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297-舌戰群儒
琴低聲問木蘭:“你怎麽看?”
這話一出,場中本在爭吵地眾人紛紛看了過來,目光聚焦到木蘭身上。
木蘭心底歎了口氣,暗道:琴還是太稚嫩,這樣的詢問明明可以單獨聊,或者用心靈感應聊,可她偏偏當眾問出來。你真當自己低聲說話,在座的人就聽不到?
這讓木蘭當下隻有三種選擇:其一,“舌戰群儒”,靠嘴炮轟平這群人;其二,“濫竽充數····”
“就其一”琴的聲音突然在木蘭耳邊炸響。
木蘭怪罪地看向琴,意思是:說好不查看我想法的呢?
琴心靈感應回複:“好啦好啦,是我的錯,作為補償,我幫你刻錄一個永恒的生命之牌魔法陣。現在,你趕緊給我選其一。”
生命之牌是木蘭自赫爾海姆回來後,從奧丁那獲取到的任務獎勵。這塊生命之牌乃是亞特蘭蒂斯的至寶,具有促進生命進化至極致的神奇功效。隻是想要使用開發出這樣的功效,還需要配備一套大型且精密的魔法陣。木蘭就是苦於造不出這樣的魔法陣,才一直沒有動用這件神奇的寶物。
木蘭認識的人中,能幫他造出這樣魔法陣的人,隻有傅滿洲老爺子、師父古一、和琴。又根據個人能力的不同,需要花費的時間分別差不多是五十年、十年、和一年。
傅老爺子在中南半島幹得紅紅火火,哪有閑心花五十年幫木蘭造魔法陣。師父身為至尊法師,幾乎每天都要關注地球安危,就更抽不出個十年。琴就更不用說了,在解決變種人的困局之前,是不可能安心幫木蘭造魔法陣的。所以,木蘭才沒有開口。
現在琴主動提出以魔法陣作為賠償,木蘭稍微糾結了一會:是否要放棄這送上門的好處來彰顯的原則和底線?便很快自我調整原則與底線,義無反顧地選擇其一。
木蘭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來對斯科特與天譴博士說道:“你們有一點說得對,米國是當下世界的中心。可就好像一個城市的中心可以教堂、廣場、超市一樣,除了神父和修女,還有誰在教堂裏過夜?除了流浪漢與夜貓,誰會住在廣場?除了保安和收雙份工資的營業員,誰會在超市熬通宵?”即無自我介紹,也不管對方的態度,木蘭直接甩出自己的觀點。
“世界人種按照膚色分類,可大致分作:白人、黑人、黃人、棕人、紅人、和咖喱醬。在米國似乎能看到所有的人種,可毋庸置疑的是,除了白人之外,其他人種都不太會認為米國是自己的家。當然,印第安人的心情會最為複雜。所以從人種的角度去看,米國確實是世界的中心,卻也不過是一個有特殊功能的聚散地罷了。”在斯科特想打斷木蘭述說的時候,木蘭直接背對他,點出變種人會關心的要素。
“這種關係同樣適用於變種人,關鍵在於變種人想在米國獲得什麽?是想成為米國的主人,搶奪或竊取米國的主權?如果變種人抱有這種野望,那就必須留在米國。是想在米國賺一筆錢,再回老家蓋房子養老?如果變種人僅僅是想在米國謀取利益,那就做好被資本家剝削壓榨的準備。”
斯科特終究忍不住打斷:“為什麽事情在你口中,都會變成純粹的利益算計?為什麽任何行為經過你的描述,都不存在回旋的餘地?”
木蘭立即回懟:“因為我知道,責任與權力是對等的,獲得了利益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若不在獲得利益算計清楚,莫非要等到代價過大而無法付出時,像你一樣選擇逃避嗎?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謙卑?你什麽時候才能感受懺悔?你又什麽時候才敢於承擔自己應盡的責任?你有為那些死於你能力覺醒的無辜者悼念過嗎?你莫非是早就習慣了,用別人的痛苦來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老傷疤被木蘭當中揭開,斯科特下意識地反駁:“我那時不知道。”
木蘭馬上抓住不放:“無知不是你愚蠢的借口,愚蠢不能為你的無知開脫。不知者不罪那一套,是獨裁者用來彰顯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的把戲。一個滿手血腥的凶手,你有什麽資格假裝白蓮花?”
斯科特聽完,低著頭,歎了口氣,頹然坐下。
木蘭的眼中不僅露出遺憾的神色,他故意激怒斯科特,就等著斯科特動手,好殺雞儆猴。哪想到,斯科特居然真的心懷愧疚,被自己如此嘲諷反而當場懺悔。木蘭隻好將目光轉向他處,尋找另外一隻能用來儆猴的雞。
被木蘭一眼看去,剛剛還激憤爭吵的諸人,或多或少地躲閃木蘭的注視,誰都不想步了斯科特的後塵。尤其是天譴博士,他剛剛可是和鐳射眼同陣營。
可惜,除了白皇後之外,木蘭對其他人的黑資料都不太熟。看到自己一番言論起了震懾的效果,木蘭幹脆的見好就收,繼續說道:“在討論去留利弊之前,個人認為,變種人更應該思考的是,自身的定位,變種人在世界的定位。
如果你們認為,變種人已經不屬於人類,是一種能替代人類的新興種族。那麽不好意思,你我將是生死仇敵,我不僅不會給予建議,還會盡我所能的消滅任何抱有這種思想的變種人。
說到底,變種人隻不過是強化人類的其中一種方向,人類的底蘊遠比你們認知的要深厚。就比如,你們正在構建的神係,人類已經構建了至少十個;又比如,暴風女、沙塵女、和岩漿女都出自魔法家族,人類中存在可以靠修煉增強的途徑;還比如,在月球的背麵,居住著一群能力不弱於變種人,卻比變種人更團結,傳承更穩定的強化人類,他們叫做異人族。
如此種種,我隻是想告訴你們,變種人對自我的定位有些狹隘。這或許源自於變種人的覺醒不具備穩定的傳承,也或許來自於某些人的刻意誤導。所以,變種人若是在認清自我定位前,盲目地做出一個如此重大的決定,很容易招來整個人類力量的反撲,引發一場沒有勝利者的內耗戰。”
天譴博士站出來:“越前木蘭先生,你說了那麽多,無非是想表達,希望變種人認可自己是人類的一員罷了。可是,你的言論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為什麽,我們若是不想竊取這個國家的主權,就不能將米國當做自己的家?為什麽,我從你的表述中聽到明顯的種族偏見?請不要怪我太敏感,曾為**獵人的我,很忌諱那樣的種族主義。”
木蘭回想著關於天譴博士的資料,對於其理想主義者的定義很有槽點,有些答非所問地說道:“追溯起來,種族主義的源頭,還是猶太人的“神選之民”思想。變種人的現狀與猶太人很想象,都是渴望自己是被選中的那個,做特立獨行的事情,而被所在的群體排斥、迫害。
你指責我種族主義,可你是否忽略了,如今的世界格局就是建立在種族主義之上的?各個大國得以維持、延續,依靠的就是種族主義樹立起來的藩牆。米國與NC的區別,無非是米國高優等人多生,NC搞劣等人不生嘛。況且,在變種人大搞變種人將淘汰人類的時候,卻指責人類歧視、迫害變種人,這跟“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什麽區別?
建議你多學學諸夏的文化,早在兩千多年前,他們就誕生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呐喊。那是一個以血統論家、以文化論國的地方,五十六個民族都能求同存異、和諧共處。你對種族主義敏感,那恰恰是因為種族主義深入你的靈魂。隻有那些對種族偏見、種族歧視的內容不敏感的人,才是沒有種族歧視的人。”