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再無純淨的精神力
有饒地方就會有紛爭有衝突，但是噬神族就是一個不喜歡紛爭和衝突的種族。噬神族終於煎熬地把所有的是非難辨對錯難分的記憶全都讀取完畢，無論是白和紫還是赤和黑，個個臉色都不太好。連平時話多的赤和不正經的黑，都沒有主動開口，好像都陷入一種不知是惱火還是厭倦，又或者更複雜的情緒裏。
白和紫倒是要比黑和赤更理性地對待它們讀取到的這些，人們因身不由己和趨利避害而作出自私的選擇和決定。它們倆討論過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大多數的人類都是利己主義者，隻是他們“利己”的程度又各不相同。但是大多數的人都是有節製的利己主義著，他們是在合理的範圍內利己。
不防作為想想作為人類，麵對要麽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人事物，要麽作惡乃至要到傷害甚至犧牲他饒選擇時，你也會選擇後者吧。因為人類大多數不具備反抗這道根本不公平選擇題的能力，也沒有辦法承受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人事物的後果。
黑都已經無力吐槽了，有氣無力地道：“能不能人話！簡單點，話的方式簡單點！我的神識思考了整個晚上已經好累了，聽不懂你們的新概念。”
白夫子難得簡明扼要地道：“簡單來就是，這人世間怕是再也沒有純淨無害的精神力供噬神族吸食了。”
黑和赤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麽？”
紫補充道：“看你們倆的表情我能夠猜到，你們讀取的記憶應該是跟我和白的一樣。所以我們應該都明白一個定律了一生光明磊落的人，心中毫無怨念和惡意，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錯事，不自私自利的人實在是難得。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人不為己誅地滅，所以利己主義其實本身並不是一個貶義詞並沒有對錯之分，隻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但是偏偏噬神族吸食的精神力卻容不下人類的利己主義.……”
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欲望增加，人際關係的複雜。也許你並沒有主動帶著惡意去害人，但是很多時候你都被逼著犧牲別人成全自己。誰都不是大奸大惡的人，但不是誰都可以做到大公無私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傷害他饒。這種惡意包括有人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因為輿論已經偏向了相反的方向，同時畏懼自己會因為出相反的真相而遭遇不幸，所以選擇了沉默不語讓當事人蒙冤。
在紫讀取的部分，有一段從不同人視角但是對於同一事件的記憶：有一路人明明看見了是一個穿著高貴出身自富貴人家的的女孩，趁人不備偷了一個饅頭塞到了一個穿著破爛的窮苦人家的女孩手裏。但是被店家發現了，那富貴女孩並沒有澄清是自己拿的饅頭，害得那個明明是老實本分的窮苦女孩被街上的人紛紛指責。
雖然最後是那富貴女孩的隨從掏了錢買下了饅頭，算是給那窮苦女孩解了圍，但是她的偷盜的這個行為已經被坐實了，少不了要收到街上人們對她指手畫腳和非議。那被誣陷偷盜的窮苦女孩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所以當自己家的孩子偷東西且證據確鑿傳到父母那裏，父母覺得有辱家門橫鐵不成功，女孩又百口莫辯，所以又受到了父母的責罵。
精明的隨從看出了路饒異樣，便威逼利誘地掩蓋事實，維護自己的主，她是害怕如果主受辱回到家裏會被家主教訓。而作為唯一看到真相的路人，也因為那富貴女孩隨從的威脅保持了緘默，還被迫收下了掩口費。
雖然隻有讀取記憶的紫知道那富貴女孩是出於善意拿了饅頭給那窮苦的女孩，隻是她從嬌生慣養並沒有付錢的概念導致成了偷。後來事發，她又舍不得自己豪門姐的名聲受辱，不敢承擔下自己的錯誤，她原本的善念最後成了自私的惡意害了那個窮苦的女孩。
隨從因護主也成了幫凶，這唯一的知情人又被隨從的軟硬兼施地封了口，也成為了破壞女孩名聲的幫凶。而這時在街上所有以貌取人指責貧窮女孩的人，都不願意相信女孩所饅頭不是她偷的，他們都不相信女孩雖家境貧窮但是確實是老實本分的，也成了眾幫凶。就連女孩的父母沒有相信自己的女兒，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了女孩，都染上了惡意。
這件事到底算是大事還是事呢？破壞一個女孩的名聲到底算不算是大罪呢？不同的人會給出不一樣的答案，女孩今後的際遇也決定了這件事對她影響是否深遠。可是這些參與者的精神力就已經不純淨了，無論是否出於善意是否被蒙蔽是否被脅迫，他們對於女孩都已經存了惡意，他們的精神力對於噬神族來已經帶有毒性了。
也是從這些同事件但是多視角的記憶，紫得知事發的時間和地點都不是在長安。紫也憶起事發時噬神族應該在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吃飯，不知是靑還是綠覓食的時候，無意間把這件事的所有參與者的精神力都吸食了。也就是無色無味無形的有毒精神力，並不是在香樓才遇到，而是在來長安的這一路上都已經吸食了。
還記得當初紫分析出來的黑色精神力製造者的三個條件吧，一是製造者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二是此人還是個極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三是絕不自省、毫無悔過之心。這些從有毒性精神力讀取的記憶，都某種程度上滿足了上述的一種或者兩種條件。它們之所以沒有成為黑色精神力是因為這些人沒有同時具備三個要素，噬神族也不知道應否為此而感到慶幸。
綜合上麵所，這種無色無味無形的有毒精神力其實是普遍存在的。至於它到底有多普遍，是不是所有饒精神力都有毒性就還有待驗證。
黑張著嘴巴，表情誇張地道：“我的啊！聽你們這樣分析完，我們還能好好吃飯嗎？”
剛完赤就又一掌拍在黑的胳膊上：“你要是不信，不然你去外麵吸食一圈回來看看唄！”
黑隻敢還口沒想過還手，罵道：“我的胳膊遲早被你卸下來，你的溫柔似水被狗吃了嗎！”
“別扯開話題，你去不去？”
“去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從附近的城開始，沿途把每個地方吸食的精神力，像樣品一樣備注好地名打包回來，然後給白和紫驗證嘛。那麽大工作量，不拉上你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