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越來越多的謎團
聽著平安的呼救,從滿懷期盼到絕望,無憂可以感受到平安的不安、焦慮、恐懼和無助。
夢境裏又出現了一些醫生護士打扮的人,但是他們都帶著口罩,根本看不清長相。麵對平安的掙紮、呐喊和歇斯底裏,他們都冷漠以對。打針的感覺襲來,平安的身體就失去了力氣。這種日子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平安都放棄抵抗,麻木地順從著。
直到畫麵一黑一亮,是平安從昏睡中睜開眼。她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病房花板,而是手術室的花板。可是平安還沒來得及弄清正大發生的事,很快又失去意識,畫麵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等到平安再次睜眼,看見的是熟悉卻厭惡的病房花板,什麽都沒有變,冷漠的眼神、被束縛的身體、打不完的點滴。唯一的不同,就是腹部附近傳來的陣陣疼痛。
夢境的畫麵再一次轉換,刺眼的白色都消失了,平安又再次回到了剛剛逃出的昏暗無光的潮濕地窖。一個地獄審判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那是一把低沉又冷酷的男聲:“你們把這裏清理幹淨,別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讓人查出些什麽。至於裏麵的人,既然我女兒都活不成了!她也沒有用了!就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那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奪走原本自己擁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平安歇斯底裏的呼喊聲響起:“不要!救命啊!誰能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
平安呼喊著從夢境中掙紮醒來,她猛地坐起來。滿是驚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珠,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定了定神,平安環顧一下周圍,才發現自己躺在旅館的床上。房間裏還亮著一盞夜燈,這裏隻有她一個人,沒有一帆、常健,沒有老鼠、蟑螂,也沒有那個來自地獄的聲音。
突然她想起了救下自己的無憂,平安用因為噩夢而嘶啞的聲音輕喚著:“無憂?”她在害怕,害怕連無憂的出現都是一場夢。平安很快就從身體的內部聽到了無憂溫柔的回應:“我在,別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還好!無憂還在!無憂是真的!”聽到無憂的回應,平安如釋重負。身體慢慢地停止了顫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想道:“無憂,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很可怕的夢。這個夢裏的所有都是如茨真實,醒來之後我很害怕,就連你的存在我都開始懷疑。到底你是在我的夢中還是在現實中,所以忍不住叫你的名字。”
無憂:“我明白,但你的夢境的情節並不一定都是真實的。”
平安:“這你也能分辨出來啊?等等,這麽,你連我的噩夢都讀了。”
無憂:“應該是一同經曆了吧。其實剛剛的夢境中,你真實看見的和幻想的畫麵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平安聽到無憂是一同經曆之後,竟然有種安慰福她並沒有在意無憂的第二句話,又或者是不敢再去回憶那個噩夢。平安想道:“知道你陪著我經曆這個噩夢,我好像沒那麽害怕了,隻要想到自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而是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很有安全福”
無憂:“平安你記住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會悄無聲息就離開的。看你又困了,安心睡覺吧。別怕,有我。”
平安平靜下來之後,才感覺到恐懼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一陣困意就湧上來,她躺下就睡著了。這次她是真的安然入睡了,沒有再被夢境困擾。感受到平安進入安睡,無憂無奈:平安明明才跟自己相處不到幾個時,就對一個失憶的妖怪如此信任和依賴,隻因妖怪的承諾就有了安全福
一相處下來,無憂對平安的初步印象也形成了。平安的內心是善良的,但是古靈精怪的她卻有一堆的鬼點子。應該就如她所在孤兒院長大吃了不少苦,年紀的她就已經深知萬事萬物都必須靠自己。
可能正是平安吃過的苦,令她年紀就擁有了堅韌不拔的堅強意誌,能夠製造出強大的精神力。麵對這些年的折磨她的內心充滿了暴戾、埋怨和仇恨,瀕死前更是幾乎被複仇和不甘控製。
無憂回憶起自己被平安召喚過來時見到的情景:瀕死的平安全身充滿的戾氣,她對這個世界的怨,對自己最信任的饒恨,對自己這些年經曆的不甘心,還有對那個折磨自己的饒殺意,這些濃烈的怨、恨、不甘心還有殺意,製造出了巨量的魔。
也就是當時圍繞在平安身邊的黑色濃霧,那正是無憂的敵,魔,也就是從前的黑色精神力。大家還記得人類製造黑色精神力的三個條件嗎?精神力強大,平安符合條件;極度以自我為中心,平安並不是這樣的人,在麵對一帆的付出就可以看出來了;絕對不會悔改,隻能在平安瀕死的狀態下,她確實用自己的生命下了詛咒,即使死去也要報仇。可是當她重燃希望的時候,是不是就沒有執著於報仇了呢?
在無憂的記憶裏,製造出魔的三個條件確實是這樣的。平安製造出魔已經是事實,對於附身的無憂,平安是沒有辦法隱瞞自己的品性的。難道現在製造魔的條件發生了變化嗎?
還有一件事讓無憂非常地疑惑,魔原本正在被門外的人吸引,但就在平安有了生的希望的之後,魔竟然被慢慢地回收到平安體內。無憂卻沒有在平安的體內感知到魔,不然早在無憂附身的那一刻,這麽強大的魔估計早就把無憂的微弱本元消滅幹淨了。
其實各位看客肯定都已經明白了,自稱是“九尾狐”的妖怪,失憶的無憂其實是噬神族的族人。但是它因為什麽原因,失去了本體,神識也受到了重創,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無論是它的神識還是本元都是不完整的,所以它的能力、它可以使用的法術也都是不完整的。這一千多年,噬神族應該也隨著人類的發展在變化,當初黑色精神力都已經改名字為魔了。
現在眼前的疑問也越來越多了:人類製造出魔的條件是不是真的改變了?到底無憂為什麽會被平安召喚?平安製造出來的魔藏在了她體內的什麽地方?為什麽都附了身,無憂會感知不到魔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