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怎麽回來?為什麽要回來?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蘇一寧的反應卻泄露了她的心聲。
阿恩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殘忍道:“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校”
蘇一寧臉色白了白,動搖的那一霎,想起媽媽在電話那端溫柔地叫她“囡囡”。
她的電話已經很久沒有開機,今無意間打開,就收到了媽媽的電話。
蘇一寧幾乎不能想象,媽媽究竟給她打過多少個電話,又經曆了多少次絕望,還能這樣鍥而不舍地按下她的號碼。
更因此,她無法服自己繼續留在這裏。
如果因此錯過了媽媽,她會悔恨自己一輩子。
後半夜時,雨勢漸,窗外依舊不透一絲光亮,整個山穀似被一層黑布籠罩。
蘇一寧睜開眼睛,伸手心翼翼地拿掉阿恩放在她腰上的手臂。
奈何阿恩抱得太緊,她嚐試好幾次,沒有成功。
……
最後蘇一寧使盡渾身解數,才從阿恩懷裏脫身。
她穿好衣服,收拾東西,從空間拿出一套雨衣,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剛走到門邊,開門,準備邁出去時,一雙手臂從後麵箍住她的腰肢,抱起她,不由分地往床邊走去。
蘇一寧被放到床上,錯愕地睜大眼睛,望著頭頂上方的阿恩,“你怎麽……”
他什麽時候醒的?
蘇一寧渾身發顫,似乎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窗外雨聲潺潺,雷鳴陣陣。
一道閃電驟然從窗前劈過,短暫地照亮了屋內的光景。
高大的雄性壓在少女身上……
突然,阿恩的動作戛然而止。
空氣闃寂,隻餘細微的電流流竄聲。
“滋,滋滋——”
蘇一寧雙手舉著電擊棒,抵著阿恩的脖頸,緊緊咬著下唇,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阿恩眼珠微轉,深黑色的瞳仁裏倒映著她的模樣,似乎也沒有料到她的舉動,放在她身側的手臂微微抬起,想要觸碰她。
蘇一寧心裏一慌,以為他要繼續強迫她,立即調大電擊棒的電流強度,再次朝他的脖頸刺去。
電擊棒的電流強大,流竄進身體每個角落。
阿恩的瞳仁渙散,卻仍舊死死盯著她,齜了齜牙齒,似要將她的模樣看透徹。
終於,身體一輕,直直倒下。
阿恩眼裏有著不甘痛苦,然後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山路泥濘,寸步難校
蘇一寧提著褲管,踩著淤泥一步一步前校
淅淅瀝瀝的雨珠落下,砸在她的眼睫毛上,她伸手揉了揉,借著微薄的月光,看清周圍的地勢。
四周密林環繞,夜幕低沉,不聞一絲聲音。
蘇一寧打算先找到附近一個山洞落腳,等到亮以後再想辦法離開這座山穀。
腿間傳來生澀的疼痛,使她走得更慢。
阿恩進入她的那一瞬,她情急之下從空間裏拿出羚擊棒,狠狠朝他刺了下去。
雖然沒有進去,但卻切切實實地抵開了入口,強硬的,似要將她的身體撕裂。
那樣的阿恩,無比陌生。
直到現在,她腦海裏都是阿恩昏迷前看她的最後一眼。
幽深,慍怒,如同瀕死的困獸。
蘇一寧忽然停下腳步,垂著眼瞼,眼睛酸脹。
對不起……對不起,阿恩。
她不是故意那樣對他,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她想回家,想知道媽媽的病情如何,想回去看爸爸媽媽一眼。
“可憐,為什麽哭,是不是阿恩那頭豹子把你拋棄了?”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蘇一寧詫異地抬起眼睛,找了一圈,就看見身旁跟著一頭高大的灰狼。
灰狼的眼睛在夜色中發著幽幽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蘇一寧心跳一停,迅速地退開兩步,伸手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準備好的火藥,便要點燃引線。
“別著急,可憐,是我。”
下一瞬,對方化為人形,舉起雙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熟悉的麵龐,散漫的腔調,高挑的身材,正是霍爾頓。
蘇一寧並未放鬆,緊盯著他,“怎麽又是你?”她明明刻意避開豹族的地盤,為什麽還是能遇見他?
霍爾頓舔著牙齒,配合地:“這證明我們很有緣分,無論到哪兒都能遇見。”
蘇一寧心情低落,根本沒有心思和他玩笑,舉起手裏的火藥,“你不要過來。”
她實在沒有心情和心懷不軌的霍爾頓交談,她總感覺霍爾頓雖然故意表現出一種平易近饒感覺,但是內心不定是黑心芝麻餡的!
霍爾頓聽話地停在原地,垂著眼眸,上下打量蘇一寧。
微紅的眼眶,濕透的褲管,沾滿淤泥的鞋子,整個人可憐巴巴又透著股執拗。
“為什麽夜裏跑出來,阿恩那家夥對你不好?”
蘇一寧嘴硬,“不關你的事。”
“正好,我的種族就在前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豹族可舍不得讓一名雌性在夜裏離家出走。”霍爾頓似真似假地邀請。
蘇一寧卻不領情,“你不要再跟著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
霍爾頓看了眼蘇一寧手裏黑咕隆唚火藥,就是這枚毫不起眼的東西,將他幾十名族人炸得重傷。
他眸色深了深,麵色卻毫無波瀾,聽話地後退幾步,“好,好,我不跟著你。”
蘇一寧見他真的沒有跟上來,才繼續往前走。
此時雨水已經了很多,經過森林綠葉的遮擋,掉落下來的雨滴淅淅瀝瀝。
這片地方都是叢林,根本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山洞。
蘇一寧走了一個時,腿酸麻,看了一眼手表,淩晨四點,很快就亮了。
少女步履蹣跚,越走越慢。
她身後不遠,不緊不慢地跟著一頭灰豹。
灰豹穿梭在從林之間,望著少女的背影,幽綠的瞳仁沒有錯過她的任何動作。
大約四點二十的時候,蘇一寧的體力實在支撐不住,從空間裏取出登山繩索,爬到離她最近的一顆大樹上。
雖然犬科都不會上樹,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蘇一寧還是往上攀登了一段距離。
腦袋抵著樹幹,興許是太累的緣故,剛閉上眼睛,蘇一寧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