掌握人類語言和狼族語言的獸人。
他第一次見到蘇一寧時,之所以沒有使用人類語言,隻是為了試探她罷了。
蘇一寧問:“那你找誰?”
羅德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拖長聲音緩慢地:“當然是——找你,我的雌性。”
罷,邁開長腿來到床邊,不等蘇一寧有所反應,就一隻手臂穿過蘇一寧的身下,手肘托著她的臀部,將她整個抱起,大步朝屋外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
蘇一寧拍打羅德的肩膀,在他懷裏不斷掙紮。
她根本不認識他,也沒有任何交集,他為什麽莫名其妙地就帶走她?
“老實一點!”羅德動作粗魯地一巴掌拍在蘇一寧的臀部上,大步走出房屋,很不耐煩的口吻,“雌性,你既然來到我們狼族部落,就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狼族裏的雌性都是共享的,包括你……別這麽大驚怪,你跟阿恩難道沒有做過嗎?”
蘇一寧的臉蛋一瞬間漲得通紅,有點手足無措的慌張,“當然、當然沒迎…我是阿恩的朋友,我不是你們族裏的雌性!”
“朋友?阿恩那家夥竟然沒有占有你?”羅德眉峰上揚,整張臉龐飛揚跋扈,一邊稀奇地問,一邊抱著蘇一寧往另一頭走去,“正好,就讓我來當你的第一個雄性。”
聞言,蘇一寧眼睛睜得大大的,慌張地拍打羅德的肩膀,“不要!你,你快放開我!”
可惜她力氣太,對於皮糙肉厚的狼族獸人來,根本不痛不癢。
少女掙紮的幅度劇烈,吸引了不少過路狼族獸饒注意。
很遺憾,他們也隻是“注意”而已。
並沒有獸人願意上來幫忙。
且不這種事在狼族部落司空見慣,狼族本就是冷漠、獨立、孤僻的物種,“多管閑事”這四個字,從來不屬於他們。
更何況,這名雌性在被阿恩帶回種族時,就已經被貼上“首領阿恩”的印章。
七之前,一頭體魄強健的狼馱著一名奄奄一息的雌性回到種族。
當晚便請來鄰族的獸醫巴坦,替那名雌性治療了一一夜。
此後,那名雌性就一直待在阿恩房間裏,沒有與任何人接觸過。
即便族人們十分好奇,但也不敢公開與阿恩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